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女人的话很平静,却也很直白。
可就是她这么一段平静至极的话,却让吾同感觉到了威胁之意。
吾同的确不清楚巫族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但听女子这么一说。
巫族似乎并不是小门小派,而是来头颇大的门派。
“那你们把顾庭放了,不然我便把这件事捅到我一众舅舅那里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吾同本就不想惹麻烦,听到她这样说,也只能提要求。
“我们只是要顾庭公子帮忙寻人,并不会对他怎么样,吾小姐何必担心。”
拂莲看着少女,不卑不亢,不进不退。
吾同自然不可能信她的鬼话。
听她们的话,重点就是要寻那个保许康无恙有预言之力的人,而且那个人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虽然不明白这些看装扮一看就不是流川国的白衣女人为什么会知道流川国发生的事。
但是这点也让吾同明白她们的眼线众多,也明白她们意图不简单。
就是这么一群人,让她相信她们不会为了找人对顾庭使非常手段,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到顾庭是因为自己才遭这种难,吾同当下没对她们破口大骂,而是瞪着她们说道:
“我要见顾庭,不然我一定叫人来抓你们!”
“你们来流川国是为了找人,要是惹毛了我,我让你们在流川国呆都呆不下去!”
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不知事态严重的无知。
顾家人看着她对上一群巫族之人也毫不害怕的嚣张模样,心中也希望,不管她是不是这群匹族人要找的人,她的到来也能够化解顾庭的危机。
他们到现在也不明白……顾庭怎么会和许康建堤有关,还认识什么有预言能力的人。
拂莲看着从一进门到现在,都是一副大胆无知模样的吾同,形如莲瓣的红唇微微上扬,那双沉稳隐含威势的眸子带着思索,也不为难吾同。
侧头看向身旁之人:“我带吾小姐去见顾庭公子,你们回客栈等着。”
“诺!”
整齐划一的回应之声响起,拂莲两侧的白衣女子尽数往外走去。
也没和顾家人客气一下。
出入顾家恍如出入自家庭院。
平静从容中,尽是目中无人的嚣张气场。
吾同看着那些人离开,眼中也染上了疑惑。
巫族。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吾小姐请跟我走,我带你去见顾庭公子。”
吾同正猜疑间,却见留下来的领头女子,貌似很有礼节的向她伸手示意。
听到能见顾庭,吾同也没讥笑她假模假样,抬腿直接往外走。
――――
而当吾同与这个领头女子坐马车来到关押顾庭的地方时,吾同眼角就是一抽。
“你们把他弄到这了?”
只见面前红绸飘扬的三层小楼人声鼎沸,无数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进进出,脸上皆带着浮夸笑意。
“我叫拂莲。”
白衣女子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便抬腿朝里面走去。
吾同仰头看着一楼门上的仙姿阁三字,扯了扯嘴角跟上。
如果是这种地方,对顾庭来说应该不会太难熬。
毕竟,他平日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
吾同没有看见的是,她和拂莲刚进仙姿阁,不远处看着她们进去的一男一女,也快速跟了进去。
仙姿阁。
流川国王城南区,最有名的……青楼。
这是有饱读诗书、身姿如弱柳扶风的清雅美人,也有会舞刀弄棒,会翩翩起舞,有技艺傍身的火爆舞女……
更有,特殊富人喜爱的各色男人。
只是女人为多,且都在明面走动。
男人较少,出行皆蒙纱坐车,少有人视。
所以这里,客人进男进女都会遭到热情对待。
但吾同进来,却发现没有人去询问那叫拂莲的白衣女人是听曲还是吃饭要坐哪里,而是全围上了她。
“这位小姐,您是听曲还是吃饭?有熟悉的侍人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好好为你介绍一番。”
门窗四周皆用厚重花布遮挡,仙姿阁内部大的惊人,四周都点着灯笼照名,一楼中以短屏风隔开的各色男女举止亲密搂抱一处,在灯火的照耀下,映得那绘着山水画的屏风都开始不正经起来。
旁边脸上涂了n层水粉,白得像埋进面粉堆的老鸨满脸媚献盯着吾同,在吾同耳边喋喋不休热情热待。
让吾同有些许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问那个白裙女人要什么服务?”
正当老鸨满脸笑意等着吾同回话时,吾同这样回了她一句。
吾同话音刚落,老鸨脸色便变了变:“小姐和那位是一起的吗?”
吾同见她似乎对拂莲心有顾忌,好奇问了一句:“那个人很可怕吗?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吾同问话刚出口,老鸨就脸色难看的看着她说了一句:
“小姐,老奴还有事没忙完,您先四处看看,挑了合适的人可叫边上奴才去请。老奴先离开一会儿。”
老鸨说着,竟是像逃难似的慌慌张张走了。
吾同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对拂莲这个女人好奇了起来。
她是闹过这仙姿阁还是当众杀过人啊?
仙姿阁的老鸨竟对她避风蛇蝎。
吾同正心中猜疑间,却见拂莲已到了二楼阶梯,正往三楼走去。
竟是面色冰冷目不斜视,似乎对周遭事物极为排斥。
排斥还把人质弄这里,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吾同心中唾弃,连忙紧跟其后。
――――――
精美宽敞的房中,粉色幔纱的遮掩下,面容斯文的顾庭躺在雕花床上,边上是两位绝美的女子在细心照看。
“这顾公子还没睡醒,要不要叫醒他呢?”
“折腾了一晚,你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两道柔和甜美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若不是顾庭的脸苍白的厉害,她们这番暧昧对话便显得关怀之意甚满。
“叩叩!”
突然,敲击房门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两个女人眼神一凌,其中一个脚步散慢的朝房门走去,待走近,便声音娇柔的问了一句:
“是谁啊?”
房外人只回了一个字“我”。
问话女人便神色一松拿开了倒扣住的房门小锁,打开了一门。
当看见一袭银莲纹白裙的清冷女人,开门女人正想恭敬问候,目光扫到她身后的某个绿裙少女,却是话音一转,极为委屈害怕的开了口:
“这位姑娘您可来了,我们已经照您的吩咐伺候好了顾公子,还请您一定遵守诺言,放我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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