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孟滢青叹口气。
“姑娘,别担忧,有本公子和五位兄弟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李渊笑了笑,安慰道。
孟滢青有些感动,她没想到这个公子如此执拗!
李渊慢慢说道:“姑娘莫担忧,这事虽与我无关,只是本公子看不惯欺男霸女罢了。”
“朱公公,你去敲一敲县尉府的门。”
“是,公子。”
朱公公答应一声道,当下便起身,跑过去敲响了县尉府的大门。
朱公公轻咳两声,保持每次敲门的节奏都很特别。
“吱呀。”
这叫做‘震天响’,若非急事,不能敲这个敲法。
果然,敲了几次以后,里面终于有动静了,随即门被打开。
门开启,里面走出来一个的士卒,脸色阴沉,看着门外的朱公公,问道:“谁啊?”
“尔等所谓何事?”
语气颇为不善。
“何事?”
朱公公冷哼一声,傲娇地仰着头。
这名士卒冷冷道:“吾乃坚州县尉亲信,今日奉命值守,有何事赶紧说完,某家还要回去办公事呢。”
“哼!”
朱公公重重哼了一声。
朱公公厉声道:“今日前来是找你家大人有要事商量!还不赶紧通报!”
朱公公一番话,让刚刚士卒顿时吓了一跳。
这名士卒心中暗想,难道这些人是什么大官,来寻大人麻烦的?
这名士卒犹豫片刻,转身小跑着回去禀告县尉,过了好半晌又折返回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李渊五人和一女子恭敬地将大门敞开。
女子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县尉大人已经同意见他们了,现在他们如同贵客,便不敢多言。
“请!大人请诸位入内详谈!”
士卒弯腰伸手邀请,满脸堆笑道。
“嗯,算你识相!”
“小人张小三,乃是县衙的捕快。”
朱公公得意地扬起嘴角,跟着士卒进去。
朱公公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领着众人进入县尉府。
四周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比较空旷,而且装饰也比较简陋,与普通府邸截然不同。
这座县尉府比较破旧,里面也是杂乱无章。
朱公公跟在李渊身后左拐右拐,最后来到县尉书房前面。
“这里是县尉的书房。”
士卒解释道。
李渊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但心中却想着,这坚州县尉竟然把书房设置成这般模样,真是寒酸。
如此清廉无私吗?
不像啊!
书房门口守着两名士卒,其中一人见到士卒领着李渊五人过来,连忙上前迎接。
“你是县尉的侍从?”
士卒介绍道:“这位乃是县尉大人身边的侍从小七,负责给县尉大人送茶水。”
李渊点点头,目光扫向小七,发现他神情严肃,并未有任何慌张,显得极为镇定。
李渊收回目光,看向书房的门扉,门户虚掩,隐约间能够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公子,这就是县尉的书房。”
士卒指着里面说道。
“公子,我们先进去吧。”
李渊则是带着四个初级兵跟了进去,朱公公和孟滢青垫后。
书房很宽阔,墙壁是用砖砌成的,地板也是泥土铺垫的。
墙壁上挂着许多字画,书案也十分陈旧,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茶壶等物。
书案前,端正坐着一个中年人,长相平庸,留着山羊胡子,双目炯炯有神。
一副严谨认真的模样,显然是久居高位的人。
此人便是坚州县尉,吕仁德。
李渊进来的刹那,吕仁德也注意到了,抬头一看。
这一看,吕仁德脸上浮现惊讶之色。
吕仁德看向李渊,沉吟片刻,拱手道:“不知哪路人士驾临坚州,可否容老夫行礼?”
吕仁德站起来拱手说道,态度恭谦有礼。
吕仁德可是一县县尉,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坚州城里多了哪只耗子都知悉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是大圩王爷了。
所以吕仁德是一只十分狡猾的老狐狸。
从城门守卫得知大圩王爷来了坚州城内,第一时间将府邸内值钱的物什,金银都藏匿起来。
这样既能免受牢狱之灾,还能捞取不少油水。
至于县衙内那些值钱的东西,早就被吕仁德卖了换银子。
因此吕仁德才会如此镇定。
李渊笑眯眯地说道:“本王李渊!今日登门拜访,实属有一事当问不当问。”
吕仁德愣住了,万万没想到来者是王爷本人,连忙作揖行礼,惶恐道:“原来是王爷,恕微臣失礼,臣拜见王爷。”
“王爷千岁千千岁!”
李渊连忙扶住吕仁德说道:“吕大人,您不必多礼,咱们同朝为臣,无须拘束。”
吕仁德苦涩地说道:“王爷,微臣不敢,微臣不过是一个县尉罢了。”
“无妨。”
李渊摆摆手,直奔主题。
李渊收起笑容,说道:“不知道吕大人是何籍人士,为何会在坚州当这一县县尉?”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吕仁德叹息道:“微臣祖籍是东河郡的。当年东河郡遭遇大旱蝗灾,微臣的父亲便举家逃亡,微臣运气比较好,投奔了北郡胡大人。”
吕仁德一语双关,既表明了自己的后台,也回复得不冷不躁。
“本王听闻吕大人曾经在军旅中呆过,不知现在还习惯吗?”
“微臣在军旅中呆了六年,早已经厌倦,想来为功名拼一把,做了这坚州县尉。”
吕仁德脸色凝重,吕仁德知道这是李渊在试探他,套他的话。
毕竟吕仁德的确是在军队中待过,只是呆了六年是不可能的,吕仁德吃不了这苦。
吕仁德低着头,似乎不敢直视李渊。
李渊疑惑道:“怎么?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吕仁德这才松口气,说道:“最近不少风言风语......说微臣贪赃枉法,欺瞒百姓,罪该万死!”
“可是,微臣廉洁一身,为生民立命,为天下开太平,为这百里县尉父母之官,又岂会做这种昧良心之事呢?”
吕仁德一脸愤怒地说道:“微臣绝非贪污受贿,贪图权利之辈。若王爷不信,可以调查。”
“吕大人,你误会了。”
李渊眉头轻蹙,问道:“是谁散布谣言的?可查清楚了?”
吕仁德看见孟滢青,心中忽然明悟,这贱女子怕不是告发到李渊那去了。
真的好本事,吕仁德心中恶毒之气飚升,但不发作。
“微臣不敢做那种丧尽天良、奸淫掳掠的事情啊!”
“微臣冤枉啊!”
吕仁德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说道:“恳请王爷明鉴啊!微臣绝无半句谎话啊!”
李渊盯着吕仁德,看到吕仁德泪水涟涟,演技颇佳,差点信了,暗忖难怪。
李渊身边的四个初级兵顿时变得杀机凛冽,盯着书房内其余几名士卒,似乎只要李渊一声令下,四人立即扑杀出去,诛灭这群士卒。
李渊伸手制止了士兵们,示意李1......李4们稍安勿躁。
李渊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神情淡漠地说道。
“本王相信吕大人廉洁一身,只是这次来找吕大人,还有另外一件事,希望吕大人配合本王。”
吕仁德却像是察觉到危险,猛然扭头瞪向李渊。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织。
李渊忽然笑道:“吕大人,本王刚才与你说了,我们是来求证事实真相。”
“求证真相?”
吕仁德愕然。
“微臣一切全凭王爷吩咐。”吕仁德低垂着头说道。
吕仁德倒要看看,李渊究竟打算玩什么花招。
李渊嘴唇勾了勾,笑呵呵地说道。
“吕大人莫慌,我们并无恶意。”
“微臣不懂王爷的意思?”吕仁德抬起头茫然问道。
李渊笑而不答,看向身后的美貌女子,柔声说道:“孟滢青,这位县尉大人你可认得?”
美貌女子点点头,说道:“我自然认识!”
“哦?”
李州饶有兴趣地说道:“你和吕县尉认识,那么这位吕县尉做了什么?你且详细道来。”
“是...”孟滢青娇躯微颤,她不敢直视李渊的目光。
孟滢青点头应诺,随后指着吕仁德,满怀怨恨地说道。
“启禀王爷,这位吕县尉,他在坚州城欺压良善,霸占民宅,强抢民女。”
吕仁德脸上浮现出怒火,沉声喝道。
“你血口喷人!本官乃堂堂坚州县尉,岂会干出这等龌龊事情?”
孟滢青冷哼一声,说道:“狗官,你敢说没有!”
“这座县尉府里,私匿了多少金银珠宝,良田公田一律被你霸占。”
“四处搜罗坚州女子,小妾成群。”
“每天晚上,你搂着小妾睡觉的时候,可有一丝怜悯?可有考虑过她们的感受?”
吕仁德哑口无言,也知道今天麻烦了,这贱女定是来拆穿自己的。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吕仁德大声吼叫:“本县尉虽然爱财,但从未做过违背道义的事,本官行事堂堂正正。”
“本县尉何曾霸占民田,何曾强夺良家妇女?”
吕仁德义正言辞地反驳,随后又看向李渊,说道:“王爷,微臣虽然俸禄不少,可是也没有奢侈到如此地步。”
孟滢青字字铿锵如刀剑般锋利,直刺吕仁德内心深处。
吕仁德脸皮狠狠抽动一番,咬牙说道:“孟氏,你休得血口喷人,本官从未干过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