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疾病和预防控制中心发布消息称,截止到今年一月,一种被称为“僵尸鹿”的传染病在美国和加拿大地区开始漫延。
这种传染病先感染鹿群。
人一旦误食带有该病毒的鹿肉,或者唾液,飞沫等等,就会患上“僵尸病”。
人和牲畜一旦接触到病毒,立即变得具有攻击性。
中国电信某省分公司,2018年5月的一个星期天,员工谢尔丹携妻女回老家农村返回公司上班途中,行至陵川县东南部一带,夜晚雨淋湿了柏油马路,由于露珠效应引起车辆侧滑,一脚猛踩刹车,刹车系统失灵,撞出了护拦,熄火,油箱里的油脂飘出来。
车窗玻璃,雨刷狂甩,涂了一玻璃的血……
韩尔丹挣扎间爬起,从驾驶室望出去时,血已经变成了蓝色……
一头鹿奔突出来,立在公路中间,待韩尔丹回首察看妻女伤情,发现却独不见妹妹,看向敞开的车窗外,一头鹿昂首挺立在那里,一个惚愰,跌跌撞撞冲了过来,直接撞在了车灯上……
一团漆黑中,烈焰烹花般,汽车燃成了一团夜玫瑰般盛开的蓝火……
……
历史具有惊人的相似性,话说历史上五年十国时期。
古陵川丘陵一带,却是天元王朝最为繁华的都市——天宇城。
也就是当时的帝都。
魔域十号大陆最为中心的城市,存活着许多种族,鹿是人们最常见到的座骑之一。
作为大城,拥有着光明的一面。
但同时,也拥有着最为黑暗的勾当。
街与街相连,胡同相搭,城内就形成错综复杂的地势。
有权有势的皇亲贵胄乘坐车骑,悠闲地游街景,心情好了就买下一个鹿带回去,心情不好,车帘子都不会打开。
大大小小的胡同里,众多的奴隶蹲坐在那里,心如死灰,等待着将性命交到别人手上,或者在祈求能遇到一个好人。
其中一条巷子里,奴隶被分做两排,这里鹿和奴隶都带着笨重的铁链子,防止他们逃跑。
只是其中一个女奴被关在铁笼中,很是显眼。
说是清秀异常只是第一眼一片污浊之中望过去,残阳如血的背景下,她抱着一头麋鹿蹲在铁笼子里。
被她引来的还有岸上的一位浪荡公子。
他不过是多回了一次头,那双眼睛太过酌人心痛:如寒星,如秋水,如珠似火,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九黑水银。
他一时分不清楚是鹿还是女奴吸引了他。
这位公子一件好好的银灰绸衫不好好穿,衣襟敞开,晃荡着走过笼中女奴,在她眼前晃悠着一双过于干净的步云靴;后面远远的跟着几个莺莺燕燕的少女;那些少女躲躱闪闪,跟着又唯恐被发现,所以就手拿扇子遮住半边脸,各种墙角旯旮跟着。
“相公,奴家摔倒了!”
另一个粉衣女子娇喘微微,先是假意踉跄,不料后面一个红衣女子真心使坏,然后真就如她自己所愿被摔倒了。
摔出去丈远,只是,摔过了那位公子,却还没能停止,直接再度往前,摔到了女奴的铁笼子前面的地上。
地是粗砺的黑土地,她甚至被扑上来了的尘埃呛了口,一边咳嗽一边喊痛:
“哈嘘……疼死老子了!”
女奴条件反射身子往笼子另一边一躲,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完全不似千娇百媚的众多千金小姐,学她们带手绢掩了口鼻,身姿妖娆给人迷人的笑容那种。
“哎哟……你一个女奴,凭什么笑我玲琅郡主——”
“笑当笑之人,有什么稀奇!”
“笑,我让你笑!”粉衣女子爬起来,见女伴们围着看热闹,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骂道:“笑,信不信本郡主能买你死!”
“什么!郡主!”肥硕的秃顶的哈拉哨,眼睛放绿光,银子在兜里相撞的声音已然悦耳叮咚作响。他扑上去,满脸通红道:“她是我的奴隶!”
“嗯哼,好。”天元法律规定,不是自己的奴隶自己当然无权处死。
叶椰郡主一把夺过那胖子的鞭子,劈头盖脑只管打下去。
女奴的破衣烂衫顿时开暴,脸上皮开肉绽,棉絮烂布似桃花朵朵满天飞。
麋鹿身上的梅花破了皮,血涌出来,却是蓝色的。
“她可是玲琅郡主,咱天元国数不出第二个的……”另一女伴说。
她们似要走,流连却是未走,有些隐隐的幸灾乐祸,看着。外面的大街上不时有人朝他们看来,光从面相看,不是出自名门大族,也是大有身份的女子。
“是啊。因为护主有功,叶椰督军可是被封了护国公,皇帝都要让他家三分的……”
“我又没有犯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就是天经地义!”哈拉哨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争辩道。
火辣的太阳努力散发最后的光芒,照射进胡同,大半天过去了,哈拉哨还是没能收到银子。
他走到最后面,啪嗒一声,将一个奴隶抽的皮开肉绽,奴隶不敢出声,疼得发出嘶嘶的抽凉气声。
片刻,郡主摘下头顶的帽子,又一鞭子下去,笼中的两个可是雨露均沾。
血水溅出来,有红的,有兰的,当然还有红兰相间的。
哈拉哨往光秃秃的脑袋上抹了把血沬子,生气咆哮叫道:“马勒个巴子,老子晒的满头大汗,你们倒好,坐收渔利。”
他必须护住自己的奴隶。
当然如果银子足够够多的话,那奴隶也可以不是“自己的奴隶”。
“我叶椰玲琅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公主气急,哪里肯放手,自管打下去。
这鞭法可是叶椰家祖传的,叶椰护国公每年专拨一小队黑衣铁头士专供女儿练手。家里还有一个九宫格地窑,专供郡主往内扔鞭笈致死的死尸。
所以护国公家没有坟场。
因为护国公府就是一座杀人不眨眼的坟墓。
叶椰玲琅的鞭法号称:“九条鞭法”!
九鞭如今风驰电掣打到了第八鞭。
红衣女子唱道:“九~”她挑一下眉头,舒了一口气,说:“还有一鞭子,快完了!”
她的目光投向笼中,上奴已经昏厥,那头鹿却依然昂首站立。
红衣女子有些担心,低喃:“好像有点……嘶——”
她扑过笼边,看了看,是啊,郡主的“九条鞭法”从未失过手,什么人的命,哪怕是战神,更何况一只鹿。
鹿骨碌碌地转动眼睛,皮开肉绽之余,它浑身蓝条和斑斓的蓝莓状伤口。
哈拉哨有些心慌,谁说的,越是权贵越惯会仗势欺人。不给钱,女奴又给打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钱,时价八百,我算你便宜点。六百好了。”
郚主打得过瘾,这如同抽鸦片的犯了烟瘾,这一口倒不上来,要出人命的。
她扔起胡杨鞭,鞭哨刺喇喇一阵电光石火,划过风中,蛇信子般呼啸而入——
只听“嘣脆——”数声,鹿四蹄头角一阵乱撞,铁笼少说也有几百斤,被撞得金花四溅,眼看,笼子四角拱起,栅栏陡然崩塌,惊愕不已,只听最后“嘣脆”一声,回首却见,鹿应声倒地……
躯体头颅四分五裂……
蓝色血浆糊涂飞溅了离笼中最近的哈拉哨和红衣女子脸上——
“好!好!拿去……”玲琅郡主不耐烦地伸出另外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荷包袋,扔给了女奴的主人。
“好勒!”满意的走出胡同,哈拉哨准备看看有没有富人路过,好拉拉生意。
“打!”
玲琅郡主当然还要一鞭打死那个笼中女奴,今天的罪魁祸首……
当然,另外一个高度的一个人挡住了她的鞭子。
玲琅郡主踏上笼子一只脚,运尽全身力气朝阻挡之人打下去,却差点闪了腰。
逆光的高大懒散背景里,那人轻轻一句呢喃:“这个女奴,我要的!”
“你是哪棵葱——”玲琅郡主听闻,肺都气炸了,在这天元国还敢有人和自己抢。
“嗯哼……”听闻这熟悉的味道,玲琅郡主回头看,果然是被自己唤作“相公”的银衣公子;她最见不得他这般戏谑的口气,仿佛自己被拔光了衣服,完全沒有了自信。
“嗯哼,你看上了她?”玲琅郡主问。
“是!”银衣公子轻描淡写一个字。
“我偏不让你得逞呢!”
“没关系。我看上了她!”
“你府上,美女如云,我都不在乎……”玲琅郡主气得发抖,恶向胆边生,一股恶气,一脚跺下去。
“我这儿有两千两——”银衣公子扯了玲琅郡主的脖子,让她无法发威;另一手拎了一张银票。
偶尔愣痖一下,哈拉哨回头看向那一男一女,这两人对比起其他人,锦衣丝履;最后他摇摇头,掂量掂量手里的钱袋子,最后他决定相信真金白银。
一路狂奔过去,双管齐下:一手把原来的粉钱袋还给郡主,另一手扯了银衣公子手中的银票。
其间,还闹了一点小小笑话。
银子公子有点高,够不着;他笨重肥硕的身躯往上扑,没扑到;他有些气馁,使出浑身解数抱了银衣公子的胳膊往上攀……
终才如愿。
“五千块——”郡主头发上,拨了一个玉簪子。
“八千块——”银衣公子看都沒看郡主,他低头看着笼中女奴,不知是侧隐之心,还是忽发奇想,他甚至帮女奴松了松镣铐。
女奴不屑一顾地躱到了靠里面的那边。
“钥匙……我出一万块,钥匙……”郡主决眦欲裂,和即将成为自己相公的那个男人,一起争夺一名女子,况且还是一名女奴;如果弄不成,自己颜面何存,以后众王府千金面前该如何自处。
“得勒!”真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够半年。十好几倍卖一个女奴,真的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笼中女奴被叉撒着头发,从笼中拎小鸡样拎出来,掷于地上,女奴一片血肉模糊。
“嘘。幸亏我跑得快。”哈拉哨啧啧称奇,“郡主鞭法好历害!”
“本公子,还未同意呢!怎么你倒擅自做主了?”银衣公子一个马步蹲裆,拦截了暴风骤雨般的鞭子抽打。
“哦!”哈拉哨唯恐他把自己的百年不遇的好买卖搅黄了,低头凑过去,也蹲下身子来,说体己话般俯耳公子低语:“人家是郡主!”
“她是郡主。我还是太子呢!”
“太子!”哈拉哨哑然失笑,呵呵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围着蹲着的银衣公子,转了两圈,双手空中一挥。
“哈哈,我看你不是太子,你是疯子……”胖奴隶主激动得直发抖,怎么,人说往往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今日我他妈是走了哪个狗屎运,一连赚了两笔。
“前日,有人冒充守城官入了城门,被人举报。皇帝赏了一万两……哇,我们要发财了……”胖奴隶主自己先扑了上去,银衣公子已经站了起来,所以他只抱住了他的大腿。
银衣公子转了两圈儿,无奈那人发财心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般死命抱紧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个金元宝。
“哈哈,哈——”一众粉红蓝绿女子笑弯了腰,抱着肚子打滚儿。
“哈哈,哈——”周围聚了一干人等,天元国国泰君安,华灯初上,富人达官贵族的夜生活快开始了,所以观者如堵也正常。
“哈哈,哈……”关健那郡主也忘了打人,跟着笑。
“你们几个臭奴隶又值几个钱!快,快,谁逮了这乱党逆贼,我给谁自由……”胖奴隶主一边死命抱大腿,一边不停叫嚷:“一万块,自由,自由,为自由而战……”
街边的男女奴隶都围拢过来,成了一个圈儿,铁镣几相勾连,把银衣公子索在了中间。那家伙如同身在罗盘当中,却是泰然处之,纹丝不动。
旁边睡醒了的一人挤进人群,冲着银衣公子,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山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什么。你个怂货,假的!”哈拉哨挤眼弄眉,无奈眼睁睁看着众人葡伏于地,山呼千岁。
“太子殿下,奴家给您请安了……”粉红绿蓝的众女子,见原型毕露,只得不情愿地曲身给银衣公子道了万福。
“狗奴隶!”玲琅郡主本来听闻太子来了这滨河大道,一路跟来;如果没有女奴挡道,自己也不会出糗,也许与太子就不会如此大的过节;如果今天此刻弄不死这女奴,还有什么颜面当这众多豪门千金的扛把子老大。
“你个傻子。城门墙上有刻太子雕像,‘少年傲无邪,孤身智斗……魑魅魍魉……’”那人终于爬过去,告诉哈拉哨。
银衣太子傲无邪从发呆傻愣的胖哈拉哨手中,一把扯了女奴的右手,另一只手帮她托住手镣;女奴感恩地俯身于恩人手背上……
“呵呵,她是该行个吻手礼!”人群中有人感叹地掉下眼泪来。
“哦……你怎么了?”太子傲无邪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的手,那里鲜血淋漓,自己手背被女奴狠狠咬了一口。
女奴说:“我宁愿,被那狗屁郡主,打死!”
太子和众生都纠结于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女奴莫不是有点神智不清,语谵疯邪,中了魔咒,患了什么疯病吗?
哈拉哨和粉衣女子,一同起身走向铁笼。
在别人看来,他们也许不过是想劝诫一番这女奴。这起身的动作却似要了他们的命。
太阳被乌云一时遮了双眼,万条金光灿烂地盛开在乌云之癫……
回首间,张牙舞爪,眼冒蓝光,两个一起扑向了叶椰郡主和太子,当然一围之内的绿肥红瘦的各色女子,也一样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