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带了访烟出去,也不理锦衣卫们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唤了老鸨来,要赎访烟。
冯妈妈心里是千百个不愿,但是也不敢得罪杜峰,只得开了个天价,想着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杜峰竟面不改色,只回道,“好!我这就着人去取,人我要先带走!”
说完,拉起访烟,欲走。
“将军!”冯妈妈向前跨了一步,拦住了他,“白牡丹可是我楼里的宝贝,这就要走了,也让我跟她道个别!”
杜峰看了看访烟,见她点了头,道,“好!不要耽得太久!”便走了出去,留了冯妈妈和访烟两人在房
“牡丹哪!”冯妈妈拉着她的手,假装的抹了泪,“你如今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将来就是将军夫人!可不能忘了妈妈啊!妈妈我疼你一场,就这样让你走了,我还真舍不得!”
访烟松开她的手,冷笑道,“妈妈,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在这里作戏了!你跟将军开的价钱,够买十个牡丹了!你怕是担心,牡丹会将你这里捅出去吧?”
冯妈妈讪笑了一下,道,“姑娘果然是个明白人,自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既然这样,我明人不说暗话,我这里,确实不是普通的妓院。。。。。”
话没说完,被访烟打断,“妈妈放心!牡丹对妈妈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关心。难得碰上了对我上心的人,牡丹只想好好儿的过着往后的日子。”
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了恨恨的表情,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我也实说吧,你们弄来的人,是我的仇人,我的今天,就是拜她所赐。我巴不得的,你们一刀就解决了她,我心里才爽快。你放一百个心,这里的事儿,我就当没见,决不会漏出一星半点儿字。只一个条件,你把你的价钱,给我收了一半回去,我也不让你太亏,但是,将军,是我以后的夫君,我也不能让他亏着。”
“这好说,这好说!”妈妈巴结的笑着,脸上的肥肉抖动着,话语里倒是也透着些真诚,“听了这话,妈妈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牡丹啊,不是,应该叫夫人了,往后啊,好好的过日子吧,妈妈早知道,你并非池中物!”
“谢妈妈!”访烟也不想再跟她扯,只道,“那牡丹先走了,回头一定让将军把钱送来,妈妈放心!”
“放心,放心!”冯妈妈的肥脸上堆满了笑,亲自开了门,送访烟出去。
“访烟!”杜峰本就立于门外,一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我们走吧,回头,我着人送了银子来!”
“恩,妈妈说了,只消你一半的价钱就可以了,对吧,妈妈?”访烟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拿眼去看冯妈妈。
“对,对,对”冯妈妈忙应着,“也原也是舍不得牡丹。就依牡丹的,一半儿就好了!”
杜峰只点了头,也不再说话,一手牵了访烟,便下了楼来。楼里的姑娘们,挤作了一团,羡慕的看着,吱吱喳喳的说着,一些嫖客,也凑过来看着热闹,在二人的背后指指点点。
一楼大堂整整齐齐的列着两队锦衣卫,眼睛齐刷刷的都看着他俩,访烟有些不自在,想把自己的手从杜峰的手里抽出来。他却握的更紧,一点也不以为意,平静的脸上没有一点儿不耐的表情,访烟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流,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样感动着,不知不觉的眼里浮上一层雾气。
杜峰己吩咐备好了轿,在门口等着,便扶了访烟上轿,打马回了将军府。
锦衣卫一离开,老五便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对冯妈妈道,“这个牡丹,不会坏事儿吧?看样子,她还真识得那睿王妃呢?搞不好,会不会把咱们捅了出去?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着人去作了?”
冯妈妈摇摇头,道,“我问过了,这丫头和那睿王妃是有大仇的,她是个聪明的,料想该不会这样做,要说的话,刚才就该说了。现在城里风声紧,咱们还是悠着点,别搞出事儿来,等主上到了,再作定夺!”
老五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房。见了他,老三便将还晕着的素雪抱了出来,放了在床上。
老三见了他,道,“那些人走了?”
“恩。”老五点了点头,只拿着眼去瞅着床上的素雪,吸了口口水,一手只往素雪的脸上摸去,“这女人,还真是,看着都。。。。这身的香味,真正醉人!“
老三一掌打开他的手,喝道,“你就这点儿能耐!只知贪色误事!这个女人,岂是你能碰得的,你要敢动了她一分毫的,别说主上了,那边的人,也不会饶了你!”
老五吐了舌头,将手缩了回去,“我也只说说,心里明白呢!”
“哎!”老三悔的直顿足,“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让妈妈送了那女人来!捅了这个娄子,给主上知道,非劈了我不可!那白牡丹,我听得真切,真的是王妃口中的访烟,却又是将军的旧识。这下糟了,外面风声紧,咱们也没法子出去。”
“你放心了!”老五笑着,两眼仍是在素雪面上扫着,“妈妈说了,那牡丹和这女人仇深着呢,料想不会说的了,等主上到了,咱们易了个容,将这女人带了出城,就万事大吉了!”
老三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难怪的了,我刚在里屋,悬着了一颗心,谁知那白牡丹完全没有提及,反而的,帮咱们盖了过去,原来是有仇的!”
且不说这边,二人聊着,终于决定将白牡丹的事按下不提,等着主上来到。
另一头,杜峰带着锦衣卫全城搜索,却无功而返。
夜深了,纳兰启德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披衣出了御书房,宫人在旁挑灯引路。
万福宫里的宫人还在忙碌着,明日便是太后大寿,要在这里摆宴,里面一片喜气。
万福宫的喧嚣让他有些心烦,便转了身,往竹林暗幽处去了,不知不觉的,前面远远的见着了子宁阁。
纳兰启德驻足,远远的望着,子宁阁里的灯光昏昏暗暗的,静静的,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早就有宫人来报过,纳兰启睿并没有回来,看他的样子,明日的太后大寿,他也不会来贺。这个时候,也许还在什么地方,四处搜寻着吧,想着他该象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窜着,他竟有有些羡慕起来。
白天回宫后,太后很是生气,不由分说的训了他一顿,将个为君治国的道理,又从头数了个遍。而启睿,别说是挨骂了,到这时,却连人影都不见。
想到这里,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白天被启睿打过的地方,还有些疼,缩回了手,不由自主的,长叹了口气,回了头,往灯火通明处看了看,那是他的后。宫,这个时候,一定还有妃子,守在门口,翘首盼望着他的驾临。
“皇上!”一旁侍立的徐公公见状,近前,小声问道,“要去哪个宫么?奴才去准备准备?”
纳兰启德有些恼怒的将手一挥,转身回了御书房,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