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湖中穿出,如飞梭般向“墨麟”剑飞去,只听见兵器相碰的声音,“墨麟”剑被弹开,深深的嵌进了岸边的泥土里,随即那道银白色的光芒,向绞杀红姑的“牵魂网”飞去。
一袭白衣从湖中越出,在黄莲身旁轻巧的落地,风思染打量一下,黄莲开口说道:“遇事只会喊救命,不会逃命吗?”
“我一时着急,忘记了!”黄莲的声音越来越小。
“逃命都可以忘记,你还是等着被入药吧!”
几声铁链断裂的声音,空中的“牵魂网”,被“栖凰”砍成无数条,如蚯蚓长短的金链子。见风思染救下红姑,暮晚枫对着身旁林放文微微点头,两人向岸边飞去。
“这‘牵魂网’做得倒是下了几分些功夫,这样废了岂不浪费。”
风思染挥袖召回了“栖凰”,同时空中的金链子,向岸边的民众飞去,岸上民众开始哄抢起金链子,完全不去在空中缓缓下落的红姑。
风思染的袖中,一条白绢飞出,轻柔的包裹住红姑下落的身体,将红姑的带到了岸边,风思染正欲上前查看红姑的情况,忽感身后有剑风袭来。暮云烺手执“墨麟”,向风思染刺去,任何挡路的人都留不得,
“寥儿!”
见暮云烺对风思染出手,暮晚枫的心陡然一跳,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小银球,向暮云烺的腿间弹去,银球击中右小腿处的穴道,暮云烺的右腿感觉一阵麻木,右腿失了力道向前跪去,暮云烺立即收式,将墨麟插到地上做支撑。
“兄长!许久未见知你想我,但不必行此大礼。”
暮晚枫将风思染护在身后,眼中略带笑意的看着,单膝跪地的暮云烺,暮云烺撰紧“墨麟”的剑柄站起身。
“晚枫多日未见,怎么与这湖灵混到了一起?”
“这湖灵与我有些过节!”
“过节?你还是老样子,到处惹事生非,一点长进也没有。”
“兄长冤枉晚枫了,我与放文约好在炽翎湖比武,决出谁才是云濛冠首。不曾想刚过了三招,就被这湖灵不分青红皂白拉下水。”
“这湖灵怕不是你的仇家所化,向你来讨债!”
“兄长不愧是云濛五杰之首,一点即中!这湖灵称我与放文,害死了她与她一双儿女。”
“还真一笔孽债。”
“兄长聪慧过人,可否请兄长帮我理一理这孽债!”
“你的孽债别拉上我!”
“兄长这孽债与暮家有关,父亲不在此,你是暮氏的嫡长子,我自然要与你商量。”
“你在外面惹祸,休要拉上暮氏的名誉。”
暮晚枫一笑道:“兄长,只因事关暮氏名誉,红姑是十年前死于水患,而我三日前,第一次来木西村,何来害死她一家之说?”
“你觉得是暮家的长辈中,有人害死她?”
“这就难说了,湖灵是无法离开孳生他的水域,不知是不是那位长辈恰好路过……”
“一派胡言!”暮云烺厉声何止了暮晚枫的猜测。
“兄长我也不信,但红姑又说,告知她杀害她一家凶手的人,腰间别了一块羊脂半月形云纹白玉佩。”
“暮大公子,若我没记错,这种样式的玉佩,貌似是暮家有身份的人才可佩戴。”一旁的林放文替暮晚枫补充道。
“林公子所言属实,这的确是暮家身份的象征,但并非所有佩戴此玉佩的人都是我暮家人,若有人别有用心,自是防不胜防。”
“暮大公子说的是,有些没有玉佩的人,也是暮家人。”林放文看了一眼暮晚枫又道:“晚枫我怎不见你佩戴此玉佩?”
“晚枫毛躁丢三拉四,玉佩乃精贵之物,怕弄丢了那枚玉佩,将它放在白庐并未带出,不似兄长聪慧心细,可不离身中日佩戴。”暮晚枫一脸恭顺的盯着暮云烺腰间的羊脂半月形云纹玉佩。
“贤侄原来你在此,让我好找!”
罗孚穿过层层拣拾金链条的人群,终于来到了暮云烺的身旁,他扫视了一圈,脸上堆满了笑容。
“原来在兄弟叙旧!”
“晚枫,这位你应该称呼一声表舅舅。”
“罗郡守,吹得一手好哨子。”暮晚枫的目光看向罗孚手臂处,微露出泛着暗红色的鞭痕。
“二公子,罗某并不通音律,也不会吹什么哨子。”罗孚拉了拉袖口遮住鞭痕。
“暮公子,红姑醒了!”黄莲对暮晚枫喊道。
暮晚枫未与罗孚多纠缠,他来到风思染身旁,见红姑已经醒来“寥儿!红姑她可还好?”
“灵体有些受损,还好为伤到根本。”
“你就是炽翎湖的湖灵!”罗孚大惊的叫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指着红姑,向身后的暮云烺似是求证般。
“正是!”
罗孚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暮云烺走上前,对罗孚小声道:“表舅舅勿怕,她刚刚被‘牵魂网’,已经不过程威胁了。”
“哦!那就好!贤侄你快收了这湖灵,别让她在做乱了。”
“我想收,可这位姑娘拦着,我办法动手。”暮云烺看向暮晚枫身旁的风思染,此女子究竟是何人,竟然破了他的“牵魂网”。
“公子下手未免太狠辣!莫非是想灭口?”
风思染站起身,面向暮云烺,登时暮云烺看的有些呆滞,这容貌恐怕只应天上有,只是此女子身上的素冷之气,让暮云烺顿觉疏离。
“敢问这位姑娘是何人?与这湖灵是何关系?”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告知你?”
“在下暮云烺,是晚枫的哥哥!”
“原来,他就是你那个大哥?”风思染看向暮晚枫,眼中并非疑问,而是一种比自己预期,还低了一个档次的诧异。
“兄长,这位是风……”
“风思染,暮休的娘子!”
风思染的语调平静,可再场的这些人,听闻风思染的这句话,却惊讶得异口同声喊道:“娘子?”
“晚枫,这婚姻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不是草率了些?”
“寥儿!……”
“休,你说过今后什么事情都会应我!”风思染将暮晚枫的话赌了回去,她不怕事情闹大,继续说道:“思染无父无母,我的婚事自然有我自己做主,至于这媒妁之言也是有得!”
“妖妇!你与晚枫,最多才认识三天,何来媒妁之言?”林放文觉得风思染有些胡闹过头,不得不帮好友说上两句。
“湖灵为媒,帝休树征婚,银镯为证。”风思染抬起手,手上的桎梏不知何时变成了银镯。
“晚枫,你真不会?”林放文有些难以置信,他拉起暮晚枫的左手,的确有一枚与风思染相同的银镯。
暮晚枫抽回手,目光中充满柔情的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风思染开口道:“若有没有这湖灵,我就不会被他拉入湖中,若没有遇险,寥儿就不会对我施救,若没有与寥儿相遇,就不会有帝休树下的盟誓。”
“我在湖底到底错过了什么?”林放文不解的看向身旁的黄莲,黄粱对他摇了摇头,黄莲此时也不知道风思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贤侄,家务事还是回家关起慢慢说,眼下这湖灵才是最棘手的”罗孚出声将话题从风思染与暮晚枫,这里转移开。
“这位大人好像,很急着处理掉红姑!”风思染看向罗孚,罗孚闪躲着风思染的目光,此女的眼神仿佛要洞穿他一样。
“风姑娘,这湖灵在南城作恶多年,民众苦不堪言,我怎不急!”罗孚一脸悲痛,转而对着身后,已经差不多拣拾完金链的民众大声喊道“乡亲们湖灵在此,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大家说如何处置她?”
罗孚此话一出,民众停下了各自的动作,边向罗孚这边移动边喊道:“除湖灵,永绝后患!”
“风姑娘,你听听这是民众的心声。”
“罗大人还真是受民众爱戴。”
风思染收回缠在红姑身上的白绢,抬手向民众而来的方向扔去,白绢落地化成一条白色巨蟒,挡住了情绪躁动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