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迪斯保卫战胜利后,介于出现了大量的战场孤儿,索什扬因此作出了一个决定。
就地征兵!
但他要征集的不是凡人军队,他要征集的是阿斯塔特兄弟。
星界骑士的战团长宣布,任何失去父母,且年龄在8-14岁之间的男性孤儿,只要愿意加入阿斯塔特,他们都可以带走。
未来,这些孩子将在奈森四号与本地的候选人一起参加试炼,争夺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虽然这不太符合规矩,但却没人出来反对,毕竟这么多孤儿对于内政部而言其实也是一种负担,索什扬愿意承担这些负累他们求之不得,并且这种一次性征募在很多地方都发生过,不算是很稀奇。
哈迪斯巢都的征募工作由阿尔明负责,其他新兵进行协助。
但除此之外,星界骑士还有另一个秘密招募计划,但招募的对象就不仅仅限于战争后的孤儿们了,而执行者,正是塔洛斯——
缓慢的,血滴在地板上,但萨布林没有注意。
“小萨布林。”
名叫米尔的年长罪犯动了起来,用睁大,担忧的眼睛俯视着他。
“你的鼻子。”
那人递过一块从他邋遢囚服上撕下来的破布,萨布林盯着它,表情充满不解。
米尔甚至想他是不是脑震荡了。
“算了,你总是这样神经兮兮的。”
过了一会儿,米尔把破布塞回自己的口袋。
萨布林的眼神又变得空洞,然后他倾靠在牢铺边缘。鼻血继续流淌,一滴接一滴。
米尔也不管他,自顾自的爬回自己的铺还做了个鬼脸。
他们周围监狱的声音传入,被牢房的网格地板放大并围绕着号窗的栏杆——提高的话声,摔门声,激活的警报系统和图像监控器的嗡嗡声,砰砰响的靴子和镣铐的格啷声。
萨布林只在这待了五个月,但他现在希望已经希望自己死了,至少他不会再被迫用自己肿胀,流血的手去挖和掘。
这里是阿米吉多顿北部大陆的一个监狱,里面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犯人,从窃贼到杀人犯,什么都有。
他们在这里活着的的唯一目的,就是从地下数百条矿脉中为机械教的工厂和巢都挖掘原材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从小在巢都底层长大,但他没有父母,他真正的父母可能是小偷,又或者是敲诈者,亦或迷幻药瘾君子,妓女,杀人犯。
他们可能是任何巢都下层罪犯,但他不知道他们,他从没见过他们。
萨布林的养父是一个巢都帮派小头目,在他养父被竞争对手五马分尸的时候,他才七岁,只能畏缩在桌子底下紧闭双眼。
底巢生活容不下弱者,九岁的时候他就学会了杀人,十二岁的时候他已经是街区小有名气的窃贼头目了。
直到他把手伸向了一个中巢权贵的宝库——
过了许久,萨布林终于注意到了他的鼻血,并徒劳试图的用他沾满污垢的手指阻止。
他现在十三岁,泰拉标准,或者他声称如此——然而大部分时间他行为的调理性已经超过二十岁的成年人。
除了结实的身材和他愿意用拳头解决问题的行为方式,真正让他活了这么久的,是他那与神俱来的天赋,他从很小开始,就偶尔能够预见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咨询过街边鼓弄水晶球的巫婆,那老东西说这是巫术的潜质,但萨布林随后只是给了她一脚。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巫师。
“什么东西过来了。”
忽然,萨布林心有所感,看向号窗后面黑暗中。
“啥?”
他的舍友米尔茫然的抬起头,这家伙只是个可怜的走私贩,通过贩卖私酒赚取微薄的利润。
但触怒了巢都的垄断酒商后,就是这么个下场。
“糟糕的东西。”
牢房里的压力还在,就像一个阴暗,持续存在的头痛,持续在他太阳穴增加。
他从未感到如此强烈。
“但至少它不会比这地方更糟糕。”
萨布林说得轻松,但实际上他很害怕。
他刚提到的东西经常能在梦里见到,阴影中旋转而出的爪子和利爪和怨毒的红色眼睛——没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最糟糕的是那脸孔,那是个骷髅,一个死亡面具,潜伏在黑暗的虚空中。
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见它,它都靠得更近,野蛮的露齿笑着,猛烈得眼都不眨。
“准备开饭了。”
走廊里响起懒洋洋的声音。
自从绿皮入侵以来,虽然监狱没有遭到攻击,但补给却几乎断绝了,这也意味着,囚犯们得挨饿。
萨布林已经听说在某些监区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似乎看守们也不打算管了。
他们只是每日定量投放极少的食物下到监区中,至于怎么分配,那就不管他们事了。
很自然的,原本就存在的帮派,因为这种情况而急剧壮大,想要获得一口吃的,你就必须找一个靠山,去用命去拼。
但萨布林不屑于此,他有自己的办法。
“准备好。”
看着走廊拥挤出的人群,萨布林冷静的靠着铁栏。
“等他们都走了。”
米尔点点头,用手在床底刨了刨,然后拔出一根带铁刺的细木棍——这种无法之地,没点家伙防身几乎是活不下去的。
等人群都走了,萨布林和米尔悄悄打开铁栏,从另一条路离开。
他们寻找到了一个通风口,刚好能让他们俩爬进去,在里面钻了大约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一个地方。
这里原本是一个健身房,但很早就废弃了,现在成了大雕帮的“仓库”,每日除了分发给帮众那微薄的口粮外,剩下的都在这里。
大雕帮是这个监区最横的帮派,他们有几百号人,老大是一个奸杀了上百女性的人形禽兽,至于为什么他还能活着,萨布林听说是因为他与某个星球权贵家族有关系,反正从那家伙进来起,看守都没怎么为难他,而且每周都有烟酒。
大概,这就是上面有人吧。
“嘿咻!”
从通风口里跳下来,已经在脚上裹了布的萨布林没有马上动,而是蹲在地上机警的观察四周。
确认没人后,他才发出暗号,米尔也立刻跳下来。
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散乱的器材,而在一侧墙角,堆放这一人高的物资。
萨布林搓着手走上去,撒开一个包裹的一角,里面立刻滑出一根口粮棒。
“一次最多拿两个,别拿太多。”
用牙咬开口粮棒,萨布林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小声提醒着身边同样在大吃大嚼的舍友。
但忽然,仓房顶上的红色紧急灯猛地亮起,用愤怒的光洗刷着这狭窄,阴冷的地方。
随着刺耳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踢开。
“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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