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以块状堆成了小山,旁边还有一个盒子,放着各色的珠宝,瞬间把那间小室照的亮堂堂的。
成堆的珠宝黄金堆砌在眼前,难怪师叔看着自己拿出那么大一颗夜明珠没有反应,自己平日和师父也从不下山讨生活,但是从不缺银两。
原来坐忘峰的底蕴这么深。
这么多钱,都比得上山下那些中型门派了。
白罗刹自从师父过世后,一直过得有些紧巴巴的,陡然看到这些钱,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她很快的移开目光,看到了旁边,这些才是真正的门派底蕴。
成堆的书籍,一摞摞丹药。
看到这书没有架子,因为太多只能堆砌成一座座小山峰,白罗刹忍不住想起了民间流传的那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自己以往想要学什么,只需跟师父说一声,师父便会扔给自己一堆书,原来源头在这。
师父走的那般急,什么也不曾交代。
她不禁想起了当初师父突然旧疾发作,握着自己的手满眼含泪的模样。
当时只想着师父舍不得自己,如今想来,其中隐情颇深。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还能寻根追源吗?
八年前,白罗刹从未下过山,仅有的一回,也是十岁那年,师父带自己去了一趟上元灯会。
看到了不愿看到的场景,便再也不想这回家,不想着下山了。
她的手翻阅着一本本典籍,这些都是坐忘峰的底蕴,以往师父只带给自己部分书籍,那时,天真的以为自己算是饱读诗书了。
而今这里的藏书,才让自己意识到,学海无涯。
白罗刹开始翻找自己需要的书,这书海藏书实在是多,还好也算是分门别类,不然找起来颇为不便。
小时候曾经苦闷过,自己跟着师父,身若浮萍。
后来自己行走江湖才知道,师父教会自己的东西超越旁人太多。
而今才真的知道,师父留给自己的,真是难以想象。
白罗刹挑拣了一摞关于符篆的书籍,然后便坐在那儿一目十行的翻阅起来。
她一直以来对于阵法一道格外有天赋,自从阵法世界出来后,更是在阵法造诣上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今在新的高度再来看符篆知识,学起来那叫一个融汇贯通。
虽说符篆还是实操为主,但是白罗刹此刻只要先充斥理论知识来翻译心法奥义,所以学起来格外快速。
苏长言坐在案几前,和江故一起翻阅着东岐风物,当然主要还是看看宁家近三十年来的情形。
江故看起案卷来,自然是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平日里那轻浮的样子,此刻倒是真真算是有了墨路书院的大才子风范。
苏长言一目十行,只看自己需要的信息。
两人一坐,便到了晚间。
这时,吴钩来了“公子,宁家小姐递了帖子过来,似乎是邀请您中秋节赏月的。”
苏长言没有抬头“放下吧。”
吴钩依言把帖子放了下来“公子,宁家的下人还等着您给回信。”
“可。”苏长言依然没有抬头。
待吴钩走了,江故立即露出了往常八卦的面目,一把拿起了帖子。
“啧啧,这帖子是用上好的云笺啊,上面的墨。”说到此处,江故凑前闻了闻。
“这墨也是灵石墨,这宁大小姐,是个雅人啊。苏兄,你不拆开了看看?”
苏长言闻言,依然没有抬头“你若有行至,自己拆开了看便是,届时你也跟我一同前往好了。”
江故立即兴奋地打开了帖子,津津有味的阅读着“这怎么好意思,你看这宁小姐太客气了,还会派车子来接。你们俩是未婚夫妇吧,我跟着掺和不妥吧。”
虽然嘴上这么讲,江故满话语里透露着,我要跟着去的态度。
苏长言的眉毛微蹙,立即让他平和的面容上带了一丝冷峻。
相处了这些时日,江故自然知道他此刻有些不悦,立即识趣道“那我便舍命陪君子吧。不过苏兄,你可在这些案牍上看出些什么?”
苏长言的眉毛蹙的更厉害了,“这宁雪魄,在五岁之时曾经得了重病,恰巧宗神医带着徒弟来东岐游历,便把她给带走了。”
“这一处我也看到了,这宁雪魄是十岁那年回来的,回来之后病痊愈了,也没再听过身体有什么异样。这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她走了五年,凭什么不是她父母去接,而是她的族叔把她送了回来?”
江故觉得苏长言有些小题大做“这还不简单,只是去接一下人而已。你们都是世家,这家主总归不能常年在外做这些小事吧。”
苏长言摇头道“不对,以相露芝的爱女心切,她不可能不亲自去接,除非有什么事绊住了。我需要看宁雪魄十岁前后那一段时间的记载。”
江故陪着苏长言看了一天案牍,肚子有些饿了,眼下听苏长言的意思,还要看下去,自然有些不乐意“那我们也用了晚饭,我再让张申送过来吧。你说我一个巡抚,是来传圣令,查民情的,你叫我查你岳丈家,这叫什么事。”
“先吃晚饭吧,明天再说。”
“后天我们可是要去赴约的,明天该去挑一身行头啊。”
苏长言原本妥协只是想着能轻易查着这些资料也多亏了江故的缘故,可是听到江故这般讲,他立即回击道“你便对自己的外貌这般没有自信?”
江故立即昂首挺胸道“我们读书人的气质自然就是那一身书卷气。”
接着又弯下腰,小声道“但是我这般看世家的案牍,看不出什么东西,也没什么政绩啊。”
苏长言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轻摇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故“所以明日便细看这十几年前民间的案牍,看看有什么冤假错案啊。”
“你这……”真有什么案子和宁家有关,那咱也不敢管,咱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嘛。
看着江故吃瘪的表情,苏长言觉得通体舒泰,推门走了出去。
见苏长言出去了,江故正了正衣冠,随手把帖子往袖子里一塞,便跟着苏长言出去了。
见着两人终于从房中出来要吃食,外头候着的几名衙役算是松了一口气,真担心看出个什么来,赶紧知会了一人去禀告张申,其他几个便张罗着吃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