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的东西,你就愿意当沈执野了?」
程心杳看着沈羙如此激动,冲上前去,想要抢夺盒子,却被沈羙一把掐住脖子,「滚。」
快递员在一边儿,吓坏了。
这两人,是新娘新郎装扮呀,怎么还打上了?
不过有钱人的八卦他可看不起,拿了签名过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唐菀怎么会给你邮快递,快让我看看从哪儿邮来的。」
南团从边儿上走过来,也想拿过快递,也被沈羙给拒绝了。
他兀自走到了一边,拆开了盒子。
纸盒子里面是个檀木盒子,打开,是血腥且触目惊心的一幕。
「这是什么……我靠,这是……」
凑过来看的南团跟裴易元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纷纷趴到一边干呕去了。
那是一个死孩子。
还很小。
但是已成型。
袁野也赶过来了,看到这一幕,脑海里唯一想到的一个可能就是:唐菀把孩子打掉了,还将她送到了老板的婚礼现场。
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小姐,你好狠呀。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程心杳冲上来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的瞬间,也想明白了,定定的看着沈羙,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沈羙,这是你们的孩子呀?哈哈哈哈她给你送的新婚礼物,是你的孩子。」程心杳的笑,不达眼底。
更多的,是悲凉。
因为她分明在沈羙的眼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沉痛跟悲哀。
他这样的男人,何时会真心诚意为人感到悲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唐菀这个女人能让他做到了。
程心杳笑着笑着,就哭了。
到底,是她不配。
但是她都不配,唐菀怎么配。
程心杳失心疯一般的伸手「啪」的一下打掉了沈羙手里的盒子。
里面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程心杳又抬脚踩了上去。
鲜血,染红了她的婚纱。
仿佛在她的裙摆上开出的血红的花朵。
沈羙的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下一刻,一巴掌狠甩到了程心杳的脸上,打得她立刻吐出了鲜血,牙齿掉了几颗。
如果不是南团等人冲上来拦着,沈羙会杀了她的。
「老沈,你冷静点。」
「沈羙,呸,我才不会叫你沈羙,你就是沈执野,你很痛恨这个身份吧?但是你摆脱不了他了,你顶着这三个字活了这么多年,你摆脱不了的。」
「你只能是沈执野,而你的老婆,也只能是我。」
程心杳挣脱南团的桎梏,扑跪到了正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那一摊血肉的沈羙面前,双手捂住了他的手。
脸上满是期待跟哀求,「阿野,唐菀已经不要你了呀?她连你们的孩子都杀了,她想跟你一刀两断了,你忘掉她吧,忘掉她,好好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阿野?」
沈羙根本不理会程心杳,他此刻的目光,心,所有情绪,都在手里的东西上。
他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痛,正顺着血液流淌进他周身的每一寸皮肤下面。
「老沈,这里还有一封信。」
裴易元在地上捡起个信封,「是从盒子里掉出来的。」
「你……」南团上去拦了下,「等他冷静冷静再给他看吧。」
万一唐菀在信上又说了什么刺激人的话,那沈羙不得封。
「我……」裴易元也气呢。
他也是现场震惊的人里的一员,不仅震惊,还气。
气南团早就在回到沈执野是沈羙的事儿了,而他也跟他们是朋友,却一直被隐瞒着。
不过现在捧着唐菀给沈羙写的信,再接受了一个全新又震惊的消息,他连气也忘了。
「南团。」
沈执野突然开口。
声音哑得不行,比破锣鼓都不如。
南团急忙应声,「你说。」
「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拖下去。」
沈羙猩红着眼眶,腮帮子咬紧。
他说的疯婆子,就是程心杳。
程心杳摇头,「不,阿野,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现在太痛苦了,我要陪着你,我要跟你走出这段痛苦经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我的好了。」
南团上前去,「程小姐……」
「你放开我,我不会放弃的,阿野,我不会放弃你的,唐菀,唐菀她不可能接受你的,你知道吗?她以为你害死了她弟弟,她恨死你了,怎么可能接受你。」
程心杳被南团拽出去的途中拳打脚踢,说出来的话也是信息量满满。
「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保证她会立刻收到一封信,里面完完整整的记录了你是怎么杀死他弟弟的。」
「你以为她弟弟是自杀的,其实才不是,那晚上,有人亲手把他摁进了冰凉的河里。」
「阿野,你快做选择呀?只有你选了我,那个把他弟弟摁进河水里的人,才不会是你。」
「阿野!」
「沈执野!!」程心杳被拖走了。
但是南团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
因为听起来,她对唐菀弟弟的死,知道得很详细嘛。
他将她拖到了山下的一处亭子里。
一路的折腾,程心杳浑身洁白的婚纱都变成泥染的了。
程家人也跟着跑下了山,但是被南团的人拦在三米开外的地方。
南团把程心杳丢进了坭坑里,淡定的看着她爬起来,点了根烟,「程小姐,仔细说说呀,唐菀她弟弟的死。」
程心杳没有闲工夫跟南团拉扯,起身还想不甘心的跑去山上。
却被南团一把揪住了头发。
「啊!」
「程小姐,我可不是君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保证,你在被扭送到警察局之前,会不小心摔下山,摔得很重很重的,程小姐挺爱美的,应该不想摔破相吧?」
南团拖长声音。
程心杳又喊又叫,最终只能开口,「是黎婉儿,那晚上是她找人去村里把唐菀的弟弟淹死的。」
「她说,只有唐菀的弟弟死了,唐菀才会彻底跟阿野决裂。」
「我全程都只是跟她一起辱骂唐菀她弟弟,害人的事儿我什么都没做!」
婚礼现场。
一片狼藉。
宾客们,已经被「请」走了。
不过,他们也是带着满满的八卦走的,谁都很满意。
森林里,寂寂无声之下。
沈羙伸出血手,拿过了裴易元手里的信。..
打开。
第一句便是:【野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