“夫人,她怀胎两月有余,现如今有滑胎之象。”张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摸了两吧他的白胡子,又伸出手继续把脉。
孟致远却被张大夫那眉头紧蹙的模样吓得心一直提起来,王氏现如今已经36实岁,都快当奶奶的人呢。
如今徐娘半老还老蚌怀珠,孟致远首先担心的是王氏的身体能否吃得消,还没来得及感受心底的一丝喜悦,就被张大夫的神态和话给吓得手都颤抖了。
“张叔,请您保大人,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我夫人的安全。”孟致远微合双眼,攥拳头,声音低沉无力道。
张大夫听到后放下手一脸疑问的表情说道:“我什么时候说尊夫人有危险了?”
“虽说有滑胎之象,可尊夫人底子好,孕妇与胎儿目前尚安。切忌再操劳了,好好卧床休息。”张大夫万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王氏明明已经有了滑胎的痕迹,可胎儿却又神奇的安稳地呆在她腹中。
西诺听到后,大致也猜到估计是刚刚自己的治疗术起作用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我夫人如今的身体是否适合怀胎生子,会不会很受罪?”孟致远首先松了口气,然后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
“无妨,只要保养得当一切安好,头三个月先卧床休息,往后每三天把平安脉便可。”张大夫摸了几把胡子灵光一闪,一脸神秘莫测的看着孟致远说道:“据说平西侯夫人四十二岁老蚌生珠,全靠太医院的妇科圣手赵喆,产妇小孩具安。”
言下之意就是,老夫技术一般,还是另求高人吧。
张大夫这一个半月战战兢兢的呆在丞相府,宝贝胡子都快愁掉了一半,孟大小姐的昏迷之症实属罕见,若是不用他有家归不得,他也愿意细研一番。
可若是如困兽般被压在丞相府,他实在惶恐孟大小姐昏迷多久他就得呆多久,甚至她魂断之日也是他的魂归家之日。
张大夫是刚从太医院退下来的老大夫,本已准备告老还乡,和老妻一起双双把家还,种田度日,悠然终南山。
若不是和孟老大人有不可言宣的交情,这回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孟致远之求,呆在丞相府每天候着。
“张叔,您老人家下次能否一口气把话说完,把小侄吓得如今浑身冰冷。”孟致远说完作势伸手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确定了王氏的安危,他的心也就定了。
平西侯家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一直生女儿的平西侯终于在集齐七仙女后,五年前终于如愿由侯夫人生下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男丁。
他记忆犹新的是,当时下朝出宫门口,平西侯从一直候在宫门口的小厮口中得知喜获麟儿时,马上喜极而泣。
“老爷,大小姐那边还请张大夫移步。”对西诺忠心耿耿的钟嬷嬷在得知夫人无碍后,鼓起勇气提醒道。
可怜的大小姐,好像已然被老爷遗忘了。
“张叔,请!”孟致远心里有点虚,本来张大夫是先要去看诊西诺的,可他实在不放心脸色苍白昏迷着的王氏,一时爱妻心切把大夫给截留了。
张大夫跟着钟嬷嬷在西诺的房间内从靠窗的榻边绕过了屏风,到达了西诺的床边。
孟致远想了想嘱咐好洪嬷嬷后,自己也跟着过去了,如今女儿安好等于夫人安好。
虽说待嫁闺中男子不得入内,但是医者除外。
张大夫看着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处的西诺,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突然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又有点像自己哄生病的两岁孙女吃药的感觉。
“大小姐,不怕!嬷嬷在!”钟嬷嬷耐心哄着,西诺也乐于配合,于是张大夫终于把上脉了。
“嗯?”张大夫疑惑了,示意西诺伸出另一只手继续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