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了侯爷的话,直觉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却见苏姨娘面现慌乱,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侯爷,哪里有理会自己的闲暇。
安西侯见丫鬟此番作态,已是万分确定事情确是苏姨娘一手所为,顿时心中大怒,对着丫鬟暴喝:“说,不管是你看到的,还是你知道的,全部给我说出来!”
丫鬟打了个激灵,求助的看向苏姨娘。
安西侯抬脚将丫鬟踢向一边,指着苏姨娘喝道:“没眼色的东西,搞清楚谁才是你主子,她也不过是我的奴才而已。”
安西侯这一脚可不比苏姨娘,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又常在军中行走,武艺自是不曾落下过。
他这一脚直将丫鬟踢得向一旁斜飞出去,引来众女眷一阵低呼。
苏姨娘此时已经彻底慌了神,见安西侯真的动了怒,也顾不得被安西侯踢昏过去的丫鬟,急急的上前一步,一脸祈求的看向安西侯道:“侯爷息怒,这不关妾身的事,是她。”说到这里,她嗖地转过头,眼神狠厉的看着燕于飞道:“是她跟野男人在屋里私会,被玲珑撞见了,才会闹成这样的。”
苏姨娘话一落,整个屋内瞬时陷入一片肃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燕于飞不闪不避,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姨娘。
安西侯此刻也看向苏姨娘,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似是今日才认识苏姨娘般。
燕鸿和九爷则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苏姨娘。
其他女眷们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她们的想象,也有人怀疑苏姨娘话语的真实性,但是碍于安西侯在此,她们也不好做声,只得屏气凝神的静待几个主角为他们解惑。
校尉夫人意识到苏姨娘自己露了馅儿,忙悄悄伸手去拽苏姨娘的衣袖。却被苏姨娘一把甩开:“拽我做什么?她能做得,我还说不得了就是她在屋内与她的乳兄私会,被玲珑撞见了,大家若不信,可以进内室看看她乳兄是不是在。”
苏姨娘尤不知死活,信誓旦旦的道。
“请问苏姨娘如何知道的?”低柔的声音传来,一直未曾开口的燕于飞问道。
“自然是玲珑说的。”苏姨娘一脸得意的往晕倒在地的丫鬟看去。
“哦诸位可曾听玲珑说起过?”燕于飞笑着看向苏姨娘身后的女眷。
屋里众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她们是同苏姨娘一起进屋的。至今都无人听到那丫鬟说起这件事。期间苏姨娘也未曾与那丫鬟单独说话,她为何会知道?而且连内室是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嘛。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聚焦到苏姨娘身上。
苏姨娘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犯了错,忙跪倒在安西侯脚边。语无伦次的道:“侯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是她,都是燕家的死丫头,是她设计陷害我的,她故意引我说这些话的。”
“够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安西侯怒喝一声,制止苏姨娘继续说下去。
随后。他又看向屋内众人道:“都是些妇人家的小心思。让诸位见笑了,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金岩见安西侯是明白人,也并无偏袒之意,便适可而止的道:“本是小事一桩。误会说开了就好,侯爷不必放在心上。”
燕鸿也忙出声附和道:“贤侄说的对,误会说开了就好,大家都不必放在心上,前边还有客,侯爷就将此事交予贤侄和子迅处置吧,其余人不妨回花厅去喝茶。”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事,他还是要表态的。
众人此刻也都看明白了,这事情根本就是这苏姨娘整出来故意陷害金小姐的,岂不知闹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真真是活该。
那些正室夫人们,此刻更是对苏姨娘不屑至极。作为正室,她们平日里本就瞧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无奈这安西府几位位高权重的官员家属皆在京中,身边只有小妾。她们平日里只能跟这帮小妾交好,碍于几位官爷的面子,不得不逢迎讨好她们,真是憋屈都没法说。
今日见苏姨娘闹了这么一出,生生是自打自脸。她们心中别提多痛快了。
妾就是妾,就知道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她们心中再次对小妾鄙视一番,便随丫鬟往内院去了。
“回你院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子半步。”安西侯冷声对苏姨娘说完,便带了燕鸿和九爷往前院去了。
一出由苏姨娘主导的闹剧,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收场了。
众人离去后,一直站在内室门前的林子迅走到燕于飞和金岩面前,无奈的嗤笑一声道:“连培无事,只是吃了壮阳的补药。”
金岩闻言,第一反应便是看向燕于飞,他有些怪林子迅口无遮拦,这样的话也在燕于飞面前说。
岂料,燕于飞却一脸急切的看着林子迅,问道:“什么壮阳药那么厉害?你可给他服过解药了?要不要找个花娘来帮他?”
林子迅并不理会焦急的燕于飞,而是忍着笑,戏谑的看向一脸尴尬的金岩。
燕于飞顺着林子迅的目光看过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瞬时间红了脸,垂头看向自己脚下,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好了,子迅有办法解毒,我先送你回去。”金岩见她如此模样,自是不忍心生气,温言说道。
“嗯,先让人去唤于妈妈和小米来吧。”燕于飞乖顺的点头道。
又开始装!林子迅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转身往内室走去。
“走吧,我让小厮去唤她们便是。”金岩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今日若不是自己陪着她过来更衣,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但愿安西侯对苏姨娘的惩处能让他满意,若不然,他不介意自己动手收拾那毒妇。敢将歪心思动到他的人的头上,她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金岩面色阴沉的帮燕于飞系好大氅带子,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燕于飞因为刚才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心虚,此刻被他拉住手,也只是轻轻挣了挣,见挣不脱,便任他拉着了。
“此地看来也不宜多留,过几日你跟我一同回京,我会跟燕叔父商议。”出了小院,金岩说出他的决定。
燕于飞听出他只是知会她一声,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不免有些抵触,便闷闷的道:“恐怕不妥,林二哥说我身子受不得寒,还是开春再回京比较妥当。”
“无妨,一路上有子迅兄随行,定不会有事。再说你同我们一道回京,路上多些人照应,燕叔父也放心一些。”金岩并未发觉燕于飞的抵触情绪,自顾自的道。
见他主意已定,似是听不进自己的意见,燕于飞只好闭嘴,沉默的跟着他往大门走去。
金岩握着燕于飞幼滑的纤手,柔细冰凉的触感让金岩微微皱眉,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整个的包覆住,微微用力的握紧。
这个动作让燕于飞浑身不自在,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使劲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
金岩感觉到了她的挣扎,诧异的回头看向她,见她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娇靥泛红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害羞了,便低声笑着打趣道:“傻丫头,回京我便禀明父亲和母亲,让我们早点成婚可好?”
说话间,他微一用力,就将燕于飞拉入自己怀里。
“呀”猝不及防之下,燕于飞站立不稳,直直扑向金岩怀中。
她这一声惊呼,又引来金岩一阵低笑,他欣喜的伸出双臂,将燕于飞揽紧。
情急之中,燕于飞只得曲肘挡在自己胸前,将金岩稍稍隔开一些,以免两人身体贴合的过于紧密。
一股清爽的男性气息充斥鼻端。随着他低沉的笑声逸出,燕于飞清楚的感觉到他宽阔的胸膛的震动。
此处正在梅林边上,四下并无他人,金岩将怀中人儿拥紧,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似是自语,又似是询问的道:“怎么办?我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能成婚。”
是的,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见她一次,他对她的思念就多一分。
自他知晓男女情事以来,从来都是女子百般讨好他,以求获得他的青睐,从未有人像她这样,总是对他蛮不在乎、若即若离。总是让他有种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觉,好像她随时会从他身边溜走一样。
虽然他的声音极低极低,但是此刻他的唇就在她耳边,所以,她还是听到了他的话。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直喷在了她耳朵上,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知是因为他露骨的话语,还是那喷在耳朵上的气息的缘故,总之,此时的燕于飞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得鸵鸟的将脸转向一边,向梅林中看去。
她的慌乱再次取悦了金岩,又一阵低沉的笑声后,他伸出一手,轻柔的将燕于飞的脸转过来,拇指摩挲着她腮边细滑的不可思议的肌肤,目光迷离的缓缓低下对,往她唇上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