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到张辽那那嚣张跋扈模样时,那吐不出来的郁闷感,也顿时豁然开朗。
是啊!当看到张辽一人压服所有追兵的时候,乐水心中不也有一种极度的挫败感。
虽然他也清清楚楚的明白,现在兵马已经太过疲惫,根本不适合追击了。
但是不爽就是不爽!
明明就是赢了,却让对方这么跋扈嚣张。
乐水痛恨自己的软弱,也有些痛恨解烦兵的软弱。
事实上这种情绪何止是乐水有,李肥、岑狼等人难道不是吗?
他们明明是赢家,却因为担心会损伤实力,又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根本不敢带兵去追击。
他们又何尝不郁闷,何尝不窝囊。
就在他们有些颓丧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马忠,策马而出!
马忠这场仗必须要赢得明明白白!
哪怕是赌上一切!
张辽看到那边的马忠固执的带着手下疲惫的兵马冲杀过来,微微有些冷笑!
这岂不是杀了他的最佳时机?
谁料马忠这一动,那些瘫软在地的士兵,一个个都勉强爬了起来,大叫着跟着冲锋!
就连那些负责劫杀的弓兵阵中,都奔出来不少的兵马!
这来势汹汹的气势,让张辽微微皱眉。
打散这些人不难,怕的是他们会把自己的步兵营咬住。
正当张辽有些犹豫的时候,一将忽然策马冲来,一支短矛就递到了张辽脸前,“张辽!咱们再来打一次!”
张辽定睛一看,认得是那个叫做丁奉的军候,他冷笑一声,“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说着,重重的一刀向那短矛劈去。
丁奉见张辽的大刀来势甚凶,他手中的短矛不过是寻常兵刃,哪里敢和张辽硬刚,只得收招回拉,去刺马眼。
张辽见了勃然大怒,这帮江东军斗将各个稀松,打起来却很猥琐。
若是马眼被丁奉戳中,张辽非得被剧痛的战马掀翻在地不可。
张辽连忙收招去格斗丁奉。
丁奉的矛柄和张辽的刀背一触,那重重地力道就打得丁奉的短矛弹起,手皮也有些发麻。
又是你来我往,急速的斗了几个回合,丁奉这才服气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正要扯开战团等人来助,范疆、张达已经赶到。
这两人不敢冒险,直接就上去双战张辽。
丁奉大喜,趁机退出几步回气。
范疆、张达这两小强虽说最近武艺长进很大,但是仍不是张辽一合之敌。
和丁奉不同,两人根本就没有得到和张辽较力的机会,两人齐心合力,这才大汗淋漓的接下了张辽那精湛的格杀功夫。
丁奉见两人眼下就要被张辽料理,不敢再多耽搁,大叫一声策马冲上重新接过了张辽的攻势!
好在这时,李肥、岑狼、百里川、公仇虎等人也都赶到。
他们有的上前帮着围攻,有的则带兵奋力驱散张辽的辅兵。
这些人都知道张辽是什么凶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一力自保,同时替队友接上两招。
只有丁奉一直跃跃欲试的要和张辽见个死活,张辽只带着少量的兵力断后,哪里肯轻易受伤,他这一投鼠忌器,倒让解烦兵众人勉强撑了下来。
乐水在坡上看的血脉贲张,他大叫道,“少君,弟兄们都在奋战,我没理由在这里先看。我这就去了,少君多多小心!”
孙尚香听了并不答话,她娇斥一声,“架!”
这一策马,反倒比乐水快了几个马头!
乐水见状大喜,他可是比别人更清楚孙尚香那妖孽的武力。
有孙尚香和丁奉主攻,再在有其他军候策应,未必不能让张辽吃个大亏。
两人离得战场不远,很快就加入了战团。
可惜,一个鸡蛋碰不碎的石头,再多加几个,显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就在这时,一直冷冷地游弋在周围的马忠,大声叫道,“张辽!刘备已经带着黄忠、魏延等人,攻下了汉中!夏侯渊已经死了,就连曹贼也暴毙当场!现在曹彰带着北方的兵马去邺城争夺王位,曹仁已经放弃了襄阳北上坐镇!”
“嗯?!”张辽脸上一震,接着冷笑道,“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马忠听了哈哈笑道,“你是曹丕的人,还是曹彰的人?现在邺城里有人拿了衣带诏要清君侧,孙江东的大军已经围了合肥!难道你还在这里苦苦支撑吗?”
张辽哪里肯再理会马忠的胡话,他一个虚招,和丁奉对拼了两记,随后扯出一个空当直接来杀马忠!
马忠对此非常轻蔑。
有丁奉和孙尚香这两个史诗武将缠着,还有一帮小强拖后腿,我这么好的风筝技巧能让你追上?
马忠从容的打马拉开几步继续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们合肥城的虚实,我都尽知了!曹贼之前曾经留下一道手书,是在……薛悌那里吧!”
“什么!”张辽心中一沉。
这可是绝对的机密啊,只有拿着曹操手书的薛悌和张辽、乐进、李典三位将军才知道的事情。
至于手书的内容,更是绝密,甚至得等到孙权围城的时候才能打开。
这马忠怎么会知道?
马忠见张辽的心思微乱,呵呵一笑,“想必,我比你张将军还要清楚里面的内容。你猜是谁泄露的!”
张辽心思一动,手中放慢了节奏,嘴上却怒道,“胡说八道。”
马忠听了哈哈一笑,仿佛没看出张辽套话的心思,大声地说道,“手书的内容是,贼来,以乐将军李将军守城,张将军出战!哈哈哈,张辽,你在曹操那里日子不好过吧。”
张辽冷哼一声,怒极反笑,“曹将军的恩遇,你知道什么?”
马忠听了哈哈笑道,“不错,曹操自然喜爱你这样的猛将。但他却十分讨厌反复的并州兵!薛悌亲自告诉我家主公,曹操的本意就是,如果形势还可以,就与你合力守城。如果形势危急,就一定得把并州兵支出城去!你们并州兵谋害了丁建阳,又不服董卓的管理,更是在中原到处流窜,事人不忠,关键时候,曹操怎么可能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