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三爷看到儿子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窝在洪涛的怀里呼呼大睡,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满脸欣喜地伸手道:“好,既然郎儿没事儿,那我们之间的事儿就一笔勾销,把孩子给我吧。”
洪涛见郁三爷来抱孩子,往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匕首,“姓郁的,你当我是傻子啊,你的把戏骗骗袁晗这样的傻丫头还行,可骗不过我。”
“好汉,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和袁晗都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郁三爷迫不及待地想把孩子要回去。
洪涛哼了一声,指着郁三爷道:“老子姓洪名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爹可是县官,县衙的牢狱里多的是囚犯,有你爹给你撑着,你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说不定你来一个偷天换日,我就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了。”
“你想怎样?”郁三爷见洪涛不吃他这一样,气得咬牙切齿。
洪涛看了一眼袁晗不再说话,袁晗便对郁三爷说:“三爷,他说了,光凭你一人之言不足取信,他要找两个德高望重的人作证,方能放了令公子。”
“你们得寸进尺。”郁三爷怒喝一声,恨不得马上让他们下地狱。
袁晗抱歉一笑,对郁三爷道:“三爷息怒啊,我们这样,也实在是跟三爷你的人品有关系啊。”
郁三爷本来打算抱回孩子就把他们抓了趁黑送到县衙的牢房里,到时候还不由着他折磨他们,谁知道他们不上当,“那好吧。”没办法,他的儿子在他们手上。只能先听从他们了。
袁晗想了想,这个镇上除了曹老能够给自己出面作证以外,恐怕其他人郁三爷也不放在眼里,“我们要找曹老当证明人。”
“曹老,曹老也会为一个混混出面作证?”郁三爷心里没有谱,洪涛他倒不担心,不过袁晗就难说了。曹老和她相熟。他出面的话还有些棘手。
袁晗道:“郁三爷请放心,这个我就是我们的事儿了,要是曹老不肯帮忙也就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你宰割了。”
郁三爷听了心里便又有底气了,曹老再如何也不比从前了,没道理会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出面,“那我就等你们请曹老。”
等袁晗去曹府的时候。却被下人告知曹老被骆钧和李恪昭叫走了,袁晗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真是会添乱啊,要被他们害死了,刚巧又碰到曹芗,袁晗避之不及。当然又是被曹芗一顿打击挖苦。
救兵没有搬到,袁晗有些心灰意冷了,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郁三爷也高兴。等会儿随便找几个人当证人,转过身就可以要他们好看了。
郁府里。曹老还和县太爷闲谈着,“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哎。”县太爷就像在火上烤一样,坐立不安的。
两人喝了好几盏茶了,才见一个小厮欢天喜地地跑进来,对县太爷道:“老爷,小少爷找到了,毫发无伤。”
“太好了,哈哈哈。”一听说孙子找到了,县太爷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曹老在一边也跟着高兴,道:“我就说那孩子福大命大,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哼,多亏了我孙子福星高照,不过那起歹人着实可恶,定要他们罪有应得。”县太爷可不会轻易饶了那些人的。
曹老听了便劝道:“依我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算为孩子积德。”
县太爷不说话,反正心里打定主意要问罪,绑架人可是一条大罪啊。
“爹,我回来了,绑架孩子的人犯我也已经抓回来了。”郁三爷报完喜之后有些意外,曹老怎么先到这儿了。
“好,先把他们押下去,明日开堂审理。”县太爷这才明白曹老儿的来意,便不打算此刻审理。
曹老怎么会就此罢休呢,开口道:“郁老爷,有案子还是现在处理的好,我许久不问世事,今日我也听一听。”
“曹老,您日理万机的,忙着给学生们上课,哪里有闲工夫听我们这些啊,我看我们还是喝喝茶聊聊天算了。”县太爷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曹老摆了摆手道:“无妨,之前钦差大人来的时候,替皇上问我咱们镇上的治安之类,还有郁老爷你的成绩,我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啊,后来皇上还责备我了。”
县太爷见曹老提出皇上,便也推迟不了了,“那好吧。”反正也是家事儿,县太爷也不升堂了,就在厅里问话了。
”袁晗,你旁边的是何人啊?“县太爷看了袁晗一眼。
洪涛哼了一声,“我是洪涛,有什么只管问我。”
“你可知你绑架人口犯了大罪啊?”县太爷也不走官腔了,直接开门见山,因为事情也是有目共睹的。
洪涛一低头,“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既然你认了,那可就别怪我无情,来人先把他押下去,明日签字画押再审。”认罪就行了,至于给他判什么罪明天再说。
袁晗见三两句就给洪涛定了罪,哪里服气,道:“冤枉啊,我们没有绑架这个孩子,我们救了他。”
“胡说。”县太爷一拍桌子,这个袁晗也太会胡言乱语了。
“民女不敢撒谎,若是我们绑架这个孩子为什么又好端端地把他送回来,我们既没有向你们讹钱也没有干别的。”袁晗可不认罪。
县太爷哼笑道:“袁晗,连这个犯人都认罪了,你还争辩什么?”
袁晗听了无话可说,从洪涛怀里接过孩子,“郎儿,郎儿。”
孩子被叫醒了,睁开眼一见是袁晗,高兴的不得了,笑嘻嘻的趴在袁晗的肩膀上,看到洪涛,又伸手扯洪涛的衣服,还要他抱。
“你们看,若是他绑架了孩子,为什么孩子和他这么亲近呢,分明就是郁夫人出去的时候孩子被人抢走了,而他正好见义勇为救了孩子,没想到却被你们误会。”袁晗良好的发挥了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反正对这些人也不用那么正直,“实在不信,可以让郁夫人出来认看看是不是他。”
县太爷不说话了,他儿媳妇儿说了,连人都没有看清楚孩子就被抢走了,这会儿怎么让他出来指证啊,“袁晗,你百般维护反而是何用意,我们可知道他的底细啊,他可是白银会的人。”
“白银会的人又怎么了?我不觉得因为他是白银会的人就一定他是犯人,”袁晗早就知道他们会利用这一点来打击报复了,“再说了白银会的人也只是收取保护费,没有听说过白银会转行干起了绑人勒索的勾当啊,还是说白银会的跟郁老爷你们家里结了仇啊?”
“胡说,我和他们会有什么仇?”县太爷没想到袁晗这么伶牙俐齿,看来得想个法子把她也一并除了。
袁晗听了便道:“我好像听说白银会的大当家死于非命了?”
郁三爷站出来慷慨激昂道:“白银会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定是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就挥手让底下人把洪涛带下去。
“慢着,你们也太放肆了。”袁晗拦住上来的小厮怒喝一声。
县太爷摇摇头,道:“我可是依法办事,我又没说现在定他的罪,不过现在他是嫌犯,你就是去问谁,也没有人说一句不该。”
袁晗气到不行,白银会平时得罪了不少百姓,要是出去问,恐怕是个有九个都会吆喝着把他们斩了。
骆钧见袁晗吃了亏,便哀求曹老,“先生你快帮帮他们吧。”
“你没看见袁晗更白银会扯到一块儿了吗?”曹老偏过头问。
骆钧点了点头,有些急切道:“我知道,可是我相信袁晗,她极力要保护的人也坏不到哪儿去?”
曹老听了呵呵一笑,对县太爷道:“郁老爷,稍安勿躁了,这虽是你们的家事儿可是也不能如此草率啊,我看你大人有大量算了吧。”
“曹老,我虽敬重你,可是还请曹老不要倚老卖老。”郁三爷怎么肯放人啊,不等县太爷说话他便急着反驳了。
曹老不置可否地一笑,倚老卖老,“三爷啊,你父亲都还没有说话呢,你何必着急呢,郁老爷,还请你卖我三分薄面。”
县太爷只低着头不说话,说白了他也就是个皇帝比较信任的解甲归田的老头,有很么可怕的,可是也不好明里撕破脸皮,“这......”
曹老见郁家的人大有不肯放人之意,便也不再多说,只问袁晗:“袁晗啊,老头子我不知道你如何牵扯其中,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应该最清楚了,你先细细地说与我听了,老头子我没用但是或许能帮忙说服一二。”
袁晗见曹老开口问话,便把何长流跟自己的关系,又把何长流跟郁三爷小妾的关系,还有郁三爷出尔反尔害死何长流的一系列统统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洪涛如何气愤,如何报仇等等。
“大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白银会的人不管有多错,也是罪不至死的,虽说何长流的死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肯定跟郁三爷脱不了干系。”既然大家说话都凭片面之词,那她也就不管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