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这些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如果换成别人敢这么跟孙国良说话,他早拍桌子准备给那人穿小鞋了,心里还得想着我要不整死你我就不叫孙国良,可这些话是苏弘文说的,别说他孙国良了,就算是李玉和这市委书记在这也的乖乖听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事后给苏弘文穿小鞋了。
苏弘文是谁?那是高怀远的弟弟,高怀远是谁那是省委书记的公子,惹了苏弘文就等于惹了高怀远,惹了高怀远就等于惹了省委书记,惹到省委书记你还想干不想干了?
苏弘文也正是后边靠着高怀远这颗大树今天才敢故意激怒刘宣佳,也借着这点事向普外的人传达一个意思——以后对所有患者跟家属都必须一视同仁,对于那些跟刘宣佳一样的人不用搭理他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回头敢找你麻烦我帮你出头,只要我苏弘文在一天,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孙国良被苏弘文训得额头出了一层冷汗,想说点什么吧,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苦着脸哀求的看着苏弘文,希望他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苏弘文也确实没想把孙国良怎么样,只不过要借着这件事让普外的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在一个也让他们看清楚自己有这能力为他们遮风挡雨,所以现在还不能就这么放过孙国良,于是苏弘文冷声道:“孙市长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没听清楚吗?要是的话我在重复一遍。”
听到这孙国良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赶紧站起来道:“苏主任这件事责任在我。是我没管好家里人,让他们在外边胡作非为。给您也给诸位医生、护士添麻烦了,诸位放心我回去一定管教好家里人,在不会让他们在外边仗着我胡作非为。”
苏弘文听到孙国良的话还算满意,点点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孙市长已经表态了,他会回去管教好家里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孙市长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在说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孙市长,毕竟是他的家里人背着他这么干的。我看这件事让孙市长的家属给叶慧认错也就过去了。”
孙国良听到苏弘文的话是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苏弘文这么说等于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赶紧扭头对刘宣佳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按照苏主任的意思办给叶护士道歉?”
刘宣佳苦着脸道:“我……”
孙国良生怕他那败家媳妇狡辩在把苏弘文惹急了,上去一巴掌道:“我什么我?赶紧认错。”
刘宣佳今天挨了两巴掌,心里这委屈就别提了,她真想去抓破孙国良的脸质问他到底谁是他媳妇,可看到孙国良那要吃人的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干。只等对叶慧道:“对,对不起。”
“大点声,没吃饭吗?”苏弘文怒喝一声吓得刘宣佳赶紧大声道:“对不起,叶护士!”
苏弘文懒的在看刘宣佳这泼妇,直接对普外医生、护士们道:“这事是过去了,但我得提醒你们一点。以后在遇到像她这样无理取闹的人。”说到这苏弘文伸手一指刘宣佳道:“别搭理他们,也不用对他们那么客气,跟我今天一样就行,让他们闹,随便闹。出了事我帮你们顶着,谁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苏弘文这话说得太过了。他今天可是动手打了人,现在又这么说等于是支持医生、护士动手伤人,但却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遇到刘宣佳、刘兴华这类人。
鲁宝亮傻眼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苏弘文会强势到这地步,不但先把孙国良训得跟孙子似的,最后更是当着他的面让所有人学他,这不等于是告诉医生、护士可以殴打患者或者家属吗?这怎么行,真要是大家有样学样,那普外可就乱套了。
想劝劝苏弘文吧,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办法说,真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苏弘文刚才的话那可太不给他面子了,只能回头背后跟他说,两个人想想办法挽回一下今天苏弘文说的那些话带来的不好影响。
普外的人听苏弘文这么说心里都是相当激动,他们上班这么多年就没一个主任敢跟苏弘文这样说话的,那个不是手下人受了委屈、受了欺负便让他们忍气吞声,一想到以后不用受那些领导或者家属的窝囊气,每个人都感觉心里很爽快。
并且所有人都相信苏弘文有这个实力,市长今天都被苏弘文训得根孙子是的,这说什么什么?只能说明苏弘文背景大得吓人,大到连市长都不敢招惹他,有他这样的人为自己主持公道以后还怕个球?
苏弘文看到众人兴奋的脸色突然他脸一板冷声道:“你们对我的话别理解错了,我不是让你们以为有我撑腰就可以对患者冷言冷语、爱搭不理的,医院的服务制度手册都有吧,全给我按照上边的来,对于患者要一视同仁,谁敢跟患者说诸如‘我不知道、没看我忙着那吗’之类的话就给我立刻滚出普外,许雅君都还记着那吧?谁跟她学,谁就是她那下场。”
苏弘文这一板起脸说话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苏弘文的样子太吓人,不过他们也明白苏弘文什么意思了,就是要求他们面对领导家属的时候不要卑躬屈膝、曲意奉承,面对他们也跟面对其他患者时一样,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手里有患者需要处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等着,我忙过了自然会来看你,但你让我扔下需要处理的患者不管先来你这,对不起我来不了,除非你也出现急症。
“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苏弘文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普外的医生、护士赶紧点头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苏弘文满意的点点头道:“记着你们是医生、护士,你们要有医生、护士的尊严,不是谁都可以对你们指手画脚的,不是谁都能拿你们当奴才使唤的,尊严这东西别人给不了你们,能给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但也正因为你们是医生、护士,所以你们更要记住自己的职责,你们的职责是治病救人,这点高于一切,把这些都记好了,好了,散会。”
苏弘文说完看也不看孙国良直接迈步去了办公室,鲁宝亮到这会也算明白苏弘文到底什么意思了,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老了,似乎自己从来没有苏弘文的魄力,当了一辈子医生很多事竟然还没苏弘文这小年轻看得清楚。
他今天把事闹得那么大为的是什么?无非是告诉普外的医生、护士对待所有的患者都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因为患者有权有势便对他们卑躬屈膝、曲意奉承,更不能为了这类患者的一点小事就把其他患者仍到一边。
这点说起来很容易,可放眼看去谁又能做得到?医生是人,是人就活在这个社会中,既然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少不得就要跟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打交道,面对他们这类患者的时候又有几个医生能做到苏弘文那样一碗水端平,恐怕很少。
苏弘文自己能做到,因为他有这能力,但别人做不到,于是他以今天这种方式告送所有人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出了事我担着。
给了普外医生、护士这个信念绝对是好事,最少可以杜绝因为巴结那些有权势的患者而耽误了其他患者的治疗。
想了这么多鲁宝亮发现是越发的看不透苏弘文了,最后叹了一口气跟尴尬得不知道走还是不走的孙国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回了办公室。
普外其他人此时心情依旧很是激动,有苏弘文这么个主任在他们就不怕那些没事故意找茬的患者,但同时他们也记住了苏弘文的话,谁敢对患者爱搭不理就立刻滚出普外,在普外患者永远是第一位。
鲁宝亮回到办公室看到苏弘文正要走,便道:“你干什么去?”
苏弘文道:“上手术啊。”
“那个手术?”鲁宝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苏弘文呼出一口气道:“当然是孙国良他父亲的手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总得把人家的手术给做了吧?”
鲁宝亮苦笑道:“你小子今天就是借题发挥,结果孙国良这市长被你骂得跟孙子似的,你牛,不过你去给他父亲做手术也好,缓和下关系。”
苏弘文笑了笑随即出了门,打一棒子给一红枣这手段他自然会,一棒子打完,是该给孙国良一个红枣了,不然可太让他下不来台了。
孙国良本以为苏弘文不会管父亲的手术了,可没想他过来说亲自做,这向孙国良发出一个信号——今天的事彻底过去了。
孙国良自然是喜出望外,跟苏弘文说了不少好话,然后说术后请普外的医生、护士吃饭,苏弘文也没拒绝,直接让孙国良安排这事,而他看过患者后直接先去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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