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为难的说道,“咱们在公安可以动用的力量已经不多了,世子府里还有一些潜伏的人,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们还靠不靠的住。”
这也是沈冰最为难得地方了,如果贸然联系到那些靠不住的家伙,那分分钟就会被出卖。
整个世子府中的密谍系统就会被一网打尽。
无论是出于惶恐自保,还是为了守住机密,其余的密谍都会设法迅速脱离这里。
然后一点点的暴露,最终走投无路。
沈冰作为密谍的大头目,绝对不能轻易去碰那些不安全的线。
马忠听了若有所思,“或许有个人来做这件事比较合适。”
“嗯?”沈冰纳闷。
马忠却小小的冲她卖了个关子,对她微微一笑,“先看看再说吧。”
两人又随意闲话了两句,他们都对眼前的局面不太乐观,沈冰更是忧心忡忡不已。
除了眼前的问题,她还在担心孙尚香的事情。
孙尚香如果不能成功脱困,那他们现在做的这些都没有意义。
“主公应该无事吧。”马忠打着哈欠,说的很不走心。
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沈冰很是不爽,她用力的给了马忠一个白眼。
本来就无事啊,马忠有点冤枉。
当初你们可是成功的把孩子偷到了大江上的。
想到这里,马忠忽然有点不那么淡定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孙尚香是被骗走的,随后她的孙夫人城才土崩瓦解。
而现在呢,她的势力之所以崩溃,完全是因为贪图零陵郡,所以弃孙夫人城而走,南下争夺零陵郡。
结果零陵郡是拿到了,却被马忠之前引去的怪拉到了仇恨。
在赵子龙的猛攻之下,孙尚香的实力才受到重创。
虽然是同样的结果,但是因为自己的乱入,过程已经完全不同。
最起码,本来应该等着接孙尚香的周善被自己在江陵就刀掉了。
马忠可没有沈冰那么忠心,他对孙尚香的感觉比较微妙,有些佩服,有些欣赏,但真要说因为这么点佩服和欣赏就打生打死的为她卖命,这并不是成熟的决定。
见马忠对自己的抱怨应对的有些敷衍,沈冰幽幽一叹,抱着膝盖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了。
“至少他名义上,还在主公帐下。”沈冰只能自我安慰。
马忠又打了个哈欠,才觉出疲乏。
这一日他跑东跑西打听情报,还遭遇了一次刺杀,的确是困倦的不行了。
马忠指了指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榻,向沈冰问道,“等会儿怎么睡?”
沈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询问似的看了马忠一眼。
马忠大咧咧的说道,“那就一块睡吧。”
沈冰又是一个俏生生的小白眼飞来,随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席子上将就一晚就行。”
马忠听了笑道,“那怎么行,我还指望你今晚给我救命呢,不离你近点,我心里可不踏实。”
“什么?”沈冰大吃一惊,立刻起了戒备。
她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支挑油灯的铁钎子,警惕的四下打量。
马忠十分确信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刺杀我的刺客今晚还会过来。”
沈冰听了立刻追问道,“这么说,别部已经有点头绪了?刺客是什么人?”
马忠仍旧摇头不说,“我还不能确定,没准今晚倒真是一场杀劫,到时候你先佯睡等着,我来套套他的话,关键的时候你再出手将他拿下。”
沈冰被马忠这场计划弄的稀里糊涂,不过她并非寻常女子,自有一番果断坚决。“你要觉得合适就这么来吧。”
她四下一打量,问道,“这里有什么能用的武器吗?威力大点的。”
马忠心中暗道,哥这里威力大的有的是,光是手头的东西,足够平定一个县级市的了。
马忠耸耸肩,“这里是原本都是摆放的花卉,能有什么威力大的武力,院子里有些木柴,看上去倒能用用。”
沈冰也不嫌弃,去院子里翻建了一会儿,挑出来两个趁手的。
先是在手里虎虎生风的舞动了下,接着满意的将那两根干柴贴身放了。
马忠实在有些困倦,整了好了床榻,将厚厚的草垫子一裹,就沉沉睡去。
沈冰熬了一会儿,马忠那句有人会来刺杀的话让她警惕性满满的,一直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忠没多久发出了匀称的鼾声。
沈冰本待在草席上将就一宿,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着油灯向马忠睡觉得床榻走去。
她到了跟前一瞧,才发现马忠早就给她留出足够大的位置。这床榻不大,马忠只能缩在床边上。
沈冰莞尔一笑,她不是那种深受礼教荼毒的小姑娘,她相信马忠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
沈冰将又燃烧着的油灯在床尾,等到趴下之后,才欠着身子将火吹灭。
房间顿时落入了黑暗之中。
沈冰努力的去想一些事情,可是马忠轻微的鼾声,却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没一会儿,相互感染的两人都被拉入了朦胧的睡意之中。
睡到半夜,马忠惯例一样的惊醒。
自从当初在山字营遭遇营啸,马忠裸身逃入火字营之后,可是扎扎实实的对剩下的山越兵展开了报复。
从那一晚开始,马忠就有了这个半夜惊醒的恶劣习惯。
马忠半夜睡醒,感觉浑身憋闷难受,仔细一瞧,睡的不老实的沈冰枕着马忠的是胸口,双腿缠在他身上,正做梦做的香甜。
马忠对着飞来的艳福实在是敬谢不敏,孙夫人城的娘们,是碰不得的。
他轻轻一挣,沈冰的眼球急速的转动着,就要有醒来的意思了。
马忠暗叹一声,为了让自己手下这个唯一能和刺客掰掰腕子的沈冰睡个踏实觉,马忠只能苦苦忍耐。
马忠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默默算着时间,嘴里轻生嘟囔到,“那家伙还真能忍,三更天了居然还没有来。”
马忠醒来之后就不敢再睡了,他真的有点担心会像张飞那样在睡梦中被人把脑袋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