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小女孩，是吗？”

    文承佑敲敲文晸佑健身室的房间，此时文晸佑还在那里做另一组训练动作，在尹世哲的指导下。看到文承佑面容平静靠在门口，尹世哲下意识停下，看着门口的文承佑，一时有些茫然。

    文晸佑一顿，回头看着文承佑：“你骗小女孩的次数，好像比我还多吧？”

    视线相对，尹世哲感觉自己该回避了。

    礼貌对着文承佑点头，尹世哲开口：“晸佑xi休息一下吧，让肌肉放松一会。”

    说罢离开健身室，让两人独处。文承佑走进来，随意坐在一边。文晸佑也没理会尹世哲的嘱咐，拿着拉力器摆弄做动作。

    文承佑在外面本来想载着郑氏姐妹回s.m，却因为krystal的讲述而骤然停车。不动声色让jessica下车坐出租带着妹妹自己先回去，文承佑返回健身会所，找到了文晸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同时，也得到了既不意外，也没想到的回答。

    文承佑看着他，靠在一边摇头：“我骗小女孩，目的很明确。我想和她上床，而且当时我也只是小男孩，这才是重点。”

    直视文晸佑，文承佑抿起嘴角：“你呢？目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文晸佑做了十个动作，呼出一口气停下。

    活动着身体，文晸佑耸耸肩看着文承佑：“不重要吧。骗人而已，干吗一定要理由？”

    “再说我也没骗人。”文晸佑随意看了文承佑一眼，开口补充。

    文承佑失笑摇头，但是目光中，满是冷然。

    半响后，他皱眉探身，看着文晸佑询问：“其实我很想知道，自从和金泰妍分手之后，你还有没有底线，底线在哪？”

    文晸佑沉默不说话，依旧找到一组器械继续做健身。

    文承佑沉默一会，站起来到他对面：“你不会是用这种方式，逼着金泰妍回来劝说你吧？逼着她回来阻止你不要继续变得这么下流冷漠绝情……”

    “呀呀。”

    文晸佑摇头打断文承佑：“谁说我下流都可以，但是从你口中评价出来，还是对我……”

    文晸佑轻笑看着他：“我觉得有点讽刺。”

    文承佑冷着脸瞪着他，半响突然上前用力将文晸佑推到墙边。

    直视他的眼睛，文承佑沉声开口：“希望你不是用这样的办法要金泰妍回心转意。”

    轻笑打量文晸佑，文承佑摇头：“因为那样很可怜。也让我觉得你很幼稚。”

    文晸佑眯着眼睛看着文承佑，随手推开他：“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你也别用你的经历代入我身上。”

    文承佑吸了口气，随意点头：“很好。我希望你不是这个目的。”

    坐在一边，文承佑轻笑看着文晸佑朝跑步机走去的背影：“其实只是想提醒你，那样做没用。”

    翘腿靠在一边，文承佑抱肩笑着：“珉赫接手掌管少时之后，做得比我好。朴株永总是要和他汇报少时成员的情况，而他也会事无巨细地给予成员帮助，任何方面的。”

    揉着头皱眉，文晸佑突然拍手：“对了。珉赫语言天赋不错，最近连成语都能频繁使用了。他跟我讲了一个词，叫事无巨细。说旗下idol可以流水线一般的生产，可是出名之后，就绝对不能当做流水线产品对待。要让她们有个性，而最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她们当做独立的个体对待。关心她们的生活，关心她们的……”

    “这才叫目的明确吧？要关心到床上去吗？”

    文承佑眯起笑眼回头看着文承佑，但是眼神已经有些变化了。

    文承佑一顿，随意摇头看着他：“没有，别误会。”

    对着文晸佑笑着，文承佑开口：“我和你打赌过的，至今仍然奏效。少时是你的，早晚我会让你玩个遍，所以现在是替你照顾。”

    文晸佑轻笑看着文承佑：“随便说吧。”

    调好跑步机的速度，文晸佑很自然地跑着：“我和以前不同了，多负担的话，多负担的事，我都可以承受。”

    转身调皮眨眨眼，文晸佑开口：“就像你说的，反正我也没有底线的。不是吗？”

    文承佑点头：“很好，看到你这样我就欣慰多了。”

    文晸佑嗤笑一声，没有回应。不一会疑惑转头：“你还没说重点吧？事无巨细……那么结果呢？你要表达什么？”

    文承佑一愣，拍拍头笑着：“对了。事无巨细。”

    沉吟一笑，文承佑看着文晸佑：“就是这样的。通过了解，金泰妍最近的表现真的很平常，也很自然。赶行程，做节目，录制新专辑，拍摄定妆照。”

    文承佑一边说着这些，语速放慢，仔细观察着文晸佑的背影。

    但是至少凭感觉，他也没感受到文晸佑有什么太多变化。

    抿起嘴角，文承佑轻笑：“可是她做的都很好，却没有我，或者周围人想象中的，失恋那种状态。尤其是……她从没有回避或者在意，甚至没有关注过你的一切。”

    文晸佑慢慢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文承佑。

    文承佑站起，轻笑摇头：“所以我要表达的意思是，她已经接受了现实。她并没有和你保持距离，也没有太接近。她做的很好，很到位。就是分手男女该有的程度。”

    走上前，文承佑开口：“所以如果你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其实你大可以停止了。金泰妍……不会关注的。”

    文晸佑看着文承佑，就这么看着。半响轻笑开口：“说完了吗？”

    文承佑耸耸肩：“算是说完了吧。”

    文晸佑伸手示意门口方向：“谢谢提醒，我还要健身练习……不送了。”

    文承佑轻笑点头，吸了口气，随意迈步走出门口。

    文晸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连脚步声都消失，才戴上耳机听着音乐，一边开始跑步练习。

    而迈步走出去的文承佑，刚刚还一脸轻松戏谑的模样，此时却已经瞬间脸色难看起来。有些烦躁地上车，可是车钥匙似乎都难以对准钥匙孔，骤然用力叫钥匙丢在一边。文承佑伏在方向盘上，喘息不已。

    那个眼神，让文承佑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担心的是什么。那并不暴戾，并不可怕，也并不冷漠。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寂静和幽深。可是就是这样的眼神，才能反映一种情绪。

    没有束缚，没有目的，无所顾忌。

    哪怕你真的很坏，真的要伤害谁都好。只要有目的，一切都还在掌控和那个规则里。但是如果人做事没有了束缚，做事也就等于没有前因。没有前因，做事就没有目的。他伤害谁，只是很随意的伤害。甚至杀人，也只是没有原因的举动。

    这样的状况，losntrol。失控。

    这样发展下去，不是会变坏，甚至不会是罪犯。因为破坏力，将会比罪犯更可怕，更大。他的头脑，他算计设计人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那种能力，不用靠家里太多帮忙都可以做到。而如果他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借助家里的背景，要受伤的，无辜的，不是无辜的……

    文承佑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有点不敢想下去。他出神看着健身会所，就仿佛笼罩了一层阴影一般。中心位置，就在三楼的那个窗口。文晸佑所在的房间。又不能让父亲知道，因为文承佑最清楚，父亲是不会介意他做什么伤人的事的。

    不是说这个父亲只在意家族，不在乎子女如何。而是因为凭借文晸佑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凭借口才和实际行动，轻松换取父亲的支持和宽容，以便于他一次又一次，慢慢走进无法回头的漩涡之中，最终沉溺于此，但并没有结束，而是会掀起比漩涡还大的海啸。

    “欧尼，我们是要回健身会所？”

    出租车上，krystal疑惑询问jessica，因为这个方向并不是朝s.m而去的方向，反而是朝健身会所而去的节奏。

    jessica一顿，皱眉看着krystal：“为什么你这么轻易相信他说的话？我对你说的你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krystal一愣，失笑摇头：“欧尼真奇怪。我说我做错了，是我的原因导致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欧尼劝我别想太多，这件事不怪我。而我说我做的对，你却又反过来责怪我不懂你们之间的事，让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停顿一下，krystal看着jessica：“现在我真的不想管太多了，也接受他讲过的，我做的对。欧尼怎么又来说我轻易相信他的表现，到底想我怎样？”

    jessica开口要说什么，半响烦躁摆手。

    krystal也没再说话，姐妹俩看着窗外，都沉默出神起来。而出租车的方向，也的确是赶往健身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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