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辘的转着,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赶到了青州城,在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掌柜的见是笔大生意,自然亲自迎了出来。
侍卫统领周光上前与他交涉,包下大半个客栈后,前来请慕容秋下车入住。
慕容秋在车内应着,压低了声音与苏倾衍道:“晚上趁着天黑,你便离开吧,一直坐在我这马车里,于你也不方便。”
苏倾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慕容秋这便转身同茯苓下了马车。
用过膳沐浴更衣后,慕容秋将茯苓叫到跟前,与她吩咐,“我这里出去不方便,你去车上看看,看他还在不在。”
这个他指谁茯苓自然明白,当即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慕容秋叫住,塞给她一只包好的烤鸡,“若是还在,就给他。”
茯苓伸手接过,扑哧一声就笑了,“小姐好像很关心苏世子。”
“谁说的,快去。”
慕容秋自然否认,然后推着茯苓离开。
不一会儿,茯苓就折了回来,连带着带回了那只鸡,如此,也就不需要问了。
“他果然是走了。”
不知为何,明明知晓他会走,她却还抱着一丝希望,这会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心里竟然有种淡淡的失落。
失落?
慕容秋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这种感觉迅速从脑海中抽离,然后对着茯苓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是。”
第二天一早,侯府众人用过早膳便继续赶路。
从青州到孤隐,先要经过崇州、鄞州、苏州,而后转水路,过衡州、锦州,再转陆路,到沧州,过了沧州,便也就是孤隐了。
一路走来,起码两月左右才能到达。
夕阳西下,夏末的天黑得不算早,橘色的光影洒在斑驳的树林里,透着一丝诡谲。
前方不远就是沧州城,但因为夜幕降临的缘故,官道上已然没有了行人,道路两旁郁郁葱葱,不似站在大太阳下那样的灼热,反倒有几分阴森与潮湿的气息。
“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凉意。”
茯苓抱着双臂揉了揉,脸上显出几分不安来,她本就长得清秀,如今换了侯府下人们干净得体的新衣,便更显几分可爱,只不过脖子上那块烫伤却醒目得叫人无法忽视。
慕容秋笑了笑,将煮好的茶水倒了一杯给她,“若是冷,便喝点。”
茯苓七岁就出了侯府,与慕容秋相依为命八年,在程家,向来是不分你我的存在,所以这会儿慕容秋亲自给她倒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忙伸手接了,“谢谢小姐。”
言罢,仰头就喝了。
哪知茶杯还没放下,就听得马儿发出一阵长长的嘶吼声,紧接着,马车剧烈晃动了下,随后归于平静。
“交出慕容秋,你们都可活命!”
一道冰冷的男声自前方不远响起,慕容秋掀帘看去,清一色的黑衣蒙面人将整个官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少说也有二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