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韩安安的表情,黎婉儿细眉微挑,“怎么了?你认识她?”
“没有。”韩安安赶紧道,“不过看起来她应该不是我大伯的菜。”
黎婉儿表情变了变,“怎么会呢?她还不够漂亮吗?”若是论漂亮,唐菀的容颜是数一数二级别的,少有人会比她更可艳可纯了。
“婉儿姐,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韩安安一把将照片倒扣在桌上,就要起身,“总之她不合适。”
说着,她敲了敲车门,提醒外面的保镖开门,她要下车。
不过下车前,她扶着车门,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黎婉儿一眼,“婉儿姐,这个女生跟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丈夫在外的私生女。”黎婉儿回答得很坦然,“所以你大可不必怜悯她,她能为入了你大伯的眼,为沈家的前途做出贡献,也是她的荣幸。”
说着,黎婉儿微微探出身体,将那张照片塞到了韩安安的手里,“安安,照片收着吧。其实你大伯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十恶不赦之人不是?那些女孩儿后来哪个不是拿了一大笔赔偿……”
“婉儿姐,你别说了。”韩安安不认识不了解以前毁在她大伯手里的女孩儿,心里没太大的感觉,但是这次,她看过摸过跟她说过话……
“我先走了。”这次的咖啡谈心不欢而散,韩安安几乎是落荒而逃。
兜里揣着的那张照片烫手得很。
而车上。
黎婉儿一直盯着韩安安的背影,招手叫来了保镖,“去查韩安安今天接诊过的病人。”
她说她接诊了一个东城大学的学生,怀孕了,不会是……唐菀吧?
*
唐菀从医院离开后,没回沈家,没回学校,而是就在附近的旅馆里开了个房间睡了一下午。
从外面阳光正盛睡到暮色四合,她趴在床上,知道自己应该起床了,该去酒店见沈执野了,她的脑子清醒了,但是她的身体就像是机器生锈了一样,无论她的大脑里再做怎样的思想斗争,再怎么挣扎,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就趴在床上歪头看着窗外的黄昏变成了黑夜,空气里的烟火气味变成泛着寒意的夜色的味道。
手机在手边震动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在某一刻,她的身体像是解除了封印一样,她可以动了。
她拖着剧痛的身体从旅馆退了房,脚步呆滞的挪进了酒店。
酒店的顶楼。
沈执野的房间里,一片黑暗。
有声音从房间外的露天泳池那边传来。
唐菀小心翼翼的推门,看到的就是映着月色的波光粼粼。
泳池的名字叫无边泳池,是盛世大厦顶层最卓绝的建筑,这一方湛蓝的泳池,是最接近天空的大海。
它倒映着蓝天,像是大地之眼一样俯瞰着穹顶。
这一方奢靡的平静,世人皆知,却无人体验过。
除了沈执野。
也只有沈执野。
此刻,沈执野就在水里。
察觉到她来了,他从水里浮起,刺平静水面,水波涟漪从泳池中央荡漾开,荡漾到了唐菀的脚边。
“野哥。”唐菀没下水,站在泳池边上喊了一声。
男人游到了边上,“下来。”
“野哥,我没有带泳衣……啊!”她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穿出水面的男人一把拽过,身子一歪倒进了水里。
唐菀猛地呛了一口水,难受得近乎窒息。
“你迟到了。”泳池丰盛,两个唐菀都打不到底的那种深,男人的手拖着她的腰带着她浮在水面上,贴着她的耳朵,如同恶魔低语。
“对不起野哥,我睡过头了。”唐菀没隐瞒自己在旅馆里睡了一下午的事情,她不说,沈执野也能查到。
“去旅馆里睡?小菀,是我睡你睡得不够舒服?”
沈执野声音危险。
唐菀摇头,“不是的野哥,是我太累了,我没地方去。”沈家不能回去,沈明媚在微信上恐吓她警告她了,沈宁对她擅自去平城出风头的事儿十分生气。
租的房子早就退掉了。
她没有家,没有地方去了。
说着,唐菀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来,滚烫的泪水掉进了泳池里,什么涟漪都没有撩起。
沈执野却看到了,他手指勾了勾她的眼眶,“不是给了你这个房间的房卡了吗?”
唐菀红着眼眶抬眸看了沈执野一眼,没说话。
男人喉结滚动轻笑了两声,“还在气我?”
“我不敢。”唐菀挣了挣,“野哥,可以上去吗?我的肩膀好疼……”说着,大颗的眼泪又滚了出来。
她的柔弱,总是可以踩到沈执野心头的点上的。
沈执野掀开她肩头已经湿透的纱布看了一眼,“石膏摘了?”
“医生说纱布更透气,更利于伤口愈合。”
“别哭了。”
沈执野双手打横把唐菀抱出了泳池,在她耳边轻语,“你要是听话点,我何至于拉你下水。”
唐菀一只手挂在他脖子上,没说话,藏在男人怀里的脸上全是冷凝。
房间里。
沈执野抱着唐菀洗了澡,又给她肩头的伤口重新上了药。
唐菀没带衣服,随便套了件沈执野的睡袍,黑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裹在她的身上,肩头总是滑落。
沈执野掐着她的腰把她锁在怀里,“太瘦了,要多吃点,才穿得上我的衣服。”说着,他细细密密的吻着她露在外面的脖颈,肩头。
唐菀身体往后仰,气喘吁吁,“穿不上也没关系。”
“是,没关系。”
沈执野眼底有笑,大手一挥,“反正也要脱。”
*
大厦顶楼的夜,很静。
屋内,唐菀裹着蚕丝被趴在床上,浑身香汗。
沈执野从浴室走出来后,弯腰从沙发边儿上拎起了一个大包。
放在了唐菀手边的床头。
“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唐菀艰难的撑着身子去拉开包包的拉链,看到里面满满当当摆放着的一摞又一摞的现金的时候,愣了,“野哥,这里是二十万?”
“再看看。”
唐菀裹着床单坐到了床边,一只手也很飞快的把钱从包里掏了出来,注意到了包底下的一份文件。
皱眉拿起,“野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