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就算我们侥幸不死，到了外面，也会受到外面白骨所有部落不死不休的击杀，我们杀了白骨一族的王，等于切断了它们将近万年的希望。它们会不顾一切倾尽全部来完成这神圣的使命。逃不掉一个死字。没有一个强者能保证灭了白骨一族，没有。跟何况是我们。”佐伊捂住脸颊。手上覆上冰冷温度，佐伊放下手。注视蹲在她面前的莫德，莫德没有对未来的绝望，只有冷冰冰的火炎。正如手上温度。

    莫德握住佐伊双手，“佐伊，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死得有尊严，再说，我们不是没有一丝希望！”

    “真的有吗？”希望如此渺茫，她们会有希望活下去吗？

    “佐伊，我们时间是四个月。意味着，接下里的日子我们将接受到无止境的追杀，可险中求胜，唯有一刻不停的锻炼，才能逃脱！”

    “可，那，外面呢？”

    莫德默然。佐伊刚要凄凉大笑。“佐伊，你认为我们会失败吗？”

    “可，中间的过程……”

    “我们将这种追杀当成一种锻炼不好吗？就算，就算，到最后，我们逃脱不了，也要含笑而逝，最起码我们试过了。”

    佐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希望来。从头到尾，莫德根本没提要回兰开斯特找救兵。或者她压根没这样想过。就像她自己说的，当成一场锻炼。唯有胜者才有资格活下去，获得权力。莫德站起，黑翼上的血块凝固结痂，却依然没好透，绽开时撕裂般的疼痛紧紧伴随。

    安慰好佐伊之后，黑翼痛苦使她眼前一阵发黑。佐伊看见莫德异常样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瓶冒着气泡的药剂，拔出塞子，一股脑的倒在黑翼上。

    嗤！嗤！

    “啊！”莫德跪地。黑翼上白雾升起。如剜了肉一般的疼。等了一会，等感觉好多了时，莫德擦擦头上的汗，转头看向黑翼，上面的伤疤与口子慢慢在愈合，速度很缓慢，但明显有效。

    “简，不是，莫德，那个，这是我自己根据古方配出来的，效果不是太好。”

    “你可以叫我阿莫。”

    “哦，阿莫。”

    洞穴的震颤渐渐减小起来，莫德与佐伊却无一丝一毫的高兴，反而脸色沉重。她们站在飞贺宽大的背脊上，感受着洞穴微弱颤动，岩石已经不再坠落。

    “估计，它们要进来了，我猜测，是你手上这块晶石搞的鬼，但我们现在无力纠结，只能奋力一搏。”

    “佐伊，我算了算，刚才我们反驳期间，用的时间不是太长，说明白骨族人感应王之死，不会超过一刻，外面集结的白骨族人应该是这一带外围再加上稍强一点的，里面的白骨族人不会那么快，我们奋力一搏，应该可以出去！”

    “是的，谁都没有把握，深处有成年的白骨族人，就算有，也要和他们好好斗斗！”

    佐伊对着莫德突然鞠了一躬，“谢谢你，阿莫，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丧失了对敌的勇气，这是武者大忌！”

    莫德没有阻止，“还会将我送上火刑架吗？”

    “阿莫，你听我一言，不要再去皇家书苑了，去北冰雪山吧，密林沼泽在黑暗教廷后方，德雷克大海的西面，你回到皇家书苑，那里的白骨族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攻击你，而北冰雪山，是白骨族人的克星，会对你的处境稍好一点。”

    “然后？”

    “阿莫，你再呆在皇家书苑，身份迟早会暴露，不如让我和导师报备，说你死了，我知道这秘境有一条缝隙直通雪山山脚，当初，我的老师也是这秘境的制造人之一，他特地留下一条通道，以备不时之需。就算是校长也不会知道。”

    “莫德殿下，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再说我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神圣同盟人，我只是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