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唯唯诺诺地解释着,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郁三爷。
郁三爷并不想听郁夫人的解释,心里想着反正那个小妾爱孩子,就把孩子给她带,省得跟着孩子的亲娘受罪。
郁夫人见郁三爷重提要把郎儿交给别人的事,心里害怕,便哀求道:“三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纵是千般不是,我也是郎儿的亲娘啊,三爷,咱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郁夫人想不通是为什么,之前虽是有些矛盾,可是夫妻关系也没有这么紧张啊,就因为郎儿被抢了一次,他就对自己这般绝情了?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哪有当娘不疼儿的!
“是,之前是好好的,我只是憋在心里不说,你带郎儿出去吃饭,差点儿郎儿就......后来又发生了那个人被抢走的事,实话跟你说吧,我对你失望极了,你不适合做郎儿的母亲。”郁三爷振振有词,做这些都是为了郎儿能够好好的长大,虎毒不食子,郁三爷对郎儿是极其疼爱的。
郁夫人抓着郁三爷的手哭着哀求道:“三爷,我是郎儿的亲娘啊,你怎么能把郎儿交给别人啊。”谁会像她一样疼爱郎儿呢?
郁三爷使劲儿挣脱被郁夫人抓住的手,“哼,天下女人多的是,没有你这个娘还有很多个娘,谁能把他照顾好了,谁就是他娘。”郎儿是郁老爷和郁三爷最宠爱的孩子,想要在郁家站稳脚跟,照顾郎儿是多大的福气啊!
“你,你竟然这么无情。”郁夫人没想到几年的夫妻之情竟然这么不堪一击,顿时没了主意。她有些失常地指着郁三爷痛斥。
郁三爷对于一个他不爱了的女人,他是一点儿都不会手软,再说了,何时又有女人敢如此对他说话,郁夫人的行为无疑触怒了他,“我看你是找打!”
郁三爷命人拿来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郁夫人。
郁夫人很疼。但是没有**也没有躲。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她整个人都了无生趣了,只有这鞭子抽在身上她才有一点疼的感觉。
就在郁三爷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奶娘抱着郎儿过来了。说是郎儿哭闹个不停,连那个姨娘也哄不乖。
郁三爷见孩子来了,这才停手,喘着气道:“好好地为什么哭呢?”
奶娘本来想说的。可是想了想又算了。
“你有什么想说吗?”郁三爷可看见奶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了。
奶娘见郁夫人被打的可怜,心里也感叹。哎,凤凰落地不如鸡啊,母子两个都遭人折磨。
“问你话呢!”郁三爷等奶娘说话,谁知道奶娘却发起呆来。
奶娘不太敢说。可是看着那手上的鞭子又不敢不说,“我发现少爷的屁股蛋子上有淤青,好像。好像是被人掐的。”
郁三爷听了,想了想对丫环道:“给夫人收拾一下。孩子就留在这边吧。”
“谢三爷。”郁夫人见孩子可以留在自己身边喜极而泣。
郁三爷头也不回地走了,孩子身上的淤青怎么来的,不用想也知道,看来是该给她一点教训了。
郁夫人接过郎儿在怀里,果然就不哭了,看来母子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夫人,这往后你可怎么过啊。”奶娘看着遍体鳞伤的郁夫人,实在惋惜,难怪有一句老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郁夫人无声地淌着眼泪,有节奏地轻拍着郎儿的背,哄他睡觉,怎么办?谁知道啊?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好了你下去吧。”
“要不要给夫人打些水来洗洗。”奶娘走了两步回头问了问,满身的污渍哪里还像当家的女主啊。
“好。”郁夫人点了点头,眼泪落在郎儿的额头上,本来以为嫁了个好丈夫,一辈子可以享福了,谁知道嫁了个中山狼。
刚才的一顿鞭子实在让郁夫人吃不消,有的地方稍微渗血,黏在衣服上,好疼啊,要是以后都不用再挨鞭子就好了。
刚才听奶娘说那个女人掐自己的儿子,她的心真狠啊,郎儿才多大啊。
不出下午整个郁府就传出郁三爷打小妾的事。
郁三爷打人自有他的道理,虽说他宠爱这个小妾,可是也不能动他的儿子啊,也许这辈子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所以郁三爷就把平时用来打郁夫人的鞭子放在了小妾的身上,小妾平时都被郁三爷宠着,哪里受过这份儿罪,只有鞭子挨到身上才知道那种痛楚。
郁夫人听了心里蛮解气的,还以为三爷宠爱小妾无法无天了呢,亏得心里还向着儿子。
郁夫人一想到郁三爷对郎儿的一片爱,心里又对郁三爷产生了一些爱意,毕竟他还爱她的孩子。
本来郁夫人对袁晗所说的离开郁三爷都动心了,那是多么的好啊,要是离开了从此也就没有那皮肉之苦了,可是就凭着郁三爷爱孩子的心,她又彻底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时间长了他们夫妻的关系会修复的。
袁晗送走郁夫人之后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反正没做成姐妹也没必要替她操那份心,还是多花些时间在有用的地方吧。
这两天袁晗四处收集人证,倒是有许多人都愿意出面作证,可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也给那郁家父子判不了重刑啊。
跑了两天也累了,袁晗决定休息两天再说,她就不信这郁家父子没有做几件丧尽天良的事情。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袁灿把这个月的银子算好,除了本钱便是盈利,两包银子分好了,可是袁晗却在游离状态。
袁晗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干嘛?”
袁灿把两包银子推给袁晗,“这是下个月的本钱,这是这个月的盈利,快收好吧。”
“你去放吧,我想事情呢。”袁晗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没有动。
袁灿只得把东西拿上去里屋放好,正当他站起来,还没往里走的时候,外边进来两个人,四处东张西望,不像是吃饭的,好像是在找人,袁灿便问:“两位需要什么帮忙吗?”
那两个人看了看袁灿,不对,要找的是个女的,便问袁灿,“袁老板在吗?我们找她。”
“在啊,你找她什么事?”袁晗点了点头,看着两个人好像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啊,眼神贼溜溜的,不知道所为何来啊?
那两个人也不说什么事,只是道:“我们找袁老板有事,我们直接跟她说。”
“你们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可以做主。”袁灿见袁晗趴在桌上动都没动一下,便不打算打扰她了,反正现在他也能独当一面了。
那两个人见袁灿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开玩笑,便道:“那好,找你也行,我们是来收债的!”
“收债?”袁灿听了一愣,收债怎么收到这儿来了?好像铺子没有欠过外债吧,“这跟我们铺子有什么关系?”
那两个人自己找了地方坐下,见袁灿又是个半大的孩子,便有些不在意,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们就是来收你铺子的债的。”
“我想两位是搞错了,我们铺子没有欠谁的债。”袁灿听了呵呵一笑,心想一定是他们记错铺名了,“你们是不是把铺子记错了。”
那两个人走出铺子,指着上面的招牌问:“这三个字怎么念的?”他们心里有点打鼓,说不定真的走错地方了,可是明明就是这个地方啊,以前在白银会的那个小弟很确定,难道说铺子易主了?
“佳味轩啊。”袁灿看着他们,原来不识字。
那两个人道:“那就对了,我们就是找佳味轩的,十两,拿来我们就走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要没找错地方那就理直气壮了。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袁灿一脸不解,这年头是不是日子太难过了,闷头进个铺子就说人家欠他们的债。
那两个人见袁灿不认账,指着袁灿道:“你这孩子人不大,怎么还学会赖账了呀,这可不好啊,快点儿给钱。”亏得二当家的还吩咐不许闹事。
“你们是土匪啊,进门就要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袁灿再也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男孩子了,经过这么久的历练,他也经得住事了。
那两个人愣了下神,这孩子怎么知道他们是土匪,就算是土匪,他们也是好的那种,换了别的人讨债,直接腰上别一把刀,他们算是客气的了,费了这么多口舌,“也就十两银子,拿来就没事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不是我不肯给,而是你们总要说的明白啊,不说明白我怎么给,何年何月何时铺子欠你们的银子了。”袁灿心里有些没底了,难道说是姐姐在外边欠的债,因为最近她老是往外跑,可是如果是她钱的债,她为什么都不理啊,“那你们稍微等一下啊,我问问。”
袁灿在袁晗的耳朵边使劲儿吼了两声袁晗才元神归位,“干什么?”
“姐姐,你有没有在外边欠债啊,讨债的来了。”袁灿叫答应袁晗便松了一口气,有什么让他们去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