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陶亦飞第n次转头看看苏素精致的侧脸：年轻的容颜正是如花般娇艳的时候，肌肤白皙细腻，即便靠近了看，也很难看出毛孔。

    他再次郁闷地叹了口气。

    苏素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路上，陶亦飞就一直处在这样一种极为怪异的状态之中。

    这已经是第n次叹息了！

    陶亦飞靠近苏素，声音跟古代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幽怨，“苏苏，你觉得我老吗？”

    呃，这是个什么问题？

    苏素一脸黑线地看了他一眼：说他不老？他都跟自己妈妈同龄。

    说他老？拜托，看他的样子，一定是有人从某种程度上打击过他，自己还是不要再给他雪上加霜的好。

    再说，她也不想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素的沉默更加“沉重”打击了陶亦飞的自信心，一直将苏素送到美院门口，仍然没从那种哀怨惆怅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苏素刚要开车门，陶亦飞突然抓住她的手，“苏苏，忘了告诉你，我下周j国有个会议，今天下午的飞机，最快要周四才能赶回来。”

    他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苏素。

    苏素“哦”了一声，不知道他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陶亦飞见苏素没反应，那种极度郁闷的感觉又来了，“你，都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

    陶亦飞将苏素圈在怀里，用下巴揉了揉她的肩窝，声音闷闷地说：“苏苏，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要关机，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还有，要记得想我知道吗？”

    他突然觉得，好舍不得！

    恨不得将苏素整个儿打包，一块带到j国去。

    可陶亦飞知道，苏素的工作是她盼了很久并为之付出过很大的努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去干涉并剥夺苏素的自由。

    陶亦飞拿过苏素的手机，再次确认“1”号快拨键设置的是自己的号码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将手机还给她，“记得每天给我发短信。”

    手机已经不是苏素原来那只，现在的是去海城那天陶亦飞送给她的一款冰蓝色gsys6。

    苏素含混应了一声就要下车，又被陶亦飞抱住，“乖，你还没答应我。”

    “好我答应！”

    “这么没诚意？”陶亦飞扳过她的脸，恋恋不舍地吻着她，贴着她的唇低低固执地说：“说你会想我，嗯？”

    前面司机和付洋将脸分别转向车外，甚至连后视镜都不敢看。

    苏素面红耳赤地推开陶亦飞，小声抗议着，“你别这样！”

    陶亦飞伸手按了下左手处的按钮，一块挡板缓缓升起，将前后座隔了开来，抱着苏素吻了又吻，一定要她亲口承诺会想他。

    苏素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迷迷糊糊地说：“好，我会想你的，我保证！”

    “苏苏，那你觉得，我老吗？”

    又来了！苏素拼命摇头，“不老，一点都不老！”

    前面依稀传来一声轻笑。苏素顿时清醒过来，羞得满脸通红，逃也似地下了车。

    外面一阵热浪扑来，烘得苏素身子更软了，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身形。

    她用手捂着烫得几乎要烧起来的脸，头也不回地跑进校门。躲在学校门口的石柱后面，看着陶亦飞的车缓缓驶离，才拍了拍脸，轻轻舒了口气。

    “苏苏！”

    “啊！”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在苏素身后响起，苏素吓得大叫一声呼地回头，见高明正站在她身后。

    几天不见高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头发又长又乱，脸色苍白，眼中满是血丝，下眼睑透着浓浓的青影，颌下冒出青青一层胡茬。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颓废。

    苏素头里“嗡”的一声，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傻在当场，失去了所有的观感。

    高明！

    是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她，居然背着自己的男朋友，去跟别的男人约会，甚至见了对方的家长！

    高明看着她惊恐无措的样子，眼里满是阴鸷与妒恨。他上前一步靠近苏素，声音沙哑地问：“是他送你回来的？”

    “苏苏，这几天，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苏素无言以对，慌乱地低下头，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高明垂下眼睛，低低轻笑一声，“香奈儿的衣服鞋子，gsys6手机。苏素，他还真是疼你！”

    “怎么样？这几天玩儿的开心吗？”

    “陪了他这些天，他就只给了你这些好处吗？”

    “苏苏，是不是他给了你太多快乐，让你有些乐不思蜀了？”

    高明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一步步逼近苏素，嫉恨地整张脸都在微微抽搐。他明明已经决定不爱了，他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这么恨？！

    苏素抬起头，“高明，我……”

    “你什么？嗯？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他比我对你更好？比我更让你快乐？还是比我更有钱更让你觉得满足？！”

    “……”

    “说啊！”苏素的沉默让高明更加愤怒，他突然暴喝一声，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苏素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苏素脸上一痛，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手机也掉到地上摔成两半。

    高明扑上去，用力抓住苏素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脸胀红而扭曲，眼睛喷射着怒火，“你怎么就那么贱！苏素，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就那么贱？！”

    有人渐渐围了上来，开始向着两人指指点点。

    苏素的脸很快又红又肿，嘴角被牙齿磕破，嘴里满是腥咸的味道。她什么话都不说，只管“呜呜”哭着摇头。

    她怎么解释？

    她又该解释什么？

    事实就是她跟陶亦飞去了海城，她也对陶亦飞有了好感。

    她确实背叛了高明，背叛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还能说什么？

    学校门口的保安走了过来，好言好语地劝着，“这位同学，有话好好说……”

    “滚！！”高明赤红着眼，暴喝一声，又转向苏素，“你说啊！苏素，我可以跟你结婚，我也可以赚钱供你吃喝玩乐，满足你的虚荣心。”

    “为什么要背着我去找别人？为什么要背着我与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婚姻？还是爱？这种有钱的男人他会娶你吗？你就那么自甘下溅，送上门去被别人玩弄？！”

    围上来拉架的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几步，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有些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和鄙夷唾弃。

    高明泪流满面，哽咽地指责着，终于泣不成声，“苏素，你背叛了我，我不会再爱你。苏素，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