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寒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你怎么了？”花翘似乎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锋利的眼眸眯起，从口兜里掏出那张纸条子。纸条儿在空中飞扬过后，飘落在了地上。
他走到了摩托车旁边，正要带头盔，又回头看她。“小沙比，你还不过来？难道想自己走回去！”
“……我不急。”花翘眨眼，决定卖傻骗过他去。
楼寒舔嘴唇。“我急，我尿急。”
“附中也有卫生间，世界上不只有世高才有卫生间。”
“我就觉得学校的卫生间特别亲切，怎么不行？！快点！别墨迹我时间！”楼寒看着很快要失去了耐性。
花翘小声比比：“到底是谁耽误谁的时间，你心里没点abcd数吗？”她拿起地上那张纸条看了看。
并不是她认识的字。而且，这个字看起来，似乎比划和力度都比较青涩，十三四岁的水平倒是有可能。
“喂！”楼寒的声音又传来。
花翘翻白眼，但她还是走了过去，想要接过楼寒手里黑色的头盔。
但他躲开了，直接打开扣环把头盔扣在了她头上，然后自己也戴上另一个，大长腿一跨就跨过了车身。“上来。”
花翘其实没怎么坐过摩托车。她干过最刺激的事情，应该就是做检察官吧，她一直都算是活得比较安稳。
“亲都亲过了你扭扭捏捏个屁！”楼寒心情十分暴躁，但是看到她莫名就发不起脾气来。他一把将她往这边扯。
花翘瞪了他一眼：“如果你回去不在卫生间待个把小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摩托车突然就冲了出去。她吓得连忙抱着一个支撑，小手抓着楼寒的校服。
妈的……太吓人了，不能提前知会一声吗？
“抓稳了。”
然后，又是加速了。花翘觉得自己差点被甩出去，风嗖嗖地灌进衣服里，原本就宽松的校服被吹成了一个大帐篷。
她忙不迭抓紧了他两侧的衣服，心里咒骂这死不要脸的混蛋。
附中门口，那张被遗落的小纸条在风里旋转，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苍白无力，似乎还淡淡泛着青色，即便是生了大病却也是没那么白，可那皮肤就是苍白地似乎在水里泡过，似乎就像……死人的皮肤。
手拿起了纸条。
门外老大爷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后颈，看向外边。
嗯，刚才那个吸烟的小伙子走了。
现在，外边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楼寒把摩托车停在了附近的小道旁，花翘赶紧从上头跳下来，差点扶着车子就吐了。她一把扯下头盔，扶着脑袋晕晕乎乎地往前走。
楼寒我去你�￥$#＊＃……
一只手拽住她上臂，把她给提了过来。“真难受？”楼寒莫名其妙的有那么点愧疚。
花翘没好气地翻眼睛，一副你说呢的表情。她这人开车不晕，坐慢点儿的车也没事儿，快起来就受不了了。
突然感觉自己脚离地了，她一抬头竟然看到楼寒的后脑勺。“……你做什么？我不用你背……”
“闭嘴，唧唧歪歪的你好烦啊。”楼寒又骂她了。花翘莫名就很气，明明是他的错吧，竟然还要反过来骂她。
花翘的小脚往他身上踢，还挺疼的。楼寒拧着眉毛，愣是挨了几下，他感觉那块儿回去得青了。
她见他没反应，歪着脑袋，又感觉晕乎，趴在了他背上。
楼寒感觉到后背上的触感，还在拱啊拱的，他脸色微红。
“喂，你耳朵怎么有点红？”花翘不明所以。楼寒：“小解很急啊，憋的。”
她噗嗤一笑，手掌拍打他的后背。
“你耳朵更红了！更红了！”
“……闭嘴啊。”
快到学校门口了，花翘想让他放她下来，如果是被人看到还真的不太好。而且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让人误会，她鸡皮小疙瘩都起来了。
“可以放我下来了？”她道，“我也不是很晕了，谢谢你。”
说完才觉得不太对劲。
楼寒低哑的笑声让她脸烧起来。“我，偏不。”
花翘瞪眼，她开始挣扎，她力气其实很大，若是硬来楼寒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她猛地伸手推他，想要脱离，但楼寒的两只手扣着她的腿特别紧，她都有点儿疼了。
“楼寒！快松手！”她真的有些生气了。
她的视线中可以看到，靠近校门的那些人，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们。
楼寒背着她躲在了树后。
“真是服了你了，哥第一回这么憋屈。”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来，突然想到，他是不是用力太大？她这校裤下的小腿儿会不会……
花翘狠狠瞪了他一眼。
“等五分钟你再出去。”她从树后面走出去。
楼寒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耳朵。她刚刚说他耳朵红了？呵，怎么可能！
他一转头，看到抱着一大堆面包的贺如曦张大着嘴，面包啪嗒一下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捂嘴，接收到楼寒如同刀子一样的目光，她又莫名一抖。
楼寒的脸色在背光环境下显得愈发幽暗。
贺如曦咽了咽口水。
不……不是吧，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楼寒微微眯眼。“你最好自戳双目，什么都没看见。”
贺如曦拍了拍小胸口，呼吸都提了上来。被他看几眼都觉得会死人，简直太吓人了。
她连忙捂住眼睛：“楼……哦不，哥，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就算看到了我也会保密的好不！
像这种一手消息，她怎么会告诉别人！！
他再是睨了她一眼，手从裤兜里掏出，伸到她面前。
“……干，干啥呀？”贺如曦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手机。”低沉的嗓音，让贺如曦心里抖。
“什么手机？”她装傻。
楼寒那眼中更加幽暗，浓浓的不悦和逐渐升起的暴戾都让她心惊胆战。
“以为我不知道？”
“拿出来。”
贺如曦只好把自己攥在手里的手机交上去。
妈妈呀，好吓人！
楼寒解开了她的密码，翻到相册，果然看到了他们两个的几张背影照和侧面照。
全部点了删除。
顺便把备份和数据也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