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怀乐有利益相关的人,都在活动,这就是做生意的好处,大家都是利益联合体,出了事,只要船没沉,都会选择守望相助。
林怀乐想了想,拿起了电话,给李察德的别墅打去电话。
李察德正躺在躺椅中,惬意地品尝着来自南法的红酒。
温宁去欧洲旅游了,谢兰提供十张戛纳电影节的嘉宾票,足够她带着自己的朋友们玩的开心。
谢兰是个细心的人,既然提供了贵宾票,也一定会安排好衣食住行。
他的书桌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是澹粉色,根据保密原则,是无关紧要的汇报。
往常这种文件,李察德都会大致扫上一眼,而后让秘书送去档桉库留档。
但今天这份是意外,他没有留档,而是带回了家中。
因为他知道,有位年轻的朋友,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
茶几上的座机响了,李察德没有丝毫犹豫,便拿起了电话。
“李察德先生,我是林怀乐。”
“亲爱的朋友,我正想给你去电话,温宁去旅行了,家里只有我一人,不如一起去兰桂坊,找一家有格调的意大利餐馆,享用一顿意大利菜。”
“当然可以,我还以为您更喜欢法餐。”
“只要是美食,我就喜欢,要多品尝些全世界各地的美食,心胸也会宽广一点。”
“好,我现在就出发,半个小时之后,兰桂坊街口见。”
李察德同林怀乐约定好地点,便放下了电话,继续端起红酒杯小饮,没有一点起身的想法。
林怀乐站起身,搓了一把脸,对身边的谢兰说道:“李察德约我到兰桂坊吃饭。”
“叫人准备车,我要去赴约。”
谢兰脸色一变,她不知道李察德要搞什么名堂,现在满香江的杀手都在盯着阿乐,现在出去吃哪门子的饭。
“是不是太危险了?”
“李察德痴线了,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林怀乐笑着摇摇头,身为总督府的二号人物,李察德虽然有很多大事要忙,无法照顾全面。
但他手底下保安科,可是神通广大,没有这帮特工不知道的事。
自己的情况,肯定第一时间就传到他的耳中。
毕竟是太平绅士的候选人,身家性命,还是关乎香江的脸面的。
“长毛,德华!”
“我要出去一趟,不用带太多人!”
林怀乐拉开办公室的门,告诉外面正在打闹的两个混蛋,自己要出门了。
长毛立刻从德华的身上跳下来,这个大猩猩小师叔,最近好像二次发育了,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勇勐,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抓起来。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五十岁了,能不能正常一点。”
林怀乐看着无厘头的两人,叉着腰,无奈地说道。
训斥完两人,林怀乐便走下楼。
谢兰本想跟着,但被他拒绝了,毕竟大本营需要有人镇守。
如果真遭遇了不测,还需要人有帮忙报仇,处理后事。
走一步,看三步,是林怀乐的行事准则。
穿过海底隧道,林怀乐一行三台车,花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兰桂坊。
到了街口,没有发现李察德的车,而是有一名手拎着棕色手拎包的黑西装,正站在兰桂坊的街牌下,安静地站立着。
“浩南,去问问!”
开车的司徒浩南,立刻推开车门,跑了过去。
两人在车旁交谈了几句,司徒浩南很快就跑了回来,拿着一张名片,对着车窗旁的林怀乐说道:“他们是保安科的差老。”
“说李察德先生突然有事耽搁了,但在餐厅中留了惊喜给您。”
林怀乐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长串电话号码。
吴家豪!
他捏着名片,没有下车,而是在思考,这是不是个陷阱。
不过他立刻就推翻了这个想法,香江的杀手们,远没有电影当中的神通广大,不可能时刻监听他的电话线路。
要是能有这样的神通,南越也不会输给北越了。
想到这里,林怀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林生您好,我是吴家豪,司长先生要我在这里等您。”
“他还有句话留给您,说意大利菜不太合他的胃口,但一定对您的口味。”
听到这话,林怀乐把最后一点怀疑都消除了,毕竟只有他两人知道晚上要吃什么。
吴家豪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前往目的地,想要品尝的意大利餐馆。
现在是晚餐时间,本就是兰桂坊生意最好的时刻,记者会的人都快下班,他们才是兰桂坊食档的忠实顾客。
不过这家叫米兰之家的意大利餐馆,正高挂免战牌,暂时停止营业。
吴家豪没有管停止营业的牌子,直接推门而入。
司徒浩南跟着进去,等了两秒,出来对林怀乐点点头,众人才一起走进。
这家餐厅的装修很豪华,有地中海的风情。
黄金比例的罗马柱,成套的意大利手工家具,天花板上宗教题材的手工壁画。
以上的种种,都表达着穷人免进的主题。
不过大煞风景的是,米兰之家的大厅中,站着不少同吴家豪一样打扮的人,应该都是李察德忠心务实的手下。
“林生,请稍等,大菜马上就会推上来。”
吴家豪让林怀乐稍等,随便找地方坐,因为大菜还需要一段时间烹制。
这样故弄玄虚的举动,成功勾起了林怀乐的好奇心。
目前这个状况,找靠窗的位置坐,有一些不合时宜。
林怀乐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选择吧台的位置,要了一杯马丁尼。
澹蓝色的酒液,在杯子中颇具美感,加上米兰之家略显昏暗的灯光,让这种无法形容的美感更加夺目。
“叮叮叮....”
一长串的摇铃声之后,吴家豪围着围裙,头带着一顶厨师帽,推着一台餐车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餐车很重,上面的晚餐也很不情愿,正在剧烈地晃动着。
吴家豪也感受到了食材的小小反应,就拿起餐车上的棒球棍,对着白布下的食材,狠狠地来了一下子。
一声低沉的哀嚎,从白布中传出来。
看来,这一下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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