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答应他呢?”
沈鸢真的十分疑惑,她不是很懂,既然聆音也喜欢相柳,那为什么还要苦苦让相柳追求她八年。
“说实话,王后,最开始我是不信任相柳的,觉得他有些轻浮,对我也只是三分钟热度。”
聆音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坚持整整八年,这八年的时间里,他变了许多,王后发现了吗?”
沈鸢抿着唇深思,发现聆音说的确实是对的,这八年里,沈鸢眼见着相柳一天比一天更加深沉。
他整个人也变得十分不一样了,他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每天都毛毛躁躁的男人了。
也许这就是相柳身上发生的改变,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吧。
“他确实变了许多,聆音,我也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执着。”
聆音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心疼。
“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我心有愧疚,觉得自己很过分,有些配不上他。”
沈鸢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聆音的这个观点。
“聆音,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他那样爱你,又怎么可能去怪你呢?”
“你信不信,如果你说喜欢他,答应嫁给他,他现在就会立马醒来。”
聆音不信,她摇了摇头,随后又在沈鸢的示意下,轻唤了一声相柳的名字。
“相柳……我答应嫁给你。”
然而下一秒,所发生的一切,还真的让沈鸢一语成鉴了,只见相柳“砰”的一声坐起了身,愣愣的看着聆音,满脸的不可置信。
“聆,聆音,你说的都是真的?”
聆音彻底的被吓住了,她转过头,看着沈鸢,沈鸢也是满脸惊恐,表示自己和相柳真的没有串通好。
相柳起身,紧紧的抱住了聆音,激动的大哭,涕泗横流的那种,聆音嫌弃的想要躲开,可是男人这一次下了死手。
“呜呜呜,聆音,你终于答应我了,我就知道,你之前是不是在考验我?”
聆音几次张嘴,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聆音,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沈鸢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她转过身,顺着小路走出了院子,然而他刚出去,就看到了江宴棠正站在那里。
沈鸢知道江宴棠一定看到了一切,她有些尴尬。
“好,好巧啊。”
江宴棠笑了笑,表情还算是轻松。
“已经很晚了,用不用在下送王后回去?”
沈鸢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要是让夜君辞看到了这一幕,他醋坛子就又该倒了。
“你还好吧?”
江宴棠再次笑了笑,只不过这次显得有些僵硬。
“我没事,王后不必担心,既然这是聆音自己的选择,那么我选择尊重她。”
沈鸢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这失恋的人。
“你如果实在难过,可以去找夜君辞一起喝酒。”
江宴棠哈哈大笑,“算了吧,在下酒量远不及冥王殿下,喝醉了想必会出大乱子。”
“王后不必担心,我一个大男人,不会连这点挫折都扛不住的。”
沈鸢最终只是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便离开了,她转过身,看着江宴棠孤独的背影,有些自寂寥。
沈鸢还没走几步,就见到夜君辞怀里抱着夜诗绮,手里牵着夜辰邈,正站在不远处瞪着自己。
沈鸢在看到三人的一瞬间,心情立马放松了下来,夜辰邈飞扑进了母亲的怀里,跑的比兔子还快。
“娘亲,我好想你!”
夜君辞无奈,“这孩子怎么这么粘人?你可是男子汉啊。”
夜辰邈从母亲怀里回过头,对着夜君辞做了一个鬼脸。
“我可只粘着娘亲,爹爹你靠边站。”
“诶?你这个臭小子!”
沈鸢头疼的看着父子二人,不知道为什么,夜辰邈就像个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尤其是在夜君辞的面前。
“辰邈,不可以和你爹爹这么说话。”
果然,夜辰邈一听母亲这么说,他立马收起了身上的刺,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奶狗。
夜君辞无奈,他戳了一下夜辰邈的后脑勺,“臭小子,你和我一定上辈子有仇。”
一家四口回到了寝宫准备歇息,然而就在这时,趁沈鸢不注意,夜君辞又和他那宝贝儿子吵起来了。
“我们昨天约定好的,你今天要自己睡。”
夜辰邈脑袋一歪,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便宜爹爹。
“我就不!我要和娘亲一起睡。”
夜君辞拿夜辰邈真的毫无办法,他完全不忍心批评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奶团子。
“辰邈,乖,你是个男孩子,一定要遵守约定,不能言而无信。”
夜辰邈撇了撇嘴,“我当然知道要言而有信,可是我不想离开娘亲。”
夜君辞觉得他跟自己的宝贝儿子算是解释不通了。
“辰邈,我们商量好一人一天的。”
沈鸢这时候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夜君辞的后脑勺。
“什么一人一天?你们拿我当什么了?”
“没没没,我们父子俩说的是别的事情。”
夜辰邈眼珠子转了转,“娘亲,我们来去睡觉吧,辰邈困了。”
沈鸢果然缓和了神色,她温柔的把夜辰邈抱在了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好,娘亲带你去睡觉。”
夜君辞看着沈鸢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怒吼,“夜辰邈,你已经七岁了!”
夜辰邈从母亲怀里探出个小脑袋。
“我识数!不过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夜君辞气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不知道这混小子为什么在沈鸢身上,如此执着。
夜君辞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去了偏殿,此时此刻他真的想让夜辰邈快些长大,长到他能教育这臭小子的时候。
夜君辞摩拳擦掌。
相柳在第二日的时候,从人间买了许多鸡鸭鹅,还是活的,以及一些小玩具什么的,找到了沈鸢。
沈鸢看着在相柳手中扑腾的正欢实的鸡,深感无力。
“你去抢劫了?”
“没没没,这是特意给你买的。”
“你疯了?买这个?”
相柳变出了一个笼子,将那些鸡鸭鹅关了进去,随后他拍了拍手,落下了一地的鸡毛。
“这些都是我给孩子买的小玩具。”
沈鸢总觉得相柳不怀好意,于是她伸手一推,“相柳,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相柳笑了,笑的人畜无害。
“没有,我只是想感谢你帮了我。”
沈鸢头疼的扶额。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昨天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你会醒过来。”
相柳其实也知道,他清楚自己没有提前和沈鸢商量什么去套路聆音,而他那天为什么会突然醒来……是因为相柳压根就没有喝醉。
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只不过心却醉了。
沈鸢又劝了相柳几句,他就离开了,沈鸢真的希望相柳可以和聆音最终可以走到一起。
相柳刚走,拂灵就闹出了事情,她不小心把封魂给打了。
是的,打的还不轻,原来昨夜,真正一起和相柳饮酒醉的,另有其人。
那人就是封魂。
拂灵是昨夜把人给打了,她后来照顾了一夜,今早才赶到沈鸢面前告状。
“封魂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再说了,他……应该没有什么让他发愁的事情吧?”
拂灵嘟着嘴,一脸无奈。
“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只不过他最近有些郁闷是真的,我问了他许久,也不说,直到昨晚……”
原来,昨晚封魂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被拂灵看到了,拂灵这几年和封魂相爱相杀,早就已经成为了挚友,拂灵见状赶紧坐过去打算开解他。
结果……拂灵和他说着说着,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因为封魂看她的眼神,十分的古怪。
类似于那种……饿狼盯上了一块肉的表情,拂灵当时有些心慌,因为平时的封魂可不是这样的,他眼神清澈,虽然总是带着不耐烦,可那是少年独有的神态。
只不过昨晚的封魂,眼神中俨然已经走了成年人的深沉。
封魂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他说到动情处,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秒,他就揪着拂灵的胳膊,将人拉在怀里,之后,他挑起了拂灵的下巴……
“你说封魂吻了你?”
拂灵红着脸点头,沈鸢目瞪口呆,没想到封魂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那,那之后呢?”
“之后他就睡着了,我把他扶了回去,照顾了一个晚上。”
沈鸢嘴角上扬,“拂灵,封魂喜欢你。”
拂灵支支吾吾的,她虽然不聪明,可是她也不傻,她昨夜变了法儿似的问封魂自己是谁,结果封魂在睡着前都能认出拂灵。
所以,拂灵知道封魂是故意的,最起码有八成的可能。
“那你喜欢他吗?”
拂灵小脸儿一红,沈鸢一拍手,心想这事儿能成。
之后沈鸢有跟拂灵讲了许多封魂这个人有多好,听的拂灵直叹气。
“王后,您……是想把我卖出去吧?”
沈鸢眉头一皱,“怎么可能,我是为了你好。”
拂灵砸了咂嘴,“你这架势,不像啊……”
沈鸢自知理亏,于是她也没再多说,打算让二人自由发展,之后的事情果然如她所想。
那二人逐渐打得火热,有时候让沈鸢都觉得脸红心跳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冥府又出现了两对新人。
相柳和聆音,这一对儿每天都吵个不停,可是却越来越爱彼此。
而封魂和拂灵,则是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沈鸢问拂灵,“你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不会觉得腻吗?”
“腻什么?我们觉得还好啊,封魂每天都会给我新鲜感。”
沈鸢顿时无话可说。
前几日嬴谷传来消息,说是自己从北海游历到了东海,近日便要启程归来。
只不过他说自己想回白淞山上去住几天,夜君辞一拍脑袋,提出了一个想法。
“夫人,我们带着孩子去凡间住一段时日吧。”
沈鸢表示不解。
“为何?”
“让孩子们感受一下凡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沈鸢本想拒绝,可是夜君辞铁了心的将沈鸢和孩子们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