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归池和柏宁瞠目望着白京。
陆归池更震惊:“雾雾,你小时候……还被卖给过人贩子??你先前的那家人——林家,知道这个吗?”
“不清楚。”林雾淡淡开口,“我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有问过我去哪儿,想来是不知道吧。”
陆归池不禁满面心疼。
旁边的白京扭头看了眼林雾。
而后面的柏宁更是怔了下,看林雾的目光有些改观。
“林家人不重要,说正事。”林雾不想在这时候说起晦气的林家人,直接转话题。
陆归池也不想说下去,问道:“雾雾,你既然认得她是白海主的女儿,那一开始进来见到她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
提到这个,柏宁也不解的看向林雾。
林雾嘴角一抽,“你们真的觉得,白京把自己弄成样子,我会认得出?”
陆归池和柏宁下意识的看向白京,对方的衣着其实很普通,可那张脸就……
“呃……难道白海主的女儿,先前不长这个样子吗?”柏宁不确定的问,引得白京看了他一眼。
白京二话不说,大步走到一侧洗脸台前,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几勺水,然后就着肥皂和卸妆水双重洗脸,很快洗完,拿毛巾擦干水。
而后,转过身去面向三人。
“我去!!”
两人瞪圆双眼。
此刻白京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那可怕的妆容褪去,露出的是一张极其妖艳的脸,漂亮到甚至带了攻击性。但她冷白的脸上神色十分淡漠,细细的眼角眉梢微垂,半眯着眼,唇线惯常绷成直线,显得她很厌世,也不好惹。
绝对一眼就能铭记!
“我滴妈……这他妈是一个人??”陆归池不敢相信。
柏宁愣愣的看着白京。
林雾面无表情道:“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能认出她来?”
“呃……”
陆归池和柏宁服气了。
这他妈谁能认出来啊?!
陆归池就更好奇了:“雾雾,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她的?”
“发现水有问题的时候。”林雾说。
陆归池和柏宁:“?”
林雾道:“我起初进泗水监狱,就是为霍家人。为此,我做了很多准备,包括和白海主联系。所以那时我就知道,白京于三年前进了泗水监狱。但她进来是隐姓埋名,没人知道是谁,白海主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个——老山。当我从徐宪淮那里看到他要我找的人叫老山时,我就确定这是白京。”
“等等!”柏宁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林小姐,那徐队托付给你的这件事,你岂不是很容易做到?所以你进来从来是为自己的事,帮徐队,只是事后顺手的吗?”
林雾挑眉:“怎么会?我又不知道他要我找的人是老山。”
柏宁还是觉得不太对,不过没等他细想,陆归池已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还有,”他又看向白京,“我早就想问了,邻居你那天跟我们说的四条规则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最后一条,是因为你不想让别人用水发现你身上的纹身,从而认出你吗?”
白京只看着林雾。
林雾道:“不是,她只是在发现我竟然进来了,说那些引我帮忙而已。因为她不方便和鼠爷、石鹰撕破脸。你们在,她不确定你们可不可信,就没有和我相认。”
两人:“??”
林雾:“就是引导我们去查鼠爷。比如鼠爷是怎么从外面什么东西都能搞到的,而她要的东西也不简单,需要有狱管的默许。可他为什么会和狱管的关系那么好?其中肯定不对劲。而晚上会出现狱管,这点其实挺正常,但是加上不能相信狱管的话,就有点奇怪了。”
“一层层查下去再加上慢慢发现水有问题,不能过多食用监狱提供的东西,我们自然会更奇怪,顺藤摸瓜发现鼠爷背后是石鹰,石鹰又另有打算。所以我开始怀疑隔壁邻居到底是谁。真正让我确定的,则是两点。”
“哪两点?”陆归池懵逼的问。
“第一,我们住的那片,里面特殊的犯人,狱管都很敬畏。只有我们隔壁,狱管态度奇怪。这说明狱管知道里面关的是谁,这个人特殊到让他很忌惮,不敢管。能让狱管如此的,我只想得到白京,因为泗水监狱的高层和她有关系。”
林雾便问白京,“如果我猜的不错,隔壁那牢房,就是你进防空洞前住的,是吗?”
白京淡淡的嗯了声。
“那第二点呢?”陆归池和柏宁问,“就是水有问题?”
林雾点点头,道:“刚见面时,白京不认识你们,那提醒只可能是对我说的。这样一来,她只是要我查人,为什么要专门提水?要是提醒下药的话,为什么单单提水,不提同样有药的饭菜?所以那条水的是专门针对我的。能这样提醒我的,只可能是白京。”
陆归池和柏宁前面还听的头头是道,跟着点头,听到后面又困惑了。
“为什么单对你提水的问题,就确定身份了?”
林雾唔了声,“这跟目前的事没有关系,你们不必知道。”
“好吧。”
两人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强求,转而问起另一个:“那为什么老山一开始就找你帮忙查鼠爷和石鹰?石鹰不是说,老山很信任他吗?”
听到这话,白京嗤了声。
林雾扯扯唇角:“你们听石鹰说,就真觉得她信任石鹰吗?”
陆归池一愣:“不然呢?”
林雾道:“你们别忘了,白京比石鹰早进来了几个月,监狱高层一开始就是她的人。哪怕后面她来防空洞,不太管上面的事了,那也改变不了监狱里到处都是她的人的事实。”
“所以石鹰笼络了外监那么多人,就算是暗中进行,白京又还能发现不了吗?真正的监狱长都被绑,有段时日没现身,白京也发现不了吗?而且石鹰要真的在外监势力大到那种程度,他还痛恨白京掣肘他,为什么不直接揭竿而起挑了她?”
“因为白京在这里的地位稳固的远超石鹰想象,他做不到,只能借越狱让白京背锅坑她。但他太自大了,没想过他连压下白京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白京自己的动作?”
两人怔然看向白京。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难道没发现,石鹰想见白京就只能来这个防空洞吗?这说明,他不知道白京会出去。狱管都知道,他不知道,代表什么?”
柏宁秒懂,错愕道:“代表狱管里也有部分一直都是她的人,听她的意思瞒着石鹰。”
林雾打了个响指,“没错,现在你们还觉得,白京一直信任着石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