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常管家打来的。

    陆泽睿接通了电话。

    “陆少，宝马车找到了。”

    陆泽睿的眼眸微眯，道：“哪里？”

    “就停在帝凰别墅不远的地方，除了定位装置被拆除，车上没有其他损坏。”

    “查。”

    “是。”

    指尖按在挂断键上，陆泽睿的眉心锁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早上，顾绵绵睡得很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才想起自己在陆泽睿离开的一个礼拜里给房间换了锁。

    她是一个演员，最明白带着浓妆睡觉对皮肤的伤害。

    伪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想了想，换了个锁，这样晚上的时候就能卸妆睡觉了。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顾绵绵没有应答，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脸和上妆。

    等到一切做完，她才打开了门。

    她的眼眸轻动，看见陆泽睿的指关节有些红。

    陆泽睿将手背到了身后。

    寒冷的感觉压迫下来。

    顾绵绵闭上了眼睛，一点也不想看到陆泽睿的脸。

    审问的声音还是响在了头顶。

    陆泽睿道：“换锁了？”

    顾绵绵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她咬了咬牙，抬头想要解释，可在撞上陆泽睿的目光那一刻，话被咽下去了一般。

    她的腮帮子鼓了鼓，一时没有说话。

    陆泽睿看着她，半晌开口：“为什么？”

    不知是顾绵绵的错觉还是怎的，此刻陆泽睿的声音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她眨了眨眼睛，道：“我……我最近脸上有点发炎，医生说我不能带妆睡觉，为了防止吓到陆少，我特意装了这道锁。”

    她的头扬起，一脸求表扬的好学生的样子。

    陆泽睿道：“你的妆容对外，对我可以素颜。”

    “别别别，陆少，我的脸上有这么大的一道疤，你要是看见了，一定会被吓死的。”

    说着，顾绵绵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比划的范围比她的脸都要大。

    她的眼睛瞪着，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陆泽睿抿了一下嘴角，抑制了内心深处某种想要弯一弯嘴角的冲动。

    经历了昨天晚上，顾绵绵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可陆泽睿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见陆泽睿不说话，顾绵绵伸手在他面前晃悠了两下，道：“陆少？”

    陆泽睿回过神，道：“我不在乎。”

    顾绵绵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开口道：“陆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卸妆水的毁容水平堪比硫酸，你别看我现在带妆的时候美若天仙了，其实我卸妆了就……就和那天你看见的女丧尸差不多，你那天不是被她吓得……”

    陆泽睿的脸色一沉。

    顾绵绵清了清嗓子，道：“被她恶心地差点吐到我怀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陆少的肠胃功能着想。”

    顾绵绵看着陆泽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现在……就看陆泽睿信不信。

    她仰起头，特别真诚地直视了陆泽睿的眼睛。

    陆泽睿向前走了一步，他们的脚尖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