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任老爷子的震惊,任咏旋只是惊讶,他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见过爷爷失态过的样子,除了这一次。
可没有让他稍微了解下,就被任老爷子赶出了书房。
任咏旋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院子里面等待。
白衣少爷姓贺?可首都姓贺的比没有哪家能影响到任家,爷爷根本不可能如此激动。
任咏旋在门外百思不得其解,屋内任老爷子双手紧握抓着鹤轩的手,哭的不能自己。
鹤轩抽着脸皮,忍着不去甩开:“行了,都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还是老样子。”
任老爷子擦掉眼泪,叫道:“师傅。”
鹤轩连忙制止:“别乱叫,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徒弟。”
“您可答应过我,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收我为徒。”任老爷子厚着脸皮耍赖,哪还记得自己有多大的年纪,能达到目的,在孙儿面前哭闹都值得。
鹤轩气的跳脚,身形一晃,不知道怎么就甩开了他的手:“那是你自己喊的,我可没答应。行了别扯这些,我来找你有事。”
从很小开始任老爷子就跟着鹤轩到处跑,打心底是把他当成亲人一般,自然是不怕他:“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事,恐怕到我死的那一天您都不会回来。”
鹤轩听的心虚,左右环顾就是不接他的话。
任老爷子沮丧的叹气:“哎,能在闭眼之前见一面也好,也算完成我一件希望。”
“我不跟你说过了吗,你没那个天赋,拜不拜师又有什么用。”鹤轩望着以前跟在屁股后面的笑跟屁虫,如今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是感叹:“我不会让你闭眼的太早,你个小混子还得继续祸害人间。”
任老爷子不急,惦着脸微笑的说:“我没天赋,我的子孙说不定有啊。您还没见过我的子女孙子们吧,一大推这个屋子都挤不下。”
鹤轩不感兴趣,坐在椅子上搭理一头白发:“老神棍又不是没有给你算过。子孙众多,但没一个有出息的,都是些讨债鬼,你还愿意生,真是自作自受。”
任老爷子被说的脸红,但又带着一丝激动:“可我大孙子活下来了,乔老不是说过,我第一个孙子年幼必定夭折。可他现在活的好好的,人也上进,就是刚刚出去的咏旋。”
“哦?老神棍后来怎么说的。”
任老爷子微红的脸变得通红,低头小声道:“他不见我。”
鹤轩拍腿大笑:“你又祸害他什么?”
“您走后,我把他的九玄龟不小心给摔了。”
鹤轩愣了一下,不由开口:“老神棍怎么没把你给宰了。”
任老爷子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望着少年。
“。。。”鹤轩觉得有些不安,心中突然后悔来找这个老小子了。
任老爷子扭扭捏捏的说道:“他说您回来了,让您用镇封塔换。”
如果鹤轩的胡子还在,会气的胡须都竖起来,单手拍向桌台,价值不菲的金丝楠木桌台瞬间化为灰烬。吼道:“一个破乌龟壳想换我的宝贝,他想的到美。还有,凭什么我要帮你给还账?信不信我把你给宰了。”
屋内的动静很大,自然引起了任咏旋的关注,有些不放心,上前轻敲雕花门:“爷爷。”
任老爷子正是有些心虚,听到孙子叫门,连忙让他进来。
于是,任咏旋进来就看到站在边上低头的爷爷,和火冒山丈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难道这不应该是换过来的吗?
任老爷子连忙将孙子推向前,讨好的说道:“鹤先生,您看,这是我大孙子,人不错吧。”
任咏旋进来后就一头的雾水,爷爷不应该都是一直严肃沉稳的吗?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老头是谁?
鹤轩气愤不已,转头就是不看他。
任老爷子见这招不行,眼珠一转说道:“鹤先生,我开了美容店用了您留下的方子,现在公司是排名全国第一。”
被推开的任咏旋再次感觉不好,爷爷语中带着浓浓的求表扬算是什么意思啊?
鹤轩轻声哼一声,还是转头不理会他。
任老爷子转转头,一头浓密的发丝都被他抓了几根下来。灵光一闪,眼中泪光闪闪:“可就在前段时间,突然冒出一家公司,他们那的配方比我们的还要好。我们公司差点就被挤垮了。”
鹤轩嗤笑:“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方子会比我的好。”
“真的,不信您问我孙子,绝对没有骗您,他特别诚实。”任老爷子特别真诚的说道,本是浑浊的眼睛变得湿润又黑的直发光。
诚实的任咏旋现在心中真想摔桌,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他爷爷居然在哭?他那个万年不变表情的爷爷现在又哭又撒娇!!!
任老爷子对张大嘴呆愣的孙子不满,暗中用手扭着他身上的肉,给了他一个看着办的眼神。
任咏旋被扭的生疼,想了想就说:“贺先生。。。”
才说出来,就被任老爷子狠狠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是鹤,仙鹤的鹤。”
这句话在小时候说的很多,每次见一个人,都是跟在屁股后面站出来跟别人介绍的,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再说出这句话。
任咏旋闭眼崩溃,他快要受不了了,不是为了爷爷打他的脑袋,而是爷爷中那自豪得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嘛!
梳理下情绪,任咏旋再次开口:“鹤先生,这次去gd美荣阁公司推出一款精油和纯露,见效非常的快,而且效果惊人。”
任老爷子在旁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您可要帮帮我。”
鹤轩斜睨一眼:“把东西拿来看看。”
“就在我房间,我马上拿过来。”说完退出房间。
房间沉静,任老爷子站在旁边搓着手不敢开口,可怜兮兮的望着少年。
鹤轩就是不理他,转头看都不看他一眼,想要他的镇封塔,管你是谁,门都没有,窗户更加没有。
这样一直持续任咏旋再次进来,两人都没有开口,一个不愿,一个不敢。
任咏旋将玻璃瓶递过去:“这就是美荣阁使用的纯露,是一家花店店主给他们提供的。”
玻璃瓶不比玉瓶,封锁不住里面的气息,鹤轩眼中闪过慎重,双手接过,打开,轻嗅一下。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本只是先来汇汇老朋友,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让他先给碰到。
鹤轩连忙拿出一个玉瓶,小心的将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心中又有些埋怨,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做成纯露!
任老爷子有些不明:“鹤先生,您这是?”
鹤轩这时心情很不错:“任小子,这就是我出世的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