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流觉着这氛围不对,他趁着司君青将心思都放在了磬桑修的身上,就想要溜走。
在经过司君青身边时,就听他淡淡的出声,“他们都在外头等着你了。”
显然,他并没有因为将注意力放在磬桑修身上,而将自己完全无视掉。水月流欲哭无泪,泪眼汪汪的转过头看着磬桑修。
察觉到水月流火热的眼神,她头疼的揉揉额角,“那个……”
“我有话要和你说。”司君青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扣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拉进了酒吧的包厢里。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偏偏他攥的紧,让她无力挣脱开。
两人磕磕绊绊的走进了一间无人的包厢,她心头一紧,不明白他突然的转变,正想出声询问。他猛地转过身,将她抵在门上。
司君青的眼睛明亮有神,可他眼底却满是不悦。双手撑着她两侧,她听见他的声音沙哑,“磬磬,你听我说……”
她推搡着司君青,觉得两人之间就算有话也不该靠的这么近,“司君青,你离远点儿。”
陈景司给她的疙瘩,在这个时候不停的往外冒,让她不得不去在意自己跟司君青之间的接触。这些触碰,都会让她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纠缠的结一个接一个的冒出。
许是察觉出她的抵触,司君青轻叹一声,往后退开了几步,他撩起她的青丝,“出来的时间似乎早了。”
这话让磬桑修很不满。她横了他一眼,“你还想我们呆里头多久?”
“不要去找凡人过客,也不要去理会风吹芽,知道吗?”他低声嘱咐着。眉宇微微皱起,眸子里带着点担忧。
比起司君青心里头担心的事情,她也有着自己的纠结。这次出来,她本打算等过阵子再去找司君青,谁知,他竟然直接来找自己了。
这样突然的碰面。她心里有着无措跟慌张,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庆幸的是,他自己也在纠结其他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她赶紧收敛了心神,勉强恢复常态,凝着司君青凝重的脸,疑惑的问道:“你次次来,次次说到他们,你到底是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手上,让你如此在意。”
“你便听了就好。莫问这么多。”他伸手去揉她的发,却被她敏捷的闪躲了开,这时,他才注意到她不曾看自己的眼睛,就算同自己说话,也只是掠过他的脸颊。看向他的身后。
跟司君青比速度,只有吃亏的份。因此,在他再次想要伸手时,她的闪躲根本不起作用,右脸颊被他轻轻捏住,他眯起了眼眸,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了她的脸,“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能有什么心虚的事情!”她被抵在门上,尽管知道后头是门,她还是不停的往后靠。眼睛就是不去看司君青。
捏着右脸颊的手,往下移动,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那就看着我说话。”
司君青的眼睛明亮。之前的不悦一扫而过,此时聚满了笑意,甚至有看好戏的成分在里头。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张嘴一个鼻子一双眼睛,又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见着他笑得邪佞,她有些不甘心,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瞧瞧,牙齿伶俐的,真是一点亏都不让自己吃。”纤长的手指往上移了移,轻摸着她嫣红的唇瓣,低声软语。
司君青的触碰让她心跳加速,电光火石,她立刻回想起了陈景司。她身子僵硬,撇过头去,不让司君青继续下去,就听见他轻叹一声,“不看也罢,这张脸,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磬桑修诧异的又转回头去看着司君青,没想到他会如此评价自己的容貌,不由得认真上下打量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听到她的嘲讽,司君青也只轻哼了声,少爷脾气的瞪了她一眼,“再怎么说,当初爷身后追着的人可是用扎堆来形容的,只可惜没一个跟你一样牙尖嘴利,张牙舞爪,害得爷对你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这本该是一句叫人心动的告白,可是,磬桑修蹙着眉,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不对劲,“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然是夸你,这都听不出?”他脸上带着点得意。
她嗤笑着推了推一直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少在那儿沾沾自喜了。别一副被你喜欢,就是天大的恩惠一样。还有话要说不,没话说,我可走了。”
这会儿,她只想着如何早点离开这里。就算司君青刚刚缓解了不少尴尬,可她依旧觉得有疙瘩在,让她难受。
司君青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用力的抱着,几乎想将她掐进自己的血液里。他咬牙切齿的对着她说道:“才结婚就跑去任务,消失个几天,出来见到我了,不撒个娇,反而急着走。你这女人。”
“你开玩笑吗?撒娇!我要真对你撒娇,还不知你会怎么损我呢!”磬桑修揪着他的衣服,想着自己对他撒娇的模样,鸡皮疙瘩不由得掉了一地。
“你不撒一个试试,又怎知我是何态度?”司君青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呼出来的气全喷洒在她耳朵上,瞬间,她的耳朵就变得通红。
不用猜想,怀里的人儿一定正怒目圆瞪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咬自己一口。
司君青对磬桑修还是了解的,她的确窝在他的怀里,不爽的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他这轻佻的举动感到不满。
好啊,既然你想劳资撒娇,劳资要是不撒娇,还真辜负了你一片苦心了!磬桑修咬着腮帮子,揪着衣领的手劲再一用力。她仰起头,将他拉向自己。
看着明明应该说是熟悉万分的一张脸,她却觉得陌生的可怕,与此同时浮现出了陈景司那双清冷带着点宠溺的眸子,与司君青这双漆黑的瞳仁契合。紧握的手陡然一松,她闭着眼,用力将他往外一推,抗拒着靠着门,“反正我不会撒娇!”
磬桑修紧蹙着黛眉,她的纠结,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极有耐心的哄着她,“不会便不会,别勉强自己。”
“对了,水月流没事吧?”她突然想起,水月流这会儿出去,是不是会被外头等着的人给修理的很惨。
司君青皱着眉,屈指轻敲她的额头,“这会儿适合说别人的事儿吗?”
“这会儿怎么不适合说别人的事儿了!”她捂着自己被敲的地方,反驳他,“你来也不过是警告我不要跟凡人过客跟风吹芽接触。”
原先,她只是想着驳斥他一句。可在说到凡人过客跟风吹芽的名字之后,她觉得司君青有事瞒着自己,而这件事跟他有着极大的关系。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放下了手,直直的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心直口快,将心里头的想法就说了出来。
“关于凡人过客的事情,我不能多同你说。”司君青神色严肃,说话也跟着变得谨慎起来。
而这样类似的话,磬桑修觉得莫名的耳熟。曾经也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似是在回忆。
而磬桑修的这番状态让司君青心里有了一丝危机感,他双手捂上她的面颊,将她掰向自己,眼神里有着异常的坚定,“听我说,不论我对你隐瞒了什么,我都是有自己的难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他的话,让她心里发紧,不由正色道:“司君青,这是游戏。”
“别忘了,现在的游戏越来越现实,有多少将游戏当做自己的生活场所。”他的声音很低,因为说到了平日里不常说的话题,也少有的认真。
这已经是司君青第二次如此说了,她不得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显然,对于司君青来说,这游戏并不只是简单的游戏,对于他来说还有其他的含义存在。便是这一含义,让他迟迟不能告诉她,关于他跟凡人过客的事情。
“既然你不想说,我不勉强。”她轻叹,弯身从他的范围里走出,走到了他身后,“只是,我希望你能在适当的时间亲口告诉我。”
她用了‘亲口’这个词,就是为了希望她想知道的事情,是由他来告诉自己,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口。比如凡人过客,她不想由他来告诉自己,他的来历,他跟司君青的关系。
至于风吹芽,她不明白司君青为何连她都不让自己见。她来见自己,不过是来警告跟耀武扬威,她早就有准备,何必担心风吹芽的那些离间?
她看见他转过身,原先紧绷的脸,也稍稍松了松,目光坚定的望着她,“记住,一切都等我来告诉你,很快我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她点头,闪躲开了他的眼眸,咳嗽了一声,“那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邪影好像找我有急事!”
说着,她点开了手镯,就听见邪影怒火冲天的大吼,“靠!墨色基地搞突袭!我们公会战输给墨色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