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司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只听得到笔尖的摩擦声。
“司总，手段厉害啊。”几个股权损失最严重的大股东咬牙切齿。
司昀皮笑肉不笑:“谬赞了。”
一群人各怀鬼胎，唯一不变的是表面上还得强装出笑意来。
哪怕背后巴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
大门开了，秘书们跟在各自的雇主身后有序离开。
就在第一位董事踏出门的瞬间，一道玩味声音在背后响起。
“等一等。”
“你还想干什么！”
脸都丢光了的张董和江爷异口同声骂道。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司昀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身体依旧坐在整个办公室的主位上。
那个位置原本属于季美琳，但在这次会议过后，季美琳就没有资格继续坐在这儿。
哪怕名义上她还是司昀的母亲。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脸上的笑意陡然收敛：“召开股东大会。”
“有些人，不适合出现在董事会的名单里。”
……
几个小时前。
秦璐璐对直播效果不甚满意。
等到直播间休息的空档，原本还委屈巴巴的表情立马换上怨毒神色。
“文若若你怎么搞的，我让你表现的更愤怒一点，你怎么放不开手脚，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是在演吗？”
没有镜头的掣肘，秦璐璐也懒得继续扮演什么温婉未婚妻角色。
文若若双眼瞪大，内心白眼连天。
秦璐璐还真是她看了都得佩服是高段位的绿茶。
现在明明是合作关系，都不忘在剧本上踩自己一脚。
什么叫表现的更愤怒，不就是让她表现的更泼妇一点，好衬托的她温婉贤淑吗？
她文若若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为了出一时之气，在网上留下一个暴躁易怒野蛮的人设。
她可是未来要嫁给司英韶的人，现在文潇潇铁定进不了司家的大门，司氏很快也会变成司英韶的天下，到时候她可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贵妇第一人，还需要看秦璐璐的脸色？
一个挖空心思只想嫁给老男人的废物，凭什么让她牺牲自己的人设？
文若若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的怒气。
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她装作委屈，“我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啊，我哪里做得出那么粗鲁的事诶。”
“你蒙谁呢，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我面前玩什么聊斋？”秦璐璐冷笑。
她抬起手，一巴掌扇向文若若。
文若若哪里想到这人说变脸就变脸，一时竟是忘了躲闪。
就在这一耳光带上掌风，即将落在文若若脸上的瞬间，那只手突然停住。
像是抚摸瓷娃娃似的，反复在她脸上揉搓。
“你……”
“文若若，在我面前你就少装蒜，你要真那么单纯，现在你就不会出现在我家，亲口出卖你姐。”
“当了女表子就少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你！”文若若脸上气的通红。
这一巴掌比不打更叫她受辱。
“你不也是想让文潇潇出事吗，反正现在我已经让文潇潇丢脸了，已经锤她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凭什么还要求我？”她气的跺脚。
凭什么，当然是凭她未来司夫人的位置！
秦璐璐冷哼一声，坐回沙发。
她可不是什么蠢人，眼前这个小蠢货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
“以为文潇潇倒了，自己就能在司家登堂入室为非作歹吗，做梦！”她心中冷笑道。
司英韶要想上台，先得过我这关，我背后可是琳姨，有琳姨在，你一个私生女出身的小丫头片子还想蹦跶？
秦璐璐从没想过司昀会下台。
就算司昀下台了，她也会利用秦家的力量，让司昀再次成为总裁，她要的是司太太和总裁夫人的双重身份，要的是成为贵妇第一人，让包括季美琳在内的所有贵妇和千金小姐，都匍匐在脚边。
区区一个私生女，一个文若若，还想着在她面前保持人设，妄图以后上位捅她一刀。
痴人说梦。
“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让文潇潇嫁不成司昀。”秦璐璐眯起眼，没说真话。
小蠢货还是需要骗一骗的。
“你现在手上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文潇潇主动爬床，如果你不表现得愤怒一点，肯定有人怀疑你是我请来的托，到时候功亏一篑你才满意吗？”
秦璐璐‘合情合理’的回答让文若若咬牙切齿。
什么叫怀疑是请来的托？
弹幕上有一个在怀疑吗？能来这个直播间的有几个有脑子，不都早就被忽悠过了？谁还会怀疑是演戏？
明明就是为了坏她的名声。
文若若恨不得抓起桌上的刀给秦璐璐三刀六洞好好出一口恶气。
“目前可没有功亏一篑。”忍了好半天，文若若还是忍下心中给秦璐璐来一手的冲动，闷声闷气道：“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演出效果已经很完美了，我根本不需要继续夸大演出。”
“夸大演出什么？”
文若若没意识到这个声音不是秦璐璐的，下意识答道：“当然是夸大其词，让所有人都认定了一定是文潇潇爬床啊。”
等她说完，看到秦璐璐难看的脸色，才浑身僵硬，脖子回头都似乎带了咔咔声。
文潇潇正站在客厅里，门外是手持搜查令的警察。
“你……”
“嘘——”
文潇潇伸出一根手指抵按在文若若唇缝上。
“我可不想同时两个耳朵都听到你的声音。”
她话音一落，录音笔里传来熟悉的声响。
是那天，她在校门口打电话的录音。
“你怎么会有……”文若若胆寒，背后发凉。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录下的！
细思极恐。
文若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衣服。
“不用看了。”文潇潇笑的愈发温柔，如果不是手里还捏着录音笔，她看起来真像是个温柔的姐姐。
她上前一步抱住文若若，手指从脊骨一路向上抚摸。
“懂了吗？”
文若若脸色发白。
还有什么不懂的？
那天，文潇潇几个接近她的时候就是为了取放录音笔。
她怎么就不再细心一点，仔细检查一下包，如果再仔细一点，根本不会被发现！
文若若浑身颤抖，跌坐在沙发上。
完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