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直接一把抢过了酒瓶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给我滚!”
他浑身的戾气吓得女人腿脚一软,连忙脸色苍白的离开了。
顾时宴端起杯子想再喝酒,可空荡荡的杯子让他心生烦躁。
他把杯子也砸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酒吧内暗无天日,每想到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天黑了,但阮夏还没有回来。
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安,立刻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顾时宴的心猛然一提,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他开着车飞快的来到了雪上下面。
看着眼前的茫茫白雪,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顾时宴用力握紧了拳头,克服着心中的阴影,一步步向山上爬。
他一边爬,一边喊着阮夏的名字。
可是喊了好久,多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只有雪山上的脚印提醒着他,阮夏确实来过。
顾时宴走到半山都还没有见到阮夏的身影,他的手机打着手电筒,电量在一点一点的消耗,他的心也越来越慌。
因为出门没有做准备,他就只穿了一件大衣,手里也没有任何工具,连氧气瓶都没有。
他靠着一定要找到阮夏的一股毅力,硬生生的徒手爬到了半山腰。
与此同时。
阮夏接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下面那道修长的身影。
他来找她了?就只穿了一件大衣?
阮夏心一提,飞快的向着下面冲去。
“顾时宴!”
顾时宴整个身体都僵在了雪地里。
他缓缓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阮夏站在距离他约莫十米远的地方,冲着他咧开了嘴角,“你怎么来了?”
顾时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内心伸出突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下午彼此的不愉快,仿佛都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阮夏朝他走去,忽然抬起手,将一把格桑花递到他面前,“给你。”
顾时宴看着她手里的花,眼眸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一股酸涩感涌上鼻头。
“我听你之前说过你喜欢格桑……唔……”
话还没有说完,顾时宴突然猛的抱住了她,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阮夏睁大了眼睛,大脑一时一片空白。
顾时宴的吻炙热而又缠绵,带着一股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的蚀骨霸道,深切的索取着她的每一寸芬芳。
顾时宴吻了一会儿,发现她竟然睁着眼睛。
他突然停下来,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他这才重新吻上了她的唇瓣。
山上的风明明很大,可阮夏此刻却感觉身体很燥热,甚至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她脚步踉跄了一下,顾时宴就压着她的身体一起倒在了雪地里。
即使这样两片唇瓣依旧没有分开。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飘荡在云端,她闭着眼睛,便情不自禁的回应起了他。
冰冷的小手穿过他的大衣,搂住了他强有力的劲腰。
阮夏是不会接吻的,完全不会,她的回应反倒是好几次用牙齿磕到了他的舌头。
顾时宴失笑,放开了她的唇,“夏夏,你是一点都不会接吻呐!”
他的声音柔得像一滩水,分明是在取笑她,可阮夏却半点都气不起来,脸颊反倒是越来越红,恨不得躲进他怀里藏起来。
顾时宴看到她坨红的脸颊,心情极好的笑出了声,“来,我教你。”
说着,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但这一次,阮夏没有如他的意,一把将她给推开了。
“流氓!还想占我便宜。”
顾时宴坐在雪地里看着她笑,“对自己女朋友亲亲也叫流氓啊!”
他说完再次扑了过去,鼻尖抵着她的,在她唇瓣上挑逗似的,碰一下又挪开,碰一下又挪开。
惹得阮夏心痒痒。
就在阮夏快要发飙的时候,他深深的吻了上去。
刚才那种感觉又来了,浑身都像软了一般,使不上力。
他的吻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阮夏缺氧喘不过气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满意的欣赏着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瓣。
阮夏的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什么都是朦胧的。
顾时宴低低的看着她,“想什么?还想要?”
他的话让她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用力推开他坐起了身。
她胡乱的撩了撩头发,为了掩饰尴尬,故意沉声问道:“顾先生这么会,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偶吧!”
“第一次。”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阮夏看了他两秒,嗤笑了一声,明显就是不信他的话。
顾时宴笑着说:“接吻这种事,还需要学吗?遇到对的人,一摸索就会了。”
阮夏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她的脸越来越红了,“真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讨论这种问题。”
她站起身往山下走。
顾时宴也起来,三两步追上她。
“我背你,拿着。”他把格桑花递给她。
既然他要背,阮夏也不客气了,跳上了他宽阔的后背。
顾时宴背着她,轻轻松松的往上颠了颠,“好轻。”
他步伐沉稳有力的往山下走去。
阮夏看他只穿了一件大衣,问道:“你冷吗?”
“不冷,你就像一团炙热火把我包围了。”
阮夏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他这是在说情话吗?
怎么张口就来。
说实话,虽然自己答应做他女朋友不是真心的,但是在她看来,顾时宴也没有几分真心。
可是事情发展好像逐渐有些不受控制。
他是在假戏真做吗?
雪地里的那个吻现在想起来还面红耳赤。
他吻自己时,看自己时,眼里的柔情仿佛能让人沉沦。
她分不清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就在这时,顾时宴突然开了口:“就是在这里,我的三位战友,全都牺牲了。”
阮夏一愣。
顾时宴站在一处,视线落在一处巨大的岩石边。
“三个兄弟,还有小不点,全没了。”
阮夏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一股化不开的悲伤,从他身上慢慢散开,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