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屋子里来回穿梭,看着丫头们很快把她摔砸的东西收拾干净,顾月池不得不在心里摇头叹气。不是她无良,而是她必须要如此,让丫头们暂且退下,在众人纳闷的眼光中悻悻关门,她转身在门扉上靠了一下,然后深吸口气,再次大开杀戒。
从东到西,由南到北,又一次,她把屋里摔砸的一片狼藉。
直到自己被累的直喘粗气,顾月池这才颤巍巍的坐在地上,得空休息一下。
“啧啧啧!”奇怪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顾月池耳边传来陌生男声惋叹:“这么好的东西都给摔了,你还真是舍得,暴殄天物啊!”
“该死的臭男人!”
顾月池眉头微蹙,顺手抄起地上的碎瓶子倏地便向着发生处投去。
啪的一声!
碎瓶子本已吃了破残之物,这下死的更彻底了些。
“唉,我说,这个世界的女人不是该温柔如水吗?你长的美美的,怎么脾气这么坏?”一颗乌七八糟的脑袋从内堂探了出来,顾月池看到他的样子不禁一惊,在她惊讶时分,那人左右看了看,见没啥情况,便滑溜溜的一闪而出。
“你是?叫花子哥哥?”
那人灰头土脸,蓬头垢面,虽不算衣不遮体,却也衣衫褴褛,脑海中思绪飞转,顾月池将之跟她在北城门要找的人划上了等号。
神情一怔,叫花子笑着道:“我的大名你也听过?”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眉头皱的更深了,顾月池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昨日在北城门时她转了一圈都没见着他的人影,没成想这会儿到在这里遇上了。
伸手从手下拾起一只没有完全打碎的茶壶,见里面还有茶水,叫花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这才看向顾月池。不过他一开口并不是回答顾月池的问题,而是径自问道:“我听说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姐?”
轻轻点头,顾月池苦笑着。
这话是秋玲说的,可人家都没当成是真话,真是有够悲催的。
见顾月池点头,叫花子眼睛一亮,“看来老子转运的时候到了。”有些兴奋,他还不忘搓搓自己黑黝黝的双手。“若我将你救出去,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那到时候在将军府里……
“你能救我出去?”虽有些见不得叫花子贪婪的目光,不过顾月池却还是满眼希冀。“若是我能得救,荣华富贵日后自少不了你的。”
嘿嘿一笑,叫花子点点头,“虽然会费些力气,不过你且在这里等着,最多半个时辰,我定会给你寻出一条出路。”
半个时辰?
顾月池的神情有些无奈。
那个该死的男人眼下就该回来了,若要在耽搁半个时辰,就不知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该摔的摔,该砸的砸,好好表现,我去去就来。”在顾月池思忖之际,叫花子拍了拍顾月池的肩膀,蹲着身子溜到内堂窗前,一个翻身便翻了出去。
“还真是来去匆匆。”在顾月池看来,这叫花子多少有些不靠谱,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好。心中做如是想,她看了看满屋子内的狼藉模样,轻轻一笑:“该摔得摔,该砸的砸啊!”
紧接着,屋子里再次传来了不绝于耳的摔砸之声。
适才顾月池在跟叫花子说话的时候,屋外伺候着的丫头们以为她摔砸够了,这会儿再听到如此动静,皆都在心中感叹,原来她适才是摔砸累了。
不清楚自己到底摔砸了多久,直到再也没东西好摔,顾月池这才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兀自拿身上的帕子擦着汗渍。
也许是踩着点子来的,顾月池身上的汗意刚刚落了,珍雅便又摇摆着水蛇腰款款而入,笑叹一声顾月池的脾气还真不小,她又差小丫头们速速收拾好房间,只因……那个男人要到了。
过了没多久,外面有丫头急忙奔入,道是主子到了。
听闻,顾月池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曾移动半分,倒是珍雅早早的迎了出去。
“爷今儿回来的晚了。”声音甜腻,珍雅故意抬高声调面向屋内:“您可是让妹妹久等了哦。”
“呕——”
顾月池闻言有种狂呕的冲动。
门外一时没了珍雅的声响,安静的坐着,顾月池心底却多少有些紧张。
视线扫过门户处的藤木簸箕,她咽了咽口水,倏地起身,三两步上前一把将之提在手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竹帘自外被一把扇子挑起,紧接着一只脚踏锦蓝夏靴的腿出现在顾月池眼前。
“就是此时!”
将簸箕高高举起,由重重落下,顾月池卯足了劲儿使劲抽打着。
“臭流氓!臭不要脸!”
嘴里泄恨的骂着,可手却停滞在半空中,此刻,她的手腕正被一只大手攫着,根本动弹不得。
看着自己的手被禁锢,顾月池吓了一跳,挣了几次都无法挣脱,她有些气恼的抬头喝道:“放手!”
抬头之间,她看清了男子的相貌!
“你……”
小嘴微翕,顾月池咂了咂嘴,却说不上话来。
眼前的男子身材挺拔,长相俊逸,不过这些倒不足以让她咋舌,她之所以如此反应,完全是因为她在望江楼见过此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月瑶的大伯哥,平阳候府的嫡长子是也。
记得她第一次到望江楼时,便与对方有一面之缘。
顾月池做梦都想不到所谓的登徒浪子居然是单成,这家伙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吧,外表看上去温和无害,暗地里却是如此面目。
轻抚顾月池柔滑的手背,单成笑道:“小姐如此摔砸,可是想要引我注意?”
汗毛直竖,顾月池觉得有些恶心。
一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她心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会是这个家伙,现如今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真美……”
痴痴赞美一句,单成仔细打量着顾月池的如花美颜,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恶心!
禽兽!
心中闪过这四个字,顾月池心中思绪转了又转。
好几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终不能成行,见单成不知死活的将大脸凑过来欲要索吻,顾月池眉头一竖,斥道:“你可知我是何等身份?居然胆敢如此对我。”
“啧啧啧!连生气的样子都让人欲罢不能!”
啧啧称奇,单成丝毫不以为意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莫要在这里耗着,来……”说话时,单成便拉着顾月池往里走。
靠,这畜生!
外面天色已黑,天空中繁星点点,月牙如钩,顾月池回头努力看向窗外,哪里还有叫花子的影子。
那小子让她坚持半个时辰,这禽兽上来便是如此,半个时辰?哼,看来一炷香的功夫都难!
“我是镇国将军顾振涛的嫡长女!”单成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心急办事,根本就不听顾月池说话,这会儿她能做的只能是道明自己的身份。
顾月池此话一出,单成拉着她的手一顿,继而转身看她。星眸闪烁,顾月池冷笑着继续道:“听说你在外面还挺吃的开,就是不知与十一皇子凌潇潇十分熟识?此人虽也风花雪夜,却看我极重,皇后娘娘指婚,我乃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顾振涛是镇国大将军,手握重权,凌潇潇乃当事皇子,平日里跟这小侯爷少不了往来。
将身份摆出,却不点明单成的身份,顾月池心想着单成不会再贸然行事,可谁知……
“原来是顾家大小姐!”邪佞一笑,小侯爷惋惜的摇着头:“我原想着多宠你些时日,却没想到是凌潇潇的女人,不过也罢,既然来此,便不要走了。”
心中狂跳,看他丝毫不惧的样子,顾月池面色变了变:“你怕他们?”
转过身来,手却依旧拉着顾月池没放,单成冷笑道:“我怕的要死。”
秀眉竖起,顾月池喝道:“那还不赶紧将我放了。”
摇摇头,单成眼中闪过杀机,道:“我将你放了他们不就知道此事乃我所为?”
这次顾月池的心脏成了剧跳了。
“京城盛传这个才女,那个闺秀,却从没人说起过顾家千金,没成想这里才是芙蓉花开处……”伸手轻浮的抚摸顾月池面颊被她抬手拍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单成缓缓道:“可惜不能长久,只能做露水夫妻了。”
先奸后杀?!
顾月池抬手想给他一巴掌,怎奈身为女子,又是顾月池这种病怏怏,她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任由单成强拉着自己往内室走去。
“你个流氓!”
“畜生!”
……
口无遮拦的骂着,顾月池这时候哪里还顾的上什么礼仪廉耻,顺带着,她把刚才那个叫花子一连给骂了三百回。
奶奶的没诚意,想要救她就给力点,这么磨磨蹭蹭的,哪里有穿越人的风采!
“你不得好死!”
虽然知道没用,不过顾月池还是竭力骂着。
“放心,我马上让你欲仙欲死,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没人会知道是我做的。”用力一甩将顾月池扔到床上,色眯眯的看着,单成刚想欺近,却见顾月池腾手从头上将发簪撤下,直直的便朝他刺去。
单成闪身躲过,推手而出便把她手里的簪子夺下,扶住顾月池的肩膀,嘶啦一声将她的外衫撕去大片,露出雪白肌肤,眼睛发亮,单成刚想把顾月池推倒在床,屋门却被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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