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沉浮，岁月破碎，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的那场大战，太阳被打碎了。”
杨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打碎了？这怎么可能。”诸犍听着杨宁的猜测，感觉他在瞎扯。
“太阳，万古不变，更是生命之源，又怎么可能会碎？”
“如果是碎了的话，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那些植物，汲取太阳精华，如果太阳碎了，它们又怎么可能活下来？”诸犍说着，对杨宁说的，完全不相信。
杨宁没有过多解释，不过从刚才自己一剑劈碎的那道光幕来看，现在的苍穹境，相对于曾经的苍穹世界，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这一点是肯定的。
而且……
杨宁想到了他曾经在下界遇到过的远古战场，那里有乾元城，一个非常古老的地方。
“前辈，可曾听过乾元城？”杨宁问道。
“乾元城……”
“好像有影响，又好像……”诸犍似乎记忆并不是很清楚。
“曾经的乾元城，成为了历史的尘埃。”杨宁道。
“不可能！”
诸犍却是第一时间反对。
“前辈，你……”
“乾元城不可能破。”诸犍非常笃定。
杨宁道：“乾元城破碎，这是亲眼看到的影像，并且当时他们的城主，乾言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这亦是我亲眼看到的影像。”
“不管你信不信，曾经的世界，已经破碎，如今恐怕只剩下冰山一角。”
杨宁不知道自己当年在远古战场看到的，是否是真的，但是现在的苍穹境，却绝对是当年苍穹世界的一角，这是不争的事实。
“本王不信。”诸犍道。
“前辈，我们出去看看？”
杨宁问道。
说到出去，诸犍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这个名叫杨宁的小子给骗了，不对，是岔开了话题。
“本王已经迫不及待了。”诸犍并未展现出什么直接的手段，很显然这里封印了他不知道多少岁月，此刻不想伤害这里。
“只可惜这下面的东西，我们离开，恐怕很难回来了吧。”杨宁恋恋不舍。
“你说什么？”诸犍却是着急了。
“什么叫离开之后，就不回来了？”
“就是以后，这里再也不来了啊……”杨宁无语说着，颇有些可惜的味道。
“怎么能不回来呢？”
“不行，必须回来。”诸犍停下了脚步。
“回不来了，这里荒无人烟，已经成为一片残破的遗迹，里面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回来干嘛？”“本王不信，本王要出去看看。”诸犍朝着自己的头顶一掌。
轰隆隆……
原本浑然天成的空间，瞬间在空间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臭小子，如果本严格表现，你在骗本王，本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诸犍撂下一句狠话，朝着洞口直接飞了上去。
杨宁却是反而不急了，杨宁之所以如此说，自然是为了这下方的宝物，但是自己下去探索，说不定……
杨宁想到了寒玉林。
寒玉林不强吗？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诸犍出手，就凭寒玉林一人，就可以将他们所有人斩杀在这里，但是寒玉林却被生机给撑死了。
所以，杨宁此刻开始刺激诸犍，毕竟能够被诸犍这样的强者守护的东西，又岂是凡物。
很快，诸犍去而复返。
诸犍的脸色很不好看。
因为他已经发现，此刻他所看到的苍穹世界，和他曾经见到的，完全不同。
“月亮也没有了……”
“并且，上面一片荒芜……”诸犍很不开心。
“月亮？”杨宁疑惑，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诸犍说的月亮，那么此刻应该是黑夜。
黑夜之中，就就应该有月亮，是啊，如果此刻是黑夜，的确没有月亮。
“对啊，月亮去哪里了？”诸犍不解。
“我也不知道。”杨宁道。
“怎么会这样？当年发生了什么？”诸犍像是自言自语，可是这样的问题，杨宁也没有答案。
诸犍的目光突然一凝，看向了空间之内的地底下。
“既然你们想要这下面的东西，那本王就给你们取出来。”诸犍这一次却是非常大方。
就像杨宁说的，如此荒芜的地方，周围的所有，几乎都没有生命，这样的地方，带着又能有何用？
至于复返，诸犍知道，再也不会了。
如此荒芜的地方，自己又怎么会来，他还要想着去所谓人类的世界，然后体验被奉为上宾的感觉，那得多风光……
诸犍的动作非常迅速，一个翻身，就已经朝着地底飞射。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杨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刚才刺激诸犍，不就是为了这地底下的宝物吗。
“大哥哥，他好奇怪啊……”啾啾看着诸犍离开的方向，人小鬼大，不过思想终究还是很单纯。
“啾啾，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刚才前辈去了上方，应该是看到了如今的荒芜，再加上天空之中没有太阳和月亮，我想他的心应该很沉重吧。”
“毕竟这里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他所在的世界，已经物是人非。”
“世间沉浮，烟云茫茫，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强者，他的心，该是多么荒凉啊……”
杨宁说着，他无法理解诸犍的心情，不过相信诸犍，肯定心里不会好受。
“是啊，浮世万千，苍茫大地，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泡影，一切的记忆都停留在了远古之前，这该是多少的心凉……”天眸也是尽量理解诸天的心情，只可惜诸犍的孤独，他们不会懂，也体会不到。
诸犍很快就去而复返。
至于杨宁和天眸说的，他自然也听的清楚。
“是啊，本王的孤独，谁又能懂？”
“啊……”诸犍长啸，仿佛山洪海啸。
或许是因为诸犍嘶吼之后，所有的情绪释放，又或者因为诸犍已经认清现实，随着长啸，却是反而沉静下来。
“给！”诸犍的手中，出现了一个足有大鼎一般的石头。
“这……”
杨宁愣住。
“哇，老前辈，你这拿个大石头……”
啾啾却是并不像和杨宁天眸那般尊重诸犍，看着诸犍手里的大石头，惊叫起来。
“前辈，你这……”天眸已经以离鎏南玻眼探查过，没有任何特殊，除了能够探测其是石头之外，在没有其他发现。
“师父，这就是石头哇……”啾啾肯定说着，相比于天眸的离鎏南玻眼，啾啾的先天极瞳显然也有类似的能力，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们的奇眸，修炼的境界还不到家，自然看不出什么。”诸犍说着，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手掌撑着石头，看向杨宁。
“你怎么看？”
“前辈，你是以自己的灵力封印了这块石头吧？”
杨宁也是猜测，毕竟这块石头，着实和普通的石头，真的没有区别。
除了这个解释，杨宁真的很难想象，以诸犍这样的修为，又怎么可能会折返去拿一个石头，并且还是这么大一块石头。
“大哥哥，你是说，这石头有秘密？”啾啾问道。
“对，否则前辈又怎么可能会专门跑一趟，去拿一块石头。”杨宁解释道。
诸犍淡淡说道：“你们收起来吧。”
杨宁也不客气，直接将其放入自己的空间戒指。
“不错。”
“你的眼光，最起码比他们这两个以眼睛看东西的角度多了一些。”诸犍道。
“请前辈解惑。”天眸道，这一次天眸却是非常谦卑，在询问。
诸犍道：“这是一块天地灵石，里面孕育着一块生机源泉。”
“生机源泉？”
天眸和杨宁都震惊了。
“前辈，真的是生机源泉？”
杨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着问了一句。
“是，生机源泉。”
听到诸犍肯定的回答，杨宁和天眸彻底惊呆。
生命，是一种自然规律，但是在很多程度上，这种自然的规律，其实非常脆弱，所以修炼者为了追求强大，这才创造出无数修炼的法门，而这些法门，究其目的，无一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机更加强大，让自己的生命，能够超脱这种自然规律。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但是也有很多不公平。
如这种生机源泉，就是一种不公平，一种违背常理，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不公平。
公平，在很多人眼里，这个世界，从来就是不公平。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出现在面前，杨宁更加觉得这种不公平，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也难怪，诸犍这种史前的修炼者，都不愿离开这里。
生机源泉代表了什么，杨宁自然不会陌生，可以这么说，只要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就能让其起死回生，并且还更近一步，普通人便可以返老怀童，修炼者更是可以突破瓶颈。
而且生机源泉还有一个最显着的特点，那就是只要不断绝，它便可以生生不息，只要时间足够，将来就又会是一道源泉。
所以，无数修炼者对其趋之若鹜，可是却没有人能成功过，因为其太难遇了，甚至多少年来，都无人能够发现这样的生机源泉。
只是杨宁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里居然会是生机源泉。
也难怪诸犍不愿意离开这里。
突然，杨宁想到了当年的霜。
难道说霜之所以冰封整个史前矿区，就是为了这里的生机源泉？
杨宁想了想，越觉得越有可能，只不过后来，因为其他的原因，霜一直都没能成功再回到这里，所以诸犍这才活了下来。
是啊，有生机源泉，诸犍又怎么可能会死，有生机源泉，诸犍也难怪会有如此之强的修为。
那可是生机源泉啊，被诸犍独享了不知道多少年……
杨宁甚至很难想象，这诸犍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什么层次，也难怪对方听到跟随自己，会如此激动。
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杨宁也有些难为情，毕竟这是诸犍的机缘。
不过杨宁收下生机源泉，却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霜留下的封印，诸犍又无法突破，无数年的孤独，诸犍能够承受下来，杨宁真的有些佩服这位前辈了。
“前辈，多谢。”杨宁道。
“无碍，其实在多少年前，这玩意对本王来说，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诸犍满不在乎的说道。
“或许对前辈来说，这不是什么，但是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机缘。”
“行了行了，赶紧带本王离开吧，这里实在是待腻了。”诸犍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