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从枝正秉着呼吸,傅延已经松开。
然后,他抬手捏着衬衣的纽扣,一颗,两颗……全部解开脱掉,再将手放在西裤的皮带上。
盛从枝忙收回视线,快步来到沙发坐下,掏出手机低头猛刷。
除了半年前在山庄的那一晚,当时她记忆混乱,醒来时傅延已经穿戴完整……
再后来就是昨晚,卧室里灯光昏暗,而且他几乎没脱衣服……
所以现在是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他的身体。
惊鸿一瞥。
却又挥之不去。
傅延挺高的,瞧着快一米九了,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也挺消瘦,没想到在他肌肉紧实,居然还有腹肌……
身材不错!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傅延单手还捏着裤子拉链,用另一只手接通电话,“嗯?”
盛从枝不想偷听,但房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能听到手机那头妩媚娇软的女人声……
具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傅延听完,啧了啧薄唇,“非要我去?”
“……”
“对啊。”傅延顿了下,“老婆就在屋里看着我呢,不让我走。”
盛从枝:???
她直接起身,打开衣柜,随手找了换洗的衣服,然后径自进入浴室。
我不看着你。
你走吧!
……
浴室门关上。
傅延收回视线,“想爸爸了?”
“艹!”对方飙脏话,“你刚说老婆,骗我的吧?”
“骗你做什么?”
“那行。”对方俨然不相信,“你现在就过来,把老婆带来给大伙瞧瞧。”
“春宵一刻值千金。”傅延声音懒洋洋的,“也是,你这种二十九岁大龄男青年是不会懂的。”
挂断电话,听着浴室传来的“唰唰”水流声,他捞过衬衣重新穿好。
**
楼下,傅东亭从露台进来,看到茶几前正在摆弄医药箱的傅延。
“小叔。”
喊完人就想上楼,却被叫住,“站住。”
男人半眯着眼选好药膏,语气漫不经心,“枝枝不小心把腰扭到了。”
傅东亭:???
傅延将药膏递过来,“把这个给你小婶婶,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便阔步离开。
……
盛从枝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拿起手机,傅延二十分钟前发了一条微信:【你先睡,我去趟医院。】
鬼混就鬼混,还去医院?
骗鬼呢?
房门这时被敲响。
等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她眼皮子一跳。
傅东亭伸手递上药膏,那句“小婶婶”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盛从枝没有接,语气冷漠,“还有其他事吗?”
傅东亭皱眉,“你要不要?”
“我已经跟你小叔结婚了,以后该叫我什么,不需要我再教你吧?”盛从枝一字一句,“大,侄,子!”
傅东亭瞬间冷脸,随手一丢转身离开。
盛从枝弯腰捡起。
前未婚夫大半夜的敲门给我送药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早知道刚才吃饭时不摘丝巾了……
**
傅家老宅是中式装修风格,就连家具都是阴森森的暗红色,卧室大又空旷。
盛从枝认床,躺在陌生的环境更是辗转难眠。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而且直到第二天起床,傅延也没有回来。
倒是接到了叶家的电话。
“今天周末,你回家一趟。”
“有事吗?”
养父叶连海语气冷硬,“让你回来就回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说完电话被挂断。
……
下楼吃早餐时,傅雨婷看了看,故意问道,“小叔呢?”
裴千芸笑容慈祥,“阿延昨晚去医院了,说是有什么急事,应该情况挺严重的,忙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小叔不是刚出差回来吗?医院也太过分了吧?”
“没办法,谁让阿延是云景神外的活招牌,很多病人都离不开他……”
两人搭起了戏台子。
盛从枝也自顾自的喝着小米粥。
“枝枝。”裴千芸语气亲昵,“阿延工作特殊,你可千万别怪他,更不要胡思乱想……”
“怎么会?”盛从枝淡声回应,“男人应以事业为重,这话大嫂教过我的。”
只不过以前是教未来儿媳妇,现在却成了妯娌。
裴千芸的笑脸出现一丝裂缝。
稍纵即逝。
她喊来佣人,“补品和药都装好了吗?”
佣人提来两个大袋子。
裴千芸,“我知道枝枝工作忙,还经常因为拍戏昼夜颠倒,这是我给她准备的补品,还有这些是我找老中医配的中药秘方,一天两次按时服用,不到半年就能把身子调理好,半年后就可以备孕了……”
傅老爷子点头,“还是你考虑周到。”
“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阿延岁数也到了,和枝枝都结婚半年了,也该为傅家开枝散叶了。”
盛从枝才不信裴千芸会这么好心,“大嫂,不是我不想怀孕,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决定不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
傅雨婷更是心直口快,“你这意思,莫非是小叔他不行?”
众人再次:“……”
盛从枝也:“……”
她可没这么说哦。
只不过——
那晚过的浑浑噩噩,但她还记得在关键时刻,傅延居然能冷静的做安全措施……
一看就是不想让她怀孕!
**
吃过早餐,盛从枝回婚房补眠。
还是更喜欢听澜苑这里的美式复古风,古典、温馨,又有情调,每一处装修细节都精准踩在她的喜好上……
傅延审美不错。
直到下傍晚,盛从枝才磨磨蹭蹭动身出发。
先是开车来到云城四中对面的网吧,戴上宽大帽檐的渔夫帽和墨镜,下车走了进去。
周末人还挺多,烟雾缭绕,环境堪忧。
盛从枝将装着中药的袋子放在柜台,“帮我交给李朝。”
做完这些,才出发回叶家。
下午的云城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别墅院子里的晚香玉被淋的七倒八歪,风一吹过,花瓣簌簌飘动,带来缠绵幽雅的清香。
盛从枝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红唇,细白手腕一抛,烟嘴精准落入一旁的垃圾桶里,随即转身走进客厅。
几乎在同时,欢声笑语瞬间消失。
仿佛是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很快,伴随着手臂上黏湿的触感,叶娇蕊娇滴滴的嗓音响起,“对不起啊,枝枝妹妹,我帮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