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以为他会说:有时间,你有事?
或是:怎么了?
可是她唯独没有想到他会不轻不重的说了一个“嗯”字,回答了她却也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噎回了肚子里。
算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没事,大不了将房的灯开一夜。
想着转回身继续爬楼,可她还没踩几个台阶,陵景渊不冷不热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说。”
可这个时候,时瑾纤已经丧失了求人的勇气,这次她连头都没有回,用同样不冷不热的语气回答:“那你早点儿休息,晚安。”
话落,她再也不停留,一鼓作气了楼回了房间,先是将房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才锁了房门,将身的羽绒服外套脱下扔在一旁,跪坐在地板背靠着大床一动不动。
她现在腿好软,是被吓的,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改掉怕黑的习惯。
虽然知道世界应该没有那种东西,可只要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夜晚会异常的恐惧,所以她床头灯永远亮着一盏,不是很亮,却让她特别的有安全感。
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在屏幕点了几下,拨了一个号码:“珊珊,我不去了……嗯,明天吧,明天午我们再约,你早点儿休息,晚安。”
说完才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到洗手间洗漱去了。
原来刚刚那个电话根本不是和裴夜轩打的,也是,又怎么可能是打给裴夜轩的呢?
他和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了,她确实有些想他……
叹了一口气,拧了一下开关,温热的水便从花洒喷薄而出,尽数打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没一会儿,她身的寒气便已经去得差不多了。
舒了一口气,关淋浴,那了一片面膜进了浴缸开始泡泡浴,将面膜覆在脸,定好了闹钟,闭眼睛休憩着。
她是不是错了?陵景渊对她好像并没有想象的在意,所以她发力的方向是不是也要相应的调整一下?
真的好烦恼啊!也好难啊!学习简直难太多了!要不放弃?可是,这还是她吗?
甩了甩头,将面膜揭掉往空一扔,它到了垃圾桶里,伸手拍打着面部,待面膜残存的精华被吸收的差不多时,这才伸出藕臂拿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身,坐在盥洗镜前看着镜子脸蛋红红的自己,扯动了一下唇角,忽然想起了陵景渊。
想一想,自己所有因为情绪而变红的脸,全部都是因他而起,不知不觉,她和他已经相识了十五年之久,从不经世事的孩子,到如今已谙情事的青年,从最初的惧怕到如今的喜欢。
除非他陵景渊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良人,否则她真没有理由不勇往直前的追下去,以往的尊严,小心翼翼的隐忍,真的只是自作自受。
她应该有一次不衡量后果,只是随心所欲的放纵。
拆掉发套,任长发如瀑布一样倾斜下来,细细的打量一下自己的身量,稍微擦拭了一下,换睡衣,打开洗手间的门,一抬头对了那双如墨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