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李太贵君那里,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林梓萌果然乖乖的没有睡觉,还和李太贵君正在下棋,千羽妶回来时,他的棋就快输了。
“啧,这要输了啊,”千羽妶看着棋盘,似笑非笑道。
林梓萌咬唇,举棋不定,白子在手里拿了许久也不曾落子,而后求助地看着千羽妶。
“想让我帮忙?有什么好处。”千羽妶从一旁的食盒里拿了一块红豆青梅酥慢慢品尝,许是觉得好吃,吃完又拿了一块喂给林梓萌,林梓萌可怜巴巴地吃了糕点,还望着千羽妶希望她帮自己。
“妻主,我要输了。”林梓萌伸手拽住千羽妶的衣角摇了摇,撒娇道。
千羽妶挑眉,看了看李太贵君,他像是没看到千羽妶和林梓萌的互动,自顾自饮了一口香茗,继续研究棋盘上的棋。千羽妶知道,李太贵君从小跟在母皇身边伺候着,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接受的都是名师教导,甚至一些大家少爷都比不过他,他的棋技,千羽妶还真没把握赢得了。
千羽妶对棋虽有涉及但不精通,那还是她爷爷有段时间感兴趣,她才跟着学了点,比之李太贵君,她说句实话,还真不敢献丑。
“欠着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千羽妶粗略地看了一下棋盘,只觉得林梓萌的棋下得真是惨不忍睹,几乎是必输之局。
林梓萌忙不迭点头,也不管千羽妶会提出什么条件。
千羽妶接过他手中的白子,棋子已经被他握得温热,看样子真是把他难到绝境了。
千羽妶观察了半响,最终将棋子落下,一盘困棋竟起死回生,将李太贵君的棋子逼入绝境。李太贵君笑了笑,又落下一子,转眼间竟如千羽妶落的那一白子一般解了困局。
千羽妶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李太贵君,他仍认真地看着棋局,仿佛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下。
千羽妶知道遇到了对手,便也认真了起来,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棋局多次落入死境,却又再次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连林梓萌这个半吊子也看出了棋局上惊险的厮杀。
不知不觉棋盘上竟已经快落满了棋子,黑白二棋各占一半,旗鼓相当。最后是李太贵君先放下手中的棋子,这盘棋局才算完,不过二人也堪堪打了个平手。
“唉,人老了,坐了这么久这筋骨都受不住。”李太贵君捏了捏肩膀,有些感慨。
千羽妶放下棋子,目光还放在棋盘上,看样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残局,无解。”李太贵君顺着千羽妶的目光看了一眼棋盘,悠悠吐出了一句话。
“贵君爹爹的棋技之高,妶儿佩服。”千羽妶衷心道,真没想到李太贵君平日里吃斋念佛,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棋中高手。
“不过是闲来无事多研究了一些罢了,”李太贵君捻了捻手里的佛珠,听着千羽妶的话,只是一笑而过。
“妻主,这是平局?”林梓萌凑到千羽妶身边轻声道。
“是啊。怎么,平局就想耍赖了。”千羽妶刮了一下林梓萌的鼻头,她可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哪……哪有,”林梓萌被戳穿了心思,脸红着狡辩道。
“你这样可会教坏宝宝的,它可一直看着你呢,”千羽妶摸了摸林梓萌高挺的肚皮,像是回应千羽妶的话,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一下,吓得林梓萌急忙捂住肚子。
“宝宝乖,爹爹说着玩的,你可不能乱学。”林梓萌紧张兮兮地抚摸着肚皮,煞有介事道。
千羽妶忍住笑意,只觉得人家说那句“一孕傻三年”的确极有道理。
千羽妶正想着,冷不丁头上被人敲了一下,她下意识就想出手,待看清是李太贵君时,手立马转了个弯,抓住了一旁白底青花托盘里的点心,只是那力道却是来不及收的,于是便捏碎了一手糕点。
李太贵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千羽妶,让她擦掉手上的点心渣。
“你啊,少欺负点梓儿,也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玩性大。”李太贵君一手捻着佛珠,随意道。
“贵君爹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千羽妶一脸乖宝宝地点了点头,林梓萌在一旁看她这样,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千羽妶暗地里呲了呲牙,忍住了想要好好欺负欺负林梓萌的念头。
“你们出去走走吧,切莫走远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要用晚膳了。”李太贵君许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但也不忘交待在他这里用晚膳。
“好,”千羽妶点头应道,而后拉着林梓萌走了出去。
二人也没地方去,就到处逛了逛,不得不说李太贵君的殿中很是清幽,二人走累了就在湖边小亭歇息。
没过多久,千羽棋回来了,他应该是刚从太书院下学,手里抱着两本古籍,也不让下人插手。
“棋儿,过来。”千羽妶笑了笑,冲千羽棋喊到。
“四皇姐,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棋儿的吗?”千羽棋闻声望去,见千羽妶站在湖心亭上,连忙将手里的书放在了随行书童的怀里,像只小蝴蝶似的扑向了千羽妶。
千羽妶矮身将千羽棋抱起,他已经十三四岁了,只是个头却娇小,千羽妶又是身姿修长挺拔,抱住他根本不成问题。
“是啊,特地在这里等你的,今天在学院有没有好好学习。”千羽妶将他放在了石椅上,而后在一旁坐下。
“有啊,我有好好学习,唔,梓哥哥你什么时候才生小宝宝,”千羽棋明显在岔开话题,他说着,一溜烟跑到了林梓萌身边。
千羽妶岂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当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小孩子心性就贪玩一些,想来学业他也不会太过荒废。
林梓萌也喜欢小孩子,见千羽棋亲近自己,心下自然是欢喜的,“再过一两个月就该生了。”
“到时候棋儿要不要来照顾小宝宝?”千羽妶在一旁搭腔。
“好啊好啊,额……不行不行,再有一两个月夫子就要考试了,我还是不去了。”千羽棋满心欢喜的应下,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推脱道,脸色有些怪异。
千羽妶只当他是怕考不好被李太贵君罚,也就没往深处去想。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李太贵君便遣人来喊她们用晚膳,三人这才离开湖心亭。一路上千羽棋的脸色都不太好,只是天色暗了,千羽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