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大概一天的时间,除了中间因为转场有过短暂的地面活动外,其它时候,包括睡觉,郎战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而等他的脚再次踩到地面,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钟左右。下了地面,所有人立刻像一群鸭子一样被吆上了两辆大巴,然后又颠簸了大概四个小时左右,在上午将近九点的时候,他们被带到了一座军事风格非常明显的营地内。
两辆大巴依次停下,三个戴着绿色贝雷帽,军衔分别是少校和上尉的白人男子出现在郎战他们的视野中,其中一个个子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的上尉拿着一只扩音喇叭,站在其他两人前面大约三米左右的地方,面朝大巴大声喊:“菜鸟们,欢迎你们来到珐国外籍军团魔鬼训练营。我是上尉让?雷恩,从现在开始直到训练结束,我将是你们的专职教官。菜鸟们,集合!现在,立刻,请在我前面成三排列队。”
长时间的飞行,以及时差的原因,让所有人几乎都疲惫不堪、一脸困顿。其中,奎安娜的情况最糟。在大巴上的时候,因为担心她的身体状况,郎战就要求她放弃训练。不过,奎安娜却表现的非常倔强,坚持自己可以完成训练。“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她对郎战说,因为身体的缘故,声音虽然中气不足,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
郎战皱着眉头看了她好一会,又帮她做了一会头部按摩,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实在不行就退出,明白吗?”
在所有人排成三排之后,不知道是原本就握在手中还是之前藏在了什么地方,雷恩举起一只秒表说:“两分半钟,一次简单的集合,你们花了两分半钟。好吧,你们是菜鸟,我原谅你们这一次。但是,下一次如果不能把时间控制在一分半钟之内,那么,所有人都要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不知道是不是时差的原因或者身体太虚弱,奎安娜此时忽然一个趔趄,站在她右手边的郎战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扶住,低声问:“怎么了?没事吧?”
郎战已经很注意控制音量了,不过,雷恩就好像饿极正在寻找猎物的非洲狮一样,眼睛瞪圆,一脸凶相的看向郎战,吼道:“谁?谁在说话!”
“笨蛋!不知道珐国佬正需要机会立威吗?”巴卜拉阴恻恻的说。
朴韩英冷哼一声,低声咒骂:“愚蠢!我就知道会是个累赘!”
听见他们的话,奎安娜本来白削的脸越发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报告!”郎战却忽然大声喊道。
“刚才是你在说话?”雷恩冷冷的问。
卡麦尔并没有和郎战他们一起坐大巴,而是驾驶一辆法拉利跟在大巴后面。他本来正在和那个少校还有另外一个上尉交谈着,此时眉头一皱,转头看了过来。
郎战目不斜视,大声说:“教官!我愿意接受鞭挞!”
雷恩目光更冷了,哼了一声,他说:“我有说过要鞭挞你吗?”
“这是卡麦尔的要求,他让我到了这里以后就自请惩罚。”
雷恩转头看向卡麦尔。
“这小子倒挺机灵的!”卡麦尔心中这样想着,朝雷恩点点头,说:“这是惩罚他在飞机上打架的。我让他自己选择鞭挞二十或者禁闭三天,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有信心。”
“是吗?”雷恩目光变得危险起来:“那我会让他后悔的!菜鸟们,本来应该等会再将总教官古法少校和督导官阿尔弗雷德介绍给你们,现在既然有人主动认罚,那我就提前了。这位是你们的总教官,古法少校,他也是我们外籍军团屈指可数的反恐专家。”
相比雷恩始终绷着一张脸,古法少校的脸上倒是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当他扬起右手和众人打招呼的时候,郎战看到他手掌上厚厚的老茧,下意识的心中一凛,暗暗给古法下了这样的评语:此人危险!
“阿尔弗雷德上尉,他是你们的督导官。看到他手上的皮鞭没有?是的,他就是专门鞭挞你们的!菜鸟,祝你好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最后一句话,雷恩是对着郎战说的。
“郎战!”郎战大声回答。
雷恩瞪着他,等了一会说:“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军队里的规矩,长官问话,回答的时候必须先喊‘报告长官’,或者‘yes长官’、‘no长官’。明白了吗?”
“明白!”
“狗屎!长官呢?长官到哪里去了?”吼着,他走到古法面前,向对方敬了一节军礼,说:“古法少校,受训士兵郎战打架、不尊敬长官、擅自说话,严重违反军纪,特提请鞭挞四十以儆效尤。”
古法回敬军礼,说:“准了!阿尔弗雷德上尉,执行吧!”
“是!”阿尔弗雷德应了一声,右手一边用皮鞭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左手,一边向郎战走了过去,说:“菜鸟,出来吧!”
“战!”奎安娜非常的愧疚,低声说,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我皮厚肉燥,不会有事的!”郎战安慰她,然后走了出去。
他才跨出两步,“叭”的一声,他目光往后一扫,却见和他隔着大约五米左右的距离,德鲁一头栽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雷恩咚咚咚的跑了过去。
“就是这个倒霉蛋被郎战给打了,鼻梁骨都被打断了,”卡麦尔对古法说。
“原来是个刺头,一本人还是太弯人?”
“华国人。”
“华国人?华国老兵可是很好的兵源,至于没有当过兵的小伙子——阿尔弗雷德,让我们的华国菜鸟领略一下珐国风情!”
“是的,长官!”阿尔弗雷德大声应着,然后朝郎战吼道:“把裤子脱了,趴下!”
既然做了,那么就要勇于担当。军队里自有军队的规矩,所以对于被鞭挞,郎战并没有抗拒心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还有一些女兵的面脱~光裤子被打屁~股,他明显没有心理准备。
见他愣在那里,阿尔弗雷德两眼瞪圆不怒自威,吼道:“士兵郎战,怎么,你想挑战督导官的权威吗?”
“艹!”心里啐了一口,一咬牙,郎战迅速的一松皮带,然后扒下裤子趴到了地上。
站到郎战身边,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立刻施刑,而是示威性的扫视众人一眼,然后才高高举起手中的皮鞭,再次扫视众人一眼之后,狠狠的抽了下去。
不得不说,他这种行刑方式“杀鸡儆猴”的效果极佳,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声响起,新兵队伍中即使是最桀骜不驯的家伙也不禁身子跟着一颤,然后身姿立刻站得更直了。
从第一下开始,奎安娜眼睛里就噙满了泪水,“啪啪”声不绝于耳的响起,就好像抽在她的心上一样,她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泪水很快淌了一脸。
第一下,郎战只觉得屁~股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刺骨的痛;第二下开始,刺痛变成了火辣辣的烧灼痛感,下意识的,他牙齿咬住了下嘴唇,双手使劲的抠进了泥土里。也不知道从第几下开始,每被抽一下他便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会有变轻的错觉。但他立刻更用力的咬下下嘴唇,双手更用力的抠进泥土,以防止自己晕过去。潜意识里,他觉得晕过去是丢人的。而在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开始头晕眼花,只觉得屁~股上好像有火把在烤着的时候,隐约间,他听见身体深处睁开了一双眼睛并有一声咆哮传出,不等他去判断这是不是幻觉,丹田里一股甘泉流出灌进屁~股,他精神一振,终于再次感觉到了疼痛,并且差一点就忍不住呼叫出声。
连续四十下鞭挞,每一次阿尔弗雷德都会高高的举起然后重重的挥下,奎安娜就不说了,早就晕倒被医护兵给抬到了旁边,便是立花小夜等新兵菜鸟也感同身受,乃至于他们的身体每一次都会随着“啪”声而不自禁的一颤。
当鞭挞进行到第二十的时候,古法眉头皱了起来,他压低声音问卡麦尔:“是不是过了?会打坏的。”
卡麦尔的脸色也已经不好了,不过他的眼神依旧很冷酷。“他顶撞了梅塔特隆,并对雷塔特隆说如果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梅塔特隆。”
“浑身带刺啊!不过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这已经开创了先例——”古法说着,终于没忍住,大声朝郎战喊:“忍不住就喊出来,大家都是军人,这并不丢人!”
郎战闷~哼一声算是领受了古法的好意,不过,他依旧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抠土直没至肘关节,就是一言不发。
而对上他眼白已经出现血丝的眼睛,古法舔~了舔嘴唇对卡麦尔说:“你好像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祸害!”
“这是赞美吗?”
“shit!你们天使都是魔鬼!”
“哈哈哈哈!”卡麦尔大笑起来。
四十下打完,郎战的屁~股以及双~腿已经彻底麻木。而好像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屁~股已经被打烂了,阿尔弗雷德看看他的屁~股又看看手上的皮鞭,骂道:“菜鸟,你赢了!妈的,我堂堂督导官居然会感到瘆人!这支皮鞭,我会保存起来当作纪念的。”
阿尔弗雷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打过的屁~股更是成百上千,但是像郎战这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而只要看到他没至肘关节的两只手,他便会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以保持和郎战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