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蹙着眉,叹道:“我平日里看着她做事也挺勤快的,什么事儿都抢着来做,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晚上,一到吃饭的时间,欧阳林和欧阳术便回来了,最近欧阳紫荆发现她爹夜夜总是烂醉而归,好像是从叶氏被捉奸在床的时候就这样了,只是金玉也不说,身为女儿的欧阳紫荆也不好问什么。
欧阳紫荆是知道的,每日王氏算完帐之后,赚来的银子都被金玉给偷偷藏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欧阳林哪来的银子吃酒。
却说这欧阳术也是身体的病渐渐好了,爱逛天香楼的习惯依旧不变,整天不出钱的在天香楼泡着,欧阳林是不管的,金玉管不住,也不敢管。
有时候,欧阳紫荆想想,她娘平日里偷偷从顾客身上抠银子,擅自增加油的价钱的事也情有可原的,若是这个家没有金玉那般节省的,却也不会支撑到她借尸还魂那一刻的吧?
……
细雨纷飞。
一条蓝色的小影子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最左边的房间,深入了几步,月光从窗缝里撒了进来,大大的木桶里一泓碧潭水光潋潋,晃人眼睛。
欧阳紫荆四处望了望,师父没回来?哈哈……这大浴桶是她的啦!忒**的吹了个响哨,把外袍脱了,折好放在屏风上,踮起脚尖,便进了浴桶……
虽是热水,却仍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是最怕冷的,一到冬天就像要冬眠一般,若不是在这儿,一整天都有事要忙,她绝对是那种会整天赖在被窝不起来的人。
坐在大大的浴桶里,一抹淡淡的踏实感浮现在心头。
“咯吱…”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将沉浸在温暖中的欧阳紫荆吓了一跳,下一刻,一股熟悉的香味被门口的风吹进房中吹到她鼻间。
师父回来了!
“哗”的一声,欧阳紫荆从浴桶中站起来,胡乱的套上肚兜中裤,嗅着屋内越来越浓的香味,来不及再穿衣袍便赤着脚踩到了地上,满心欢喜的拉开.屏风找师父。
院子里的石桌前。
墨白正往幽香飘漫的香炉里添几味原料,忽然停下动作,仔细听着自己屋内的动静。
随即,将料粉都放入后,盖上炉顶,走进屋内。
刚推开房门,穿着粉色肚兜和中裤光着一双玉足的欧阳紫荆便映进了墨白的眼底,怎的这番模样就跑出来了,还是在他的屋内?
尚在屋内的欧阳紫荆见到屋门口的身影,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声音脆生生的喊道,“师父。”
看着一影轻巧灵动的身姿朝自己跑来,一袭蓝衣的墨白伫立在门前,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
“师父,抱一个!”
欧阳紫荆边说边朝墨白胸口扑,光滑的手臂应声就搂上了他的脖子,一只脚还朝后面勾起,而且很欢乐的抖了两下。
墨白一只手从欧阳紫荆的后肩绕过,顾虑到她后背一片光洁,手指都没碰到她的身子,只是用自己的广袖从她颈根处为她遮了背后所有的风景,似嗔怪的轻声说道,“这幅模样出来,也不怕被人瞧见?”
“这里又没外人。”
在她心里,师父完全就是自己人,什么顾忌都不需要,最主要她没觉得自己不端庄,前世她也经常这样穿,该遮的一点没露。
院墙外的红影看着院里的两人,眼底有着不可思议的惊讶之色。一惊墨白竟然收了一个行为如此奔放的女徒儿;二惊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若非亲眼所见,必不敢置信,似师徒,又不像师徒,她好放肆,他太纵容;最后让她吃惊的是,一向对人对事都温文尔雅无温无度让人感觉无法亲近的墨白竟会有一抹轻悠的温柔展现给他的徒儿。
呵~还真是有趣!
“好了,去穿好衣裳。”
欧阳紫荆人虽退开,手臂却依旧挂在墨白的颈子上,仰头望着他,“师父,我被洛司綦欺负了。”
“嗯,先穿衣裳。”
“师父,以后你到哪儿都带我好不好?”欧阳紫荆准备诉苦,“你都不知道你走后,我在这儿……”
墨白忍不住打断欧阳紫荆,“穿好衣裳再来跟为师说。”
她怎么不为他考虑考虑,一片儿肚兜挂在胸前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絮絮叨叨,以他的身高优势想不看到什么都难,她在修炼早课中就够挑战他的忍性,总不该在女色方面还要考验他吧。
“哦。”
欧阳紫荆放下手,墨白也落下了一直为她当背部风光的广袖。
退后一步的欧阳紫荆踩到一颗小小的沙砾,咯到脚心,低头看去,惹得墨白也跟着她低头去看地下。
“啊~”
生平第一次,欧阳紫荆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一双玉足只想朝裤脚边儿里缩,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师父我等会儿来。”话音没落,转身撒丫子的朝自己房间跑去。
欧阳紫荆捂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心砰砰跳个不停,哎唷~她是怎么了,怎么会不好意思呢?前世在沙滩上穿比基尼时怎么不会这样害羞?
看着欧阳紫荆害羞的跑掉,墨白勾起嘴角,一丝黠笑跑到了眼底。真不容易,她居然还会知道娇羞~
回到自己屋内换好衣裳的欧阳紫荆再到房间找墨白的时候,他刚好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纯白色的小瓶,迎着她走。
“师父,我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欧阳紫荆的表情颇有些悲伤的味道。
墨白面色沉静,边走边应声,“嗯。”“我不记得放哪些药了。”
墨白停下脚步,看着欧阳紫荆,有些同情她,“是挺不幸的。”
“师父,那你帮我添药好不好?”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不过,今儿起不用了。”他望了欧阳紫荆一眼,将手里的白瓶递给她。
“这是今日才配制的解药,用那日为师带你去的温泉水,沾湿了抹在身上。”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