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起的太阳,透过窗户玻璃照到我的眼睛,我被迫醒来,不曾与往日雷同,只是今日比往日格外早了许少。窗外的绿草地就不同往常清早有许多病人游走散步,整一片地呈现着寂静,宛如没睡醒的样子。
算着我已住院一个月零七天,今天,正是我出院的时候,所以我起早了。心里隐藏着忧郁,能出院的喜日并没能让我心情在灿烂阳光下绽放。这一个多月里,常常与一些病患在一起,精神上的康复就略显缓慢,那种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般的美好和希望,在医院里总是难以体会的到,所以即便此日出院,对我而言就只是,多么无感的一天。
上午10点,知道我要出院云叔特地给我买了一个轮椅,便于我的出院,我感激云叔已成不尽,虽然他总以为是光云的错。
在我住院期间,云叔总以为帮自己的儿子弥补过错的名义为我做下不少事,我的为人又不是无良知的品种,心下很觉得过意不去的。云叔一直来一意认定全部的过错在光云,才总安着那样的心态大大出资出力照顾我,开导我,生怕我会因双腿残疾而无胆量继续活着,便一度叮嘱我要坚强活下去。然而云叔不晓得,我的双腿不能用并没能作为我活不下去的理由,其实只要我仍有想法,我就会活着了,因为我不是光云,若换成光云,他必定产生出蛮多自寻短见的鬼点子。
期间,爷爷倒不见有异常,自从我刚醒来,他一直是淡定的神情,淡定的面对。爷爷可以如此淡定大概源于他经历过的“风雨”太多,才磨练出淡定的意志来。后来爷爷有给我做了一堂开导课,然而对于我一个从未想过要死的人,可见也没什么用。
光云,也一意以为我成残疾是特别因他而起,所以非常有内疚,总以在医院里对我的好,来弥补他所谓以为的过错,都几乎类似云叔了。我很明了,正乃是无父无传子。从我住院那时起,不可能是每天来探望我,陪我聊天之类的,但他每三天两头会来探望我。如此的原委是他一半日子用在石曼照顾为小叶去了。
我曾记得住光云对我说的最多的一话就是“真对不住”。然而我理解光云的内疚,特别在听到医生讲我的双腿要瘫痪去时,我见他很难过,估计光云那段时间里要比我这瘫痪者本人要难过得去。他得遭受云叔与爷爷抛来的遣责目光。更重要连光云他也不有原谅自己的情节,以至他曾一度想从医院的十二楼一跃了之,索性被一名大夫将他抱住,他的跳楼念头才不成功,后经医生开导,他的跳楼执念撤除了,但我心里仍有隐忧,派爷爷盯紧他的举动,是谨防节外生枝的。自光云跳楼事件出来后,我就觉事态的极严重,便找爷爷云叔过来开会,我并说,若光云跳楼成功了,我便追随他而去!所以你们不得再有谴责的眼色看他!从那以后,他们对待光云的面色,却总是笑容!
后据我探测光云的心灵深处,他的那次欲跳楼不单是我的缘故,也有跟为小叶息息相关的缘故的。光云为为小叶这样的事生气伤悲情有可原,说来他与为小叶的关系才正走得火热,竟发生起这样突然的事。而事后光云知道了为小叶对他有许多隐瞒,光云就接受不住,他开始做考虑,是关于为小叶康复后是否与其分手的考虑。光云给我述说这件事时,我的答复是他做出何种抉择我都一律支持!我不禁感慨,世间情爱之复杂,比爱因斯坦弄的那些事还复杂。
我坐于病床看到角落那个窗口的外头,阳光明媚极了,稍有些人在草坪上游走着。病房的寂静易让人陷进思考,我翻起记忆里不久前的事。曾在一次炎热的午后我就与光云谈过,车祸是人类的一大悲剧之一,光云当时也认可此项说法。而今这样的悲剧在我们身上上演我早有预想。在屡次同光云骑摩托车四处奔波的日子里,我就已经有被车祸谋杀的想象。但光云与我并未因此惧怕不骑车出门解厌,都是抱着听天由命的心理。终于,这样的悲剧降临到我们身上,就足让我昏迷了两天。
车祸的那天夜里我当场昏迷去;摩托车崩后仍磨着地面去到十几米外;关于那条狗,没见它的尸首在场,应该是没当场死去,只是身负重伤的离开了;起初云叔送我到近处的石曼医院,才刚想办入院手续,却被某个护士告知已有众多顶级医生下班离院,生怕不可以立即为我做检查做治疗,建议云叔在第二天再吧我拉来。云叔闻护士这么个讲法很不成医生品行道德,更不是医院作风,简直是一派荒唐!随后,云叔连夜驱车送往乐曼市人民医院。
入院后几天,医生通过拍x光片观察,加上他们所谓的行医多年经验,认定我的两腿的神经线死去,致使我的腿用不上力,也无法对其控制了。后来医生给我的双腿做出判决,一判竟是“无期徒刑”,说我可以再站起来行走的几率十分渺小。我当即接受了这个结果。
其实我的双腿能成这样,是那天夜里我飞进小溪里去时双腿和一颗大石头发生剧烈撞击酿成。
那天夜里光云在石曼医院联系不到叶一,便亲身去回店里,而见火势已被消防员扑灭。光云就知了店被炸的大事,也随之知道叶一死在了火海里。当夜就把叶一的遗体移交焚烧厂保管。这接下来就传给为小叶知道。为小叶听说她一听到当场崩溃去了,食不进饭两日余。
事后的第九日是叶一的葬礼,我根本参与不了,只在医院送出我悼愿,是为叶一的一路走好吧。后听为说小叶将叶一与她父母及她姐葬一处去了,这或许可代表他们在阴间可团聚的一种完美庶愿。
最后关于那天夜里事情的全部疑问得到明确解疑是在事后的四五日。为小叶在医院慢慢走出了叶一死去带给她的伤痛,后跟光云全体倾述她们与挟持者背后的故事;另一边警察通过对挟持者的盘问也得出事件的所以然;第六日那天,因为我是爆炸案件的第一人,石曼警方来到乐曼市人民医院向我询问事发当夜我所知的一切与我在做什么,后来我当然是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