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贷款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把银行卡给我,我来还好吗?”
“我们不要闹,那个协议我不认,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我没你,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贺父眼角一滴浊泪滚落下来,浮光从贺浮光的记忆里知道,这个男人是第一次哭,至少是贺浮光记忆里的第一次哭。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的伤害已经造成,他的悔恨也只是一时,现在原谅他,他还是会有下次的。
“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你自己清楚,你拿什么还钱?”浮光冷漠的问。
“我会想办法的,我是你爸爸我会想法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很大的压力了。你就好好读书就好,不要再说什么断绝关系的话了。”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都出来,这一听到浮光要和自己父亲断绝关系都是皱起眉头。
“浮光,怎么了?”说话的男人长得清秀,年纪挺大了,是隔壁副食店的老板,对原主是极为不错的。
这人拎得清,是个不错的人。
浮光对他摇摇头,然后继续对贺父说:“你能想什么办法?以贷养贷吗?你身上欠了多少钱你不知道?我没说不管你,你如果以后是一个人了,或者说你老了退休了,我会每个月给你打钱,也会找人照顾你。”
即便是贺浮光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如此了。
“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两父女的有什么是解不开的?没必要说什么断绝关系这种混账话。”副食店叔叔说道。
“来,来叔叔这里,有什么委屈和叔叔说,你爸爸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
浮光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决定了,钱我也转给你了。”
话落,浮光拉着公孙梓年就走。
贺父气急,他红着眼睛的样子有点吓人,“贺浮光,我不准你走!你是翅膀硬了吗?!我不准!”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有点破音,充满了悲痛。
浮光勾唇,却没有回头,“不,你还有冷雪,你还有你老婆,你不是最爱你老婆了吗?我这一走,你们就不会天天吵架了。”
浮光一走,再也没有回头。
贺父蹲在地上,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下来。
他可怜吗?
是可怜的。
可是伤害可以抹杀吗?
不能的。
曾经造成的伤害即便不说也是存在的,无法抹灭。
叔叔拍拍贺父的肩膀,说道:“网贷的事情,是你做的不对,这一点我没办法给你辩驳。不过你们两个毕竟是父女,没什么是解不开的结,等过顿时间再去找她好好说,你也知道浮光是个心软的性子。”
他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说道:“你家媳妇的确是个偏心的,你平时就该拎得清一点。”
贺父哭着说:“我没用,是我没本事,我女儿都不认我了。”
听到这里,副食店老板皱眉,他认为贺父根本就不懂为什么浮光会选择断绝关系,这和他自己有没有本事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有关系的是他的拎不清,是他的偏心,是他的无视啊。
“好了,晚上我们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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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你不要难过,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不会对你不好的。”
浮光说道:“嗯,我知道。”
“你也不敢。”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就都没有说话,公孙梓年以为浮光很难受,她一定很难受,可是现在在外面,她都没办法哭出来,她憋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学姐原来是这么苦的,为什么学姐这么好却要经历这些?
二人回到酒店,公孙梓年让浮光坐在床上,他蹲在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哭出来吧,学姐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浮光摇头,她又不是贺浮光,怎么可能哭得出来。
“明天还有事,要早点休息。”浮光揉揉他的头说道,说完她又给易林打了个电话过去,有些事情需要他帮一下忙。
第二天易林安排的人到了大竹市,浮光和他们碰头之后,浮光带着这些人来到了石河镇的陈家店。
“浮光?他们都是谁呀?来做什么的?”外公看着这群保镖心里有点发憷,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
浮光对他温和的说:“外公,我想你去永安市,他们送你过去,这边我还要处理点事情,大概一个月后去永安市。”
外公明显有点犹豫。
姑婆说道:“这你也还是学生,带着你外公恐怕不方便吧?”
“你说买房,永安市的房价那么贵,你外公在老家还有我照顾,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姑婆也是想着浮光好。
浮光摇摇头,“以后我照顾外公,我会为外公养老,外公只要放心跟我走就好。”
“外公相信我吗?”浮光蹲在外公的面前,乖巧的问。
“外公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总不能相信你妈吧?只是离永安市有点远,外公怕连累你。”他知道自己腿脚不便,不能照顾外孙女。
“没关系的,外公跟他们走就好,我有个弟弟在那边,他会照顾好你,外公放心就好了。”
“那老家这个房子怎么办?我走了谁守着这个房子呀?”老人家总是对老家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可能有一种情绪名为落叶归根吧?
“老家这边的房子等我找到钱之后我们翻修一下,作为老宅,以后外公腿脚好了之后就偶尔回来住住,你看怎么样?”
浮光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说动了外公。
老人有老人的想法,他老婆不在了,在老家也没人陪着他,女儿又是个不懂事的,整天过来打秋风,他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能做的就是不给子孙后代拖后腿。
除此之外浮光还说动了姑婆,毕竟她这会儿不能在永安市外公一个人可能会害怕。
外公让姑婆收拾一下东西,把外婆的牌位也带上,带了些衣服,然后坐上了车。
“学姐,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公孙梓年问道。
这仅仅是两天时间,他就看到了自己学姐的手段,原来她不仅仅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她这么的强大,强大到让他无比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