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欢呼雀跃,进屋后先与村长打了招呼,才转向那名嬷嬷问,“不知这位嬷嬷如何称呼,爹爹突然接我回去又是因为何事?”
“老奴姓马,许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再有两月便到了,所以侯爷让老奴前来接七小姐回府。时间紧迫,若是七小姐没什么可收拾的,便随老奴走吧。”
马嬷嬷根本连个眼神都未给慕容秋,态度语气无不傲慢,话一落就放下了手中茶杯,扭头即走。
慕容秋这才了然,原是自己外祖母六十大寿将至,所以侯府才派了人来接。
见马嬷嬷走了,便跟了上去,“马嬷嬷,我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但程家刚刚被一把火烧了,我总得替他们料理了不是?再说,茯苓前两天受了伤还没好,怕是不宜挪动,能否住下等两日?”
马嬷嬷闻言顿住脚步,骤然回过头来看向慕容秋,细小精明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而后露出十足的鄙视。
“七小姐,你要记住,不管你是在什么样的穷酸地方长大,你都是咱们侯府的小姐,规矩礼仪不可废。程家不过是得了咱们侯府恩赦的下人,你身为小姐,岂可替他们料理后事,老奴自会留下银子让村中人帮忙。至于茯苓,身为奴婢,又岂可拖了主子的后腿,今日念在她照顾七小姐一场的份上,便不责罚她,留她在此静养,待伤好以后自行追上即可。”
“可......”
“没有可是,七小姐,许老太太的寿宴是在两个月后,咱们从青州回孤隐,最快也是两个月,这途中可是一日都耽搁不得,否则若错过了许老太太的寿宴,怕是茯苓一个小小的丫头承担不起,所以,请随老奴上马车吧。”
马嬷嬷话落,也不管慕容秋,径直出了堂屋,过了院子,往停在院外的马车走去。
慕容秋愣了两分,随即追上,许是跑得急吧,脚下一个不稳,竟是朝前摔去,好在她眼疾手快拉住了马嬷嬷的衣角,才勉强站稳。
“七小姐,你就是这样走路的吗?”
马嬷嬷被她一拉险些摔倒,也是旁边两名婢女手快才扶住,这不一稳下心神,就立马黑着脸训斥起了慕容秋。
慕容秋连忙道歉,“对不起马嬷嬷,我这不是因为要回侯府所以太激动了嘛,所以一时失了控,你别介意。”
马嬷嬷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当众辱骂主子,只能气呼呼的道:“简直毫无规矩!老奴回府定当禀告老夫人,请她给你寻个厉害的教养嬷嬷。”
“是是是。”
慕容秋连声应承,继而话锋一转,“嬷嬷先去车上等等我,我去与茯苓交代两句。”
话落,一溜烟儿就跑得不见了人影,气得马嬷嬷直跺脚。
“瞧瞧着粗鲁的举止,哪里是个千金小姐,分明就是乡下一野丫头,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旁边穿红衣服的婢女见状连声安慰,“嬷嬷莫气,她这般不正是老夫人要的效果吗?咱们这位七小姐啊,越是蠢笨,于老夫人,那才越是好。”
马嬷嬷想了想也是,便深深吸了口气,不做理会,继续往马车走去。
哪知刚走了十来步,却突感腹部绞痛异常,紧接着,一股气流直通下体,憋都憋不住。
红衣婢女离她最近,自是察觉到这一变化,连忙关切的询问,“嬷嬷,你怎么了?”
“我......”
马嬷嬷刚说了一个字,便实在忍不住,朝着堂屋又跑了回去,对着还在愣神的村长问,“敢问贵府茅房在何处?”
村长见她脸色异常难看,就知她定是吃坏了肚子,连忙指路,而后,马嬷嬷就席卷一阵狂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