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打量了这幢别墅前后的风水地基之后,茅小虫却摇摇头,似乎并没发现任何阳宅风水方面的问题。
马大宽虽然前不久看过一本风水书,也曾经大言不惭给古籍书店的老板指点过风水,但是跟人家茅山正统弟子比,还是相差了好几条街。
马大宽也观察了小洋楼好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就问茅小虫说:“虫虫啊,有什么问题吗?”
茅小虫想了想简单解释说:“城市里这些紧密相接的高密度建筑,共占一处风水,便也等于没了风水,不存在大吉之地,也就没有什么大凶之地。”
马大宽问:“可是,为什么有戾气?!”
茅小虫反问:“呦呵,小马哥,不简单啊,你也看出来了?!”
马大宽苦笑着摇摇头说:“嘿嘿,我没看出来,是你刚才说有戾气啊!”
茅小虫点点头,却问:“既然房屋的周遭没有问题,那么屋顶这一股戾气为何不散,为什么?”
马大宽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茅小虫说:“既然阳宅风水没问题,那么,肯定就是房屋主人的问题了……”
说着,二人开始朝回走。
马大宽又问茅小虫,什么叫做戾气呢?
茅小虫解释起来,简单说,戾气可以理解为暴戾之气。
戾气是一种残忍的,凡事都想要做到极端的一种心理或风气,不一定是偏爱杀戮或残害生灵,比如脾气暴躁,心里不够平静,很容易发脾气,都属于广义上的戾气。
不过,这种气息,在常人眼中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马大宽又问茅小虫:“虫虫啊,既然你说是人的问题,那么林思聪这人有什么问题,你能看出来吗?!”
茅小虫淡淡地说:“林思聪年纪约莫50岁,观此人面相,眉毛光润,浓而不浊,山根隆起,鼻梁坚挺,眼神内藏,黑白分明,这都是大吉富贵之象……但是,此人的鼻尖上,似乎蒙了一层黑尘,根据玄门相术记载,鼻尖主财,这鼻尖有黑尘,主财气流走,恐怕此人近期会有破财的事情发生……”
“原来如此,看相之事我是完全不懂。”
“常人一旦戾气上身,天庭之下,印堂之上的皮肤就会发灰发暗,会出现时运不济的征兆,出现类似征兆之人,不适合继续经商和投资,只有等到暗淡之色退去之后,才能继续自己的工作。”
“林思聪目前正在投资房地产,似乎不解决目前这个问题,生意上很容易会吃亏,”马大宽问,“虫虫,你是这意思吗?”
茅小虫点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
马大宽说:“看来,林思聪找你还是找对了……”
回到小楼门口,林思聪将二人请到了一间小客厅里,让助理安排了一些茶点。
林思聪先开口说:“深夜请二位来,实在是抱歉,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马大宽觉得,林思聪这个人,跟那些暴发户嘴脸的商人不同,言谈举止还是相当客气儒雅的,算是一个儒商。
虽说是一个集团的大老板,但是对手下人也都平易近人,所以,马大宽对于林思聪不但不反感,而且还有一丝钦佩。
这时,茅小虫微笑了一下说:“林老板,我在此处宅基转了一下,我的确看到和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气息,但是并不明显,林老板,你有什么事情,不妨对我直说了……”
林思聪见茅小虫快人快语,准备好的一大套寒暄的话也没必要多说,他看向助理,用眼神令其离去。
等助理关好门后,茅小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林老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其实,一般生意上的事情,我从不瞒着手下人,可是……”林思聪苦笑了一下,“可是,这件事情很难说清楚,属于我的隐私,大约在20年前吧,我还并没有做房地产这一行,20年前,我还在政府部门工作,在津海市的一个区做区长……”
林思聪说,20年前,他不是商人,而是管理津海市一个区的区长。
因为区长是国家干部,津海很大,市内只有六个区,所以这官儿也不小,为什么不好好在官场经营,偏偏要下海经商呢?
马大宽想不通,但是从林思聪皱紧的眉头就能看出,这其中必有苦衷。
“那时候我刚刚上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好手头有一个违纪的商人,虽然那时候有很多人向我求情,让我放他一马,可是我初入官场,不懂得周旋,所以,我就把那个违纪的商人给办了,因此,有些人高兴,也有些人,恨透了我……”
“怎么,后来有人报复吗?!”马大宽低声问。
“是的,大约半年之后,我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临近过年的时候,区里领导下乡去考察,去的是挺远的一个地方,当时有个饭局,大家都喝了酒,我喝的也不少,就入住了当地的一个宾馆里……可是,就在这一夜,发生了一件事情,把我的仕途之路,彻底毁掉了……后来,我只好引咎辞职,下海经商,因为我毕竟是被人陷害,所以老天爷还是对我不错……这几年,我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的名望,可比市里区区一个区长要大得多了,可是,就在我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当年策划那个阴谋的人,居然又找上门来,向我勒索重金……我现在不缺钱,也给得起这个钱,但是,我为什么要把钱花在那些混蛋的身上,我不甘心,所以,最近这些天,我心烦意乱,生意也都无心去打理了……”
马大宽终于听明白了,也完全理解了为什么这栋小楼的周围会散发出那种莫名其妙的戾气,这大概就是因为林思聪被人威胁,心里不舒服,压力大,因此才产生的。
这不仅仅是破财的事情,林思聪的名望和地位,都有可能因为这个事情而翻天覆地,如果是当事人,怎么能不忧心忡忡呢?
既然找到了戾气的缘由,茅小虫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是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问道:“林老板,20年前的那一夜,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你能不能说呢?!”
“如果我说出来,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保密,”林思聪神色紧张地看了看马大宽,“绝不能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