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餐厅站着的那个略显清瘦的身影,让月和雪都有些吃惊了,不过一夜不见,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一身流云白袖裙,红梅点缀,迎雪吐艳,精美淡妆,倒是有那铁骨冰心的崇高品质,和坚贞气节不畏艰险,奋勇开拓的精神。
月刚想通报,就被上官凤菲阻止了。
李甜甜听到声音,急忙转过身,看着由远及近的上官凤菲,眼神变幻莫测,一时也语塞了。
“噗通”一声,李甜甜跪在了地上,头低着,仍是不语。
上官凤菲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甜甜,没有理她,径自坐到餐桌边,用起了早餐。
上官凤菲知道她的来意,但是也想看一看她的决心。
用餐结束,上官凤菲接过雪递上的水杯,漱了口,又拿起月地上的手帕,拭了嘴。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甜甜仍不说话,便开口说道:
“说吧。”
“求公主帮我脱离李家。”李甜甜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上官凤菲说道。
“噢,这是我的责任吗?”上官凤菲倒是玩味的笑着说道。
“不是,我愿意为仆为婢,服侍公主一辈子,终身不嫁。”
“噢,那又是为什么呢?”
“若是公主愿意听,我就讲给公主听。”李甜甜询问道。
“那你讲吧,闲着也是闲着。”
“好。”李甜甜倒是有几分庆幸说道。
“不过……”
上官凤菲这语气不明的态度,倒是让李甜甜担心了。
“不过,先起来吧,坐着说。”
“是。”李甜甜恭敬地说道。
李蝶儿由雪搀着起身,坐在了上官凤菲的下首。
“李丞相有两子一女,大公子是李蝶儿的父亲在朝位居御史大夫,二公子是我的父亲,现在朝位居御史大夫,三小姐就是现在宫里的贵妃娘娘。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一个非常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变了,变得不再开朗,变得攻于心计。
可能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和我所谓的大姐李蝶儿,在后花园中的花丛中玩耍,因为呆的地方比较隐蔽,所以没有人发现我们。
也因此,我听到了一些让我彻底改变,让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的话。
大伯父和我父亲刚下早朝,路径后花园。
大伯父说道:‘你能不能争点气,到现在还是个闲官,还整天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咱们这是丞相府,不是收养废物的地方。’
我父亲看着亭子不说话。
大伯父又说道:‘还有把你那女儿好好管管,不要整天一副不知世事的样子,天真给谁看呢?现在天真大家都喜欢,等长大后还这么天真,就成了傻、嚣张、跋扈了。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就连带着媳妇,都是个窝囊废。你要是这个样子,就最好一直是这个样子,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大哥放心,小弟对家主之位没有兴趣,要不然,大哥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嚣张吗?最后再说一句: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说我的女儿,说我的妻子。’
父亲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给大伯丝毫的面子。大伯气急踹了一下身旁的树,也就走了。
没想到在两人走后,李蝶儿把我拖了起来,“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表情阴狠的说:
‘没看出来,你那窝囊爹还敢忤逆我爹,这一巴掌是替我爹打的。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像你那窝囊爹忤逆我爹那样,忤逆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说完又“啪”的,又是一个耳光。
当时我虽然小,但是却也知道要忍,我强忍下怒火,跑回了娘亲的院子。
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爹爹说:‘浮儿,委屈你和甜甜了,让你们母女一直更着我过这种窝囊的日子。’
‘相公,只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从来都没有觉得不好。就是有些担心甜甜,她太天真了。’
‘浮儿,不要担心,甜甜会长大的,会懂事的。我们总会有一天离开这污浊的丞相府的。’
‘爹爹,娘亲。’我推开门,扑进了爹娘的怀里,哭着喊到。
‘孩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爹爹抚摸着我被打的脸颊,安慰的说道。
自那以后我们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爹爹也不再消沉,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半年内,做到了比大伯父御史低一级的太尉,也得到了爷爷的重用。
母亲本就是江南才女,自那以后,也常参加金都贵妇圈的一些茶话会,又因是丞相的儿媳,太尉的媳妇,巴结的人也不少。
而我也学会了防人,防着李蝶儿,在她面前依旧懵懵懂懂,在闺阁中越发努力的练习琴棋书画,在祖父祖母面前越发的讨喜,最终是在几年前的“四国奇才宴”上,一鸣惊人。
可能装久了,我连最初的心愿和目的都忘了,父母的劝告也都置之不理了。昨天要不是你,可能我都醒不了了。
所以请你帮我,和我的爹爹、娘亲,一起脱离丞相府。”
“听你这么一说,丞相府的那老两口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再说李蝶儿她爹娘不是早死了吗?你们也就没什么压力了呀,为什么还要离开?”雪不解的问道。
“在那个院子中,那有什么亲情,只不是谁有能力就利用谁,罢了。就算大伯父死了,可是,还有那么多的庶子。”
“那你此次前来,你爹娘知道吗?”月问道。
“知道,之所以是我来,是不想打草惊蛇。我们一家人的初衷是没有变过的。”李甜甜态度诚恳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上官凤菲不慎在意的问道。
“我们会用行动证明的。”
“好啊,那我就看你怎么证明。”上官凤菲巧笑嫣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