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太皇太后薨了,唉,你们快将院子布置好,世子爷的院子里是十五个人吧,这里有十五件丧服,你分发下去,动作要快。世子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大夫人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是,大夫人。”小书忙让人接过大夫人身后的东西。全是一些麻衣等物。
“咦,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大夫人刚要走,却看到站在人后的苏离尘,本来苏离尘站在众人身后,一时别人看不到她,可前面几人去拿东西,她则是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大夫人,他是世子刚新收的书僮,名叫阿离。是飘云书院刚送来的,还来不及给您说,只是这多了一个下人,您看这衣服是不是要多送一套。”小书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苏离尘的面前。
“你这丫头,书僮也是能乱收的,世子爷是怎么想的,我看看,可不要胡乱收些人进来。咱们可是皇家候府怎么能这么没有规距。”
“是,大夫人说的是。”小书还想说什么,大夫人就走了过去,站在了苏离尘的面前:“把头抬起来看看。”
苏离尘心下大悔,早知就不出来了,唉,大夫人可是见过她好几回的,也不知能不能瞞得过她的眼。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大夫人突然唉呀一声叫了起来:“我的腿……啊,快扶着我,我的腿抽劲了,啊,好痛……”
“大夫人,您怎么了?”小书惊呼一声将她扶住,并转过了她的身体。让她朝着院门口:“快去请大夫,大夫人,您忍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
“啊,好痛……”大夫人站都要站不稳。
“还不快扶大夫人回房休息。”小书对着大夫人带来的婆子说着,几个婆子丫环忙扶着大夫人离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唉哟唉哟的叫唤声。
苏离尘见大夫人走了,看了站在墙边的肖老一眼。见他朝她眨眨眼,她无声笑笑,也朝书房走去,看来她还是回屋子呆着的好,她现在可是朝庭的钦犯啊,可别一个不小心给莫少棠惹来了麻烦。
只是她才走上台阶,却听到右侧的屋子里‘呯“的一声响。似乎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沐靖菲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不吃这个,苦死了,世子爷还没回来吗?我要见他。”
“夫人,世子爷去上朝了,您就先吃药吧,这药可是世子爷吩咐奴婢给你熬的啊。”
苏离尘听到不远处屋子里的声音。问向小书:“她病了吗?”说着就准备朝那边而去。
“阿离姑娘。”小书挡在了她的面前,笑道:“您还是先回书房吧,屋中那位只是昨日受了惊,并无大碍,倒是您,等会就会有下人来布置院子,要是在遇到相熟之人就不好了。”小书笑得有些勉强,世子爷昨日可是吩咐过的,绝不能让这位姑娘与那边屋里的人见面的。
苏离尘看了小书一眼,嗯了声。转身回了书房,果然过没多久,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一些下人在院子里忙碌起来,门口换上白灯笼,窗帘全换成素色,下人们的衣服也全换成了麻衣,苏离尘也不倒外。她浑身上下一身白麻,就连帽子也同样如此,她想替楚墨为太皇太后披麻戴孝,希望送她一路走好。
只到午时。莫少棠才回来,他一回院子就来到书房,此时的他同样是身穿麻衣,腰系麻带,一副国丧重孝衣服。
“早上皇上宣布了太皇太后的死讯,并声称是魏王造反欲挟持太皇太后,后来见事不妙将太皇太后杀死,现在皇上以撤销了魏王的身份,收回封地,更是全国通辑于他,悬赏黄金万两取他人头。说一定要为太皇太后报仇。”
莫少棠沉重的说着,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实他昨日以听苏离尘说过,而且昨日肖老从皇宫出来时许多的大臣也听到了肖老所说的话,心里也都有着猜疑,但皇上现在说太皇太后是魏王杀的,更要造反,事情以召告天下,那些老百姓又如何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对魏王和苏离尘来说都是一个很坏的消息。
“哼,自欺欺人,他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那么好愚弄的吗?他想给王爷扣上噬母的帽子,我决不会让他如愿。”苏离尘眼中闪着寒光,楚墨他现在身处险地,她决不能在让天下人误会他。
“不仅如此,太皇太后的丧礼很是匆忙,听说太皇太后的遗体早以火化,明日就会葬于皇陵,现在宫里灵堂中摆着的只是一个骨灰盒,而且太吉殿中的所有人全部都陪葬了,一个不留,上午我们所有官员都去过,当时太吉殿中是哭声一片,皇上定国丧为三月,我们官员则是二十一天,时间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这在这大楚朝是从未有过的,历来都是三年的,皇上他真是变了。”莫少棠想起早朝时见到的皇上,那坐在高高龙椅上的一身白袍皇帝,虽面色悲哀,但那时不时闪过的神色,怎么看都是那样的高兴与疯狂。
“明日吗?这么快,那我要去亲自送她。”
“嗯,明日全城的百姓都要送太皇太后出城,你若混在人群中,应该没有问题。”
“那我父亲呢,可有消息?”
“还没有,现在人人自危,我以托人去问,想来过了这两日定会有消息。昨日,凡与魏王来往亲密的官员全部被抓了,就连郑府也被围了起来,就因郑成爽以前传说是魏王的男宠,还有那皇隆寺也是到现在还围着,所以现在风声有些紧,并且,在今日早朝上……你祖父苏学士,将魏王的聘礼都交给了皇上。”莫少棠看着苏离尘心有不忍:“而且将你们三房……全被逐出族普,他说你们再也不是苏府之人。”
“哼”苏离尘心下冷笑:“如此也好。哪个想当他苏学士的家人。”
莫少棠心中一叹,屋中一阵安静。过了会儿,他又道:“听说刚才我母亲来过,她可有见到你的样子?”
“应该没有。”
“平日也只有她会来我的院子,但来得也不多,所以你不必担心。”
“嗯,我知道的,你还没吃饭吧,忙了一上午。快去吃吧。”
“好,只是下午我还得去宫里守孝,可能回来得会晚些,你自己早些休息。”
“嗯,知道了”苏离尘看着他眼下的青痕也知他现在一定很累。看着他出去她坐了下来,皇上说楚墨造反,可以。但说楚墨杀死了太皇太后,这决不行,她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她一定要想个办法为他澄清此事,不能让他背付这样的一个骂名。
下午,苏离尘从空间里拿了五十万两银票和一封信,让肖老送给了卫六。晚上肖老回来,将苏绿也带了来,苏绿一见苏离尘,眼晴就红了,她上下看着一身麻衣男装的苏离尘,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下去:“姑娘,您受苦了”
“快起来,还好你们都没事,要不然我该怎么办啊。”虽然这些人原本都是孤儿,是她收留了她们。但她们必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昨日因她而死的人以太多太多,她真不想在见到身边的人出事。
两人在屋中说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直到深夜莫少棠还没回来,苏离尘才慢慢的睡去。
天还未亮时,苏绿将她唤醒:“主子,寅时了。”
今日太皇太后由皇宫出殡,她得早早的起来。一番洗漱后。喝了杯清水,就由后门出了门。
“姑娘,只要是左手腕上系了灰绳的都是我们的人。”苏绿小声的对苏离尘说着,此时街中以经有了不少的行人。大多数的人都是披麻戴孝,男子麻衣麻裤腰系麻绳,而女子则是一身孝服外加孝帽。
此时苏离尘一群人的一身白倒显得十分自然,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中,这些一大早就站在街中的人很多其实是各大府中的下人奴仆,他们得了各府老爷的吩咐在这里等着送太皇太后出城。
这是一直以来的规距,若是宫里有人出殡但城中却一片冷清,那皇室的顔面何在,所以各大官员府中都会将府里的下人一大早的就来守街,以示对皇家的尊重。
苏离尘一行人,慢慢离开了义阳候府的范围,在苏绿和肖老的保护下,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她先是来到了满堂红酒楼前,酒楼前两张大大的封条将满堂红的大门封住,门前一个人也没有,酒楼的窗户还有几个破了,从窗口望进去,里面的桌椅乱成一团,里面暗黑一片,她一眼瞄过后又往奇巧轩而去,奇巧轩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三层的大楼全被封住,而玻璃窗后的玩具全部被人抄走,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地的残渣碎片,满目凌乱不堪。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苏离尘没有多逗留,顺着人群慢慢的往皇宫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有些街面的地上还有着暗黑的血迹,许多的商铺都受到了损坏,不是门裂了一块就是玻璃破了一块,总之前天的一场大动乱留下的痕迹是处处可见。
今日是个阴天,天空的太阳在灰厚的去层里露了个脸后就躲了起来,只到上午已时,南风渐渐吹起,苏离尘才慢慢的到了皇宫的东城门,城门前,两排身穿白衣的卫兵整齐的排列着,呜呜呜,三声呜咽之声传来,厚重的宫门渐渐打开,长长的送殡的队伍慢慢走了出来。
最前面是举着白幡洒着钱纸的宫人,约有两百人,后面是太子一身白服,怀抱着巨大的牌位低着头,后面还有十几个皇子皇孙。
再后面就是一个华丽的巨棺,棺木高两米长三米,黑漆漆的棺木上雕着繁杂的花纹,正是太皇太后之棺。
而此棺一出宫门,宫外来迎的老百姓们纷纷大声痛哭,有的口中悲哀的唤着太皇太后,有的则是说着您怎么就这样的走了,那一声声的呼唤真是悲悲切切,让苏离尘的眼睛瞬时迷上了水雾,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她心里真的是好悲痛。一起起皇上对太皇太后下的毒手,那百虫噬体是如此的残忍,她的牙紧紧的咬着……
看着队伍慢慢走过,她则跟着巨棺旁边一起走着,棺木后面全是手持长幡的宫人护卫,两旁则是手持长予的护卫,整个队伍长约千米,人数过万,浩浩荡荡的向京城东门而去。
此时以是午时,送殡的队伍来到了京城中心的一个巨大广场,这里是京城的最中心,也是商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此处前来送太皇太后的人更多,有老人有小孩子,举目望去,熙熙攘攘、比肩继踵,到处都挤满了人。
突然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一个披麻戴孝的老妇人跪在了路中间,痛哭流泣,大声哭喊着:“太皇太后……奴婢送您来了,太皇太后……奴婢给您磕个头,您一路走好……”
她一跪下来,旁边也有许多的人跟着哭喊着跪了下来,一时将本就不宽的路面给堵住处,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
“快让开。”有宫里的老人认出了玉嬷嬷,让她快离开,可她哭得太过伤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而这时,两旁的护卫持矛上前,一下子就将玉嬷嬷挟起欲送到一旁。可就在这时,道路两旁的商铺楼上,突然有人往下丢东西。数目很多,入目白花花的一大片。
“啊,是银子,好多的银子啊,快抢银子……”街上一下子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