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空飞来的绣球,就这么被白罗刹给砍成两半,站在她身边的武林人士各个侧目而视。
“呀,小姐,绣球被砍成两半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那就把客人请上来吧。”疑似是那个小姐回答的声音。
“小姐,可是那人似乎是个瘦不拉几的,行不行啊。”清脆的声音继续。
“去把客人请上来。”
听到楼上的两人这般言语,白罗刹觉得准没好事,只想趁机抹油开溜。
“嗨,你砍了谢小姐的绣球,你跑什么?”
没想到竟被一个耿直的大汉一把拉住。
白罗刹被拉住不奇怪,怪就怪在这大汉的臂力格外惊人,自己竟挣脱不开。
这江湖之中,奇人异事还真是多啊。
白罗刹并不想运功伤人,只能小声跟大汉商量道“这位大哥,我不想蹚这个浑水,不如我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吧。”
谁知这大汉长得耿直,为人也是真耿直,他忙摇头道“不行,我陈大红从不撒谎。这个事情做不得假,你就是谢小姐要找的人。”
这人,还真的没法说了,眼看着绣楼的大门打开,有一个小姑娘探头探脑的在张望,一下子便看到了被大汉抓着的白罗刹。
小姑娘拍着手道“就是那位,快把她请过来。”
白罗刹好不容易挣脱了耿直大汉,拔腿就跑。
“喂,别跑啊,快帮我拦住她!”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
立即有些人自发的组成人墙,挡住了白罗刹的去路。
白罗刹左突右冲,一时之间,竟然被这些三流武林人士给困住了。
“嗨,你跑什么,谢小姐要找你,是你的福气啊。”陈大红又追上了白罗刹,在她身边说道。
“大红哥,谢谢你。”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花朝,不客气。”陈大红摸了摸脑袋,憨厚的笑了笑。
“这位,公……姑娘,麻烦你跟我来一趟吧。”花朝客气的对着白罗刹说道。
“小姑娘,你确定是叫我。”到了这种时候,白罗刹还想挣扎一下。
花朝的头点的跟捣蒜一般说道“是的,跟我来吧。”
“唉。”白罗刹只能叹了口气,跟着花朝往绣楼走去。
心中嘟哝着还真是被车夫大叔说中了,这南安镇不能多留,没好事。
一进入绣楼,便闻到淡淡的檀木香,四周陈设丝毫没有奢靡之息,但处处透着精致。
一楼有些空旷,只放着一些家具,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射进来,投射在地面上,留下点点斑驳的光影。
跟着花朝走向二楼一间屋子,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放着一些名家字帖并一方宝砚,一个云桑树树根雕刻的笔筒摆放在宝砚旁边,透露着主人的品味。
二楼透着一股子清香,不是脂粉的气息,而是一股子书卷气,笔墨香。而在这之下,白罗刹还闻到了一股药香。
一位身着藕粉色衣裙的姑娘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见她全身素净,肤色白皙,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装饰品,却整个人透着一股贵气。
来人正是谢无欢。
“你是……阿白?”谢无欢看着白罗刹,犹疑了一会开口道。
白罗刹看到谢无欢,却是有些惊喜,没想到那陈大红口中的谢小姐,竟是谢无欢。
“无欢,你怎么跑来南安镇了?”白罗刹问道。
谢无欢却没有回答,走上前,抬手摸了摸白罗刹的右脸,唰唰的粉掉了下来。
“花朝,打一盆清水过来。”谢无欢吩咐道,然后说“我就说,谁能把你脸上的疤看好,原来是易容。”
白罗刹摇了摇头,这个女大夫老毛病又犯了。
她一边净面,一边道“我这不是行走江湖,带着条疤太明显了嘛。”
谢无欢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蜜饯,含在口中说道“我新制的盐津桃肉,你可要来一块。”
“你知道我不爱吃这些东西的。”洗好脸,白罗刹也坐了下来。
“阿白,你这三年去哪了,怎么都传言说你死了?”
“反正你又不信。”白罗刹随即便把这些时日的事情与谢无欢讲了一遍。
谢无欢听得目瞪口呆,说道“这世间竟有这般神奇的事,若非有那时间流逝的规则所限,我定要逼你陪我去这灵仙境转悠转悠。那里定有许多现在找不到的灵草。”
白罗刹闻言,翻了个白眼。
谢无欢却突然又盯着白罗刹看了半晌,尔后说道“阿白,你的疤痕,淡了许多,看来武功精进了不少。”
白罗刹闻言,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那是自然。我现在已是绝世高手之境。”
谢无欢点了点头,道“难怪绣球会砸向你。”
这谢无欢不仅习得了宗神医的医术,也学了卜算之法,在遇到难题时,会用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来帮助自己。
既然绣球是谢无欢砸的,白罗刹只得认命地问道“说吧,无欢,你遇到什么事了。”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你失踪后一年说起。”谢无欢又吃了一块蜜饯,喝了一口茶,方继续开口。
“月神遗迹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苏长风出来了说你们都死了。接着又那些隐世门派又冒头了,那么原本的江湖势力自然进行了重新划分。”
“那你家的位置总不会被人肖想吧。”
“呵呵。”谢无欢一声冷笑,接着道“若非我还懂些观星之术,怕还真的被人谋了去?”
白罗刹闻言,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忍不住问道“南岭出了什么事吗?”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说道“之前听柳家的人说南岭发了洪灾。”
谢无欢一改往日清风朗月的模样,一声冷哼“柳翩翩?”
“对。”
“那个苏二的老相好就是她?”
“是啊。有什么说法吗?”
谢无欢表情有些诡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看了白罗刹许久,然后又说“你既然与她接触过,我还是先给你检查一下是否中蛊了。”
白罗刹立即把手伸给了谢无欢,就那样把命门露出,丝毫没有犹疑。
谢无欢一边诊着脉息,一边道“你们俩能从她手中逃脱,殊为不易啊。”
白罗刹未开口,知道她这又是要开始卖弄了,就等着她继续。
“你可知道这两年多,江湖中的纷纷扰扰皆绕不开那隐世门派,但依我看,却是皆绕不过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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