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马大宽直起腰来,放下放大镜,慢慢转过身来,对着朱掌柜和郑钱微微一笑,笑得十分的淡定。
“你……你要是看不出来,就认输算了……”
郑钱见马大宽那从容淡定的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
“是啊,你认不认输?”朱掌柜也说。
“各位,不要着急,请听我慢慢道来,”马大宽没有去看朱掌柜和郑钱,而是看向身后那些看热闹的观众,“这一件唐三彩骆驼,我已经断定,是一件仿制品,但是,技艺非常的高超,甚至可与真品媲美……”
听了马大宽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有人觉得对,有人觉得不对。
朱掌柜走到马大宽对面,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马大宽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说:“当然是有证据,不过,这位仿制唐三彩的工匠是一个高手,一般在仿制器物的内部会留下自己独特的暗记,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找来一个锤子,把这只唐三彩敲碎了,那个暗记自然就可以看出来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最激动的还是朱掌柜,他指着马大宽说:“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朱掌柜肯定是舍不得砸这件东西,这东西是他自己的,肯定也是花了大价钱收来的,真与假他心里最清楚。
不过,自古看热闹的人都不闲事儿大,事情搞得越大,这热闹也就越是过瘾。
于是,很多人开始鼓动朱掌柜说,砸吧砸吧,砸开看看,看看那暗标是什么样子?
马大宽这一招,是运用了心理学,其实就是心理战术。
至于那骆驼里面是否真有暗记,其实马大宽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朱掌柜肯定不舍得砸了自己这件东西。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越喊越是热烈,都鼓动着朱掌柜把骆驼赶快给砸了,本来,之前朱掌柜是趾高气昂的,现在却是满头的大汗,不管人群再怎么撺掇,他也舍不得砸自己的骆驼。
不过,朱掌柜越是舍不得,似乎更说明朱掌柜心虚,说明这东西是赝品了。
看热闹的群众也都不是傻子,所以,这第二次斗宝,马大宽又赢了。
一般比赛,都是三局两胜,马大宽胜出了两局,要说马大宽已经是赢家了,可是朱掌柜和郑钱不管这些,他们定的规矩,是必须要斗三场。
但是,第三次去哪一家店铺,对方一直都没告诉过马大宽,似乎还是个神秘人物?
这时候,郑钱对门口看热闹的人喊道:“瞎嚷嚷什么,还有一场呢,谁赢还不知道呢?”
人群里,有人就问郑钱,这第三场在谁家呢?
这个问题,也是马大宽想知道的,于是他竖起耳朵一听,就听见郑钱说了两个字——侯爷。
说也奇怪,众人一听到“侯爷”这么一个名字,居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谁也不多问了,只是跟着郑钱和朱掌柜慢慢朝侯爷的店铺走去。
马大宽很好奇,跟着人群走了几步,几把李槐树抓了过来,问:“老李,侯爷又是谁啊?!”
李槐树的眉毛早就拧成了一个疙瘩,就低声说:“侯爷啊,侯爷是这古文化街的一个长辈,算是古玩行的一个头目,这条街上的店铺,都听侯爷的,但是我听说,侯爷年岁大了,一般不操心小辈人做买卖,怎么今天会招惹了侯爷,小马啊,待会儿去了侯爷的店铺,你可要千万小心谨慎,那个人,人老成精,绝对的不好对付啊!!!”
侯爷的名字叫作侯延,今年68岁,在古文化街开店一辈子了,人老成精,最是难于对付,似乎整条文化街上的古玩店,都会给侯爷一份面子,要说他是整条古文化街店铺的头目,也不为过。
侯爷的店铺距离马大宽的作璞轩很远,几乎是在整条街的另一头,店铺也不是很大,只有一层,比李槐树当初那个多宝斋大不了多少。
但是,这家店,一看,就知道是有年头的老字号了。
下挑战书的时候,只有郑钱和朱掌柜,这两个人,感觉脑袋都不太聪明,这次斗宝,肯定不是他们两个人出的主意,看来,这位侯爷,才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
一见侯爷这个人,马大宽的心里就打了一个突,为什么呢?
因为这侯爷长得实在是太像午马了,就是比午马胖了一些,午马是香江演艺圈的老戏骨,只可惜,在2014年的时候去世了。
侯爷穿的是一身的深蓝色大褂,怀里有一块怀表,怀表的金丝链子露在了胸前,看这身穿着,跟剧组拍戏一样。
侯爷的举手投足,也十分的大气,尤其是那一张脸,总是笑眯眯的,而且那种笑容还看起来特别慈祥和平易近人,跟郑钱和朱掌柜那种仗势欺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但是马大宽也深知,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难于对付。<igsrc=‘/iage/1794/1633299webp‘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