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霖桃花眼闪烁着,嘴角始终勾着魅惑人心的笑意,他也将身子往檀木圆桌沿上靠,凑近了钟静好那双星眸,“你终于对我感兴趣了?”
钟静好被他这有些暧昧的动作和语言弄得有些尴尬,也是赶紧将身子一直,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筷子,装作不在意道:“什么感不感兴趣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两都是朋友了,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吧。最起码了解对方一些情况,不然我还懒得问呢。”
“哦,是这样啊。”欧阳霖笑着用掌心撑着右脸颊,“那静好美人儿……”
“不要叫我静好美人儿。”钟静好忍不住打断他,“我听着难受,你可以叫我钟静好,若是静好。”
“那你叫我霖哥哥么?”
钟静好见他打蛇随棍上,美目瞪了他一眼,“你继续你刚刚的话题吧。”
“静好美……静好,我对你的好奇也是不少。”欧阳霖笑道,“刚才听着你和那男人吵架,也是知道你是在戏班里,是唱曲儿的?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在戏班里的,是唱曲儿的。我和那男人是债务关系,刚才你在一旁应该也是了解一些了。”钟静好一副官方口吻。
她的回答有所保留,欧阳霖也不多问,礼尚往来地回道:“我并不是临河城的人,这次是正好来这儿办点公事。”
“不是临河城的人?”这点倒是很出乎钟静好的意外。
正巧这时,丫鬟端着一个红漆食盘进来,小心翼翼地将菜肴摆在桌上,遂碎步躬身退下。
“吃吧。这是逸云客栈的招牌菜——翡翠猪颈肉,你尝尝。”
一阵香气立马勾住了钟静好的鼻子,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但是她硬生生地忍住,因为她真的有好多的疑问!欧阳霖一个简单回答更是让疑惑增多,他真是个谜。
“不急,不急。”钟静好下意识已经拿起了筷子,但马上左手压右手摁住,星眸定定地看着欧阳霖,“你既然不是临河城的人,为什么望月楼老鸨跟你这么熟络。你一到现场,她脸笑得和一朵花似的。而且这家客栈,有钱都难订到的包厢,他们居然专门给你准备。”
“这很奇怪吗?”欧阳霖挑起了一片猪颈肉,“秋妈看到客人上门,自然是笑脸相迎。我和这家客栈的老板也是有些交情,留给我一间包厢也不算过分吧。”
“呃,原来是这样啊。”钟静好信服地点点头,脑海又想起一个八卦,“我听别人说过,这家客栈老板的脾气古怪得很,生意已经挤爆了门槛了,也是不扩充门面。预订的人都要排成护城河一圈了,连知府老爷都吃过闭门羹,乖乖地排队呢。这不是白白的让钱溜走么。你有这待遇,和这古怪老板的交情真是不一般。”
她这个八卦其实也是在富贵人家摆戏台时听到的,那家老爷特别荣耀的和别人吹嘘他前日在逸云客栈用了午膳。她便是记在心里,而对这客栈更加好奇了。
恭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听到她的话之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但钟静好转头瞅她时,她已是硬忍住笑脸,神情古怪地看着窗外。
“许是这家老板闹着玩吧,没怎么用心在这客栈上。”欧阳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专注地将猪颈肉蘸着翡翠酱。
钟静好看着他随便筷子一拨,猪颈肉就被卷成了相当好看的卷团,而他的神情更是不像在处理食物,而是在制作艺术品,动作优雅,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这是什么世界啊。
已经长得这么人神共愤的帅哥还武功高深,财力雄厚,人脉充足。而她却是被穿越,被冲喜,被记仇,差一点还可能被自杀。
钟静好脑袋开始脱线的怨天尤人,而神经思维本能反射,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那块鲜嫩多汁的猪颈肉。而那块猪颈肉好像听到了她的召唤一般,竟然朝她的嘴巴腾空而来。
呃,不是腾空而来,而是架着筷子而来。
钟静好看着筷子的主人,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了。”
“是吧。”欧阳霖桃花眼带笑,“伺候美人儿是我的专利。而且你筷子都不动,难道是对这菜不满意?”
那猪颈肉泛着诱人的香气,蘸着的那层翡翠酱晶莹剔透,钟静好肚子咕咕直叫,也再也忍不住,嗷呜一口。
“好吃么?”欧阳霖看着她那微鼓的腮帮,小猫咪似的满足神情。
钟静好舍不得张嘴,用力地点点头。
“这翡翠酱是独家特制的,整个临河城,不,整个幽著国也是独此一家。”欧阳霖又夹起一块猪颈肉。
“你知道得真多。”那猪颈肉真是入口即化,却又有弹牙的快感,伴上那特制的翡翠酱,浓郁的香味从口腔中蔓延,直达胃部。
“和老板关系比较熟,略知一二。”
“真好吃。”钟静好意犹未尽地用丁香舌舔了舔嘴角,“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食。”
“来。”欧阳霖笑着又递给她一卷。
“我自己来就好了。”钟静好抓着筷子推脱道,“你这样我很不习惯,也很不好意思。”她用眼神瞅了瞅猛然盯着窗外的丫鬟,她敢肯定她一直在偷看偷听这餐桌的动静。
欧阳霖也不强求,笑着将那块猪颈肉放入了自己的青花瓷碗中,眸子看了眼她雪白染血的脖颈,“静好,你脖子的伤口还疼么?要不要我现在帮你上药?”
“呃,不用了。不用了。”钟静好赶紧拒绝道,将还抓在左手上的药瓶放在了侧旁的背椅上,“现在伤口都结疤了,一时半会儿没事。我等回去后,清理好伤口后再上药,也是方便干净些。”
“也是。”欧阳霖仍然不强求。
倒是钟静好被他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一个最好奇的问题,巴巴地唤道:“欧阳公子。”
“叫霖哥哥。”欧阳霖这回倒是挑了挑眉,纠正道。
“霖……”钟静好一个字拉好长,内心那个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