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尿了一条线，我尿了一个坑？”

    仪容俊秀，骨格端庄，芙蓉面浅晕微红，兜兜妈的胸口此时有跌宕起伏之势，这是她的好闺女作的诗。

    看到妈妈对这首诗好像不是很满意，兜兜带着询问和商量的语气：“妈妈, 要不，是你尿一条线，我尿一个坑？”

    仿佛看到了女儿学男孩子解手，兜兜妈脸色涨红，随后发出一声远在树林里的楚帆都能听到的咆哮声。

    等楚帆循声出来，只看到哭哭啼啼的兜兜，被妈妈强行拖曳着去上学了。

    哭的声音那么响亮, 说明没事, 生命力很旺盛，楚帆顿觉得，美好的一天才真正的开始。

    牛夫人昂着脑袋，看向兜兜消失的方向。

    外面的世界真美好，上周五被身后的狗主人送去宠物店，在那被关了两天的笼子，狗生真是无趣。

    虽然狗主人不把它当人，但对它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以后少让它穿护士装就好了，美女装没有，篮球装也行啊。

    上午十点。

    开着跟他一样高大威猛霸气的陆地巡航舰，楚帆抵达陈峰的录音室。

    在杨悦签约等风文化后，锋芒录音室就着手发布招聘信息，上周五终于招到了一个新的前台姑娘，今天第一天上班。

    新前台女孩长得很漂亮, 虽然比不上杨悦, 但文化程度比她高出很多，大学毕业。

    这个新前台是杨悦面试的, 也是她敲定下来的。

    陈峰当初不太愿意招这个女孩, 更钟意另一个, 没别的原因，那个长得比较一般。

    他想告诉杨悦，在他眼里，别的女孩子都是红粉骷髅。

    但杨悦坚持招这个，让陈峰有些忐忑。

    女朋友这是想高飞的前奏吗？

    临飞前给男朋友准备另一份机会，留下一个华夏好前女友的名声。

    “这首歌……”给客人录完歌，等待下一个预约的客人到来之前，休息室里，陈峰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已经打印出来的歌谱。

    他会看简谱，也能照着曲谱学歌。

    楚帆今早一起床就给陈峰把歌谱发过来了，而歌谱在昨晚之前，他早就写好。

    昨晚没发，是因为他为人很好，怕陈峰因为看歌谱熬夜，甚至看完之后睡不好觉。

    楚帆默默为自己是个体贴的人点赞，世界上多些像他这样的人，大同社会指日可待。

    可惜这只是一厢情愿，大同社会遥遥无期, 连一个家族的兴旺, 都需要至少三代人的努力。

    爷爷奶奶在农村站稳了脚，爸爸才能进县城，爸爸在县城站稳了脚，儿子才能够进省城，儿子在省城站稳了脚，儿子的儿子才能去一线城市。

    儿子的儿子在一线城市站稳了脚跟，儿子的孙子才能争取更大的目标。

    豪门都是1+1=2，2+2=4，全部都是这样一代一代积累来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和任务。

    所以说，一个家族的兴旺，靠的是几辈人的积攒，并非靠一个人单打独斗。

    很多家长望子成龙，一飞冲天，是异想天开的一种思想，很不切实际。

    曾有个如日冲天的女星回答记者问时，说她不嫁豪门，她自己就是豪门。

    结果只是一个税务问题，她就差点万劫不复。

    真是豪门，别说税务，就是更严重的问题，爆都不会爆出来，悄无声息就解决掉了。

    “总感觉，你经历过一段很曲折很难忘，求而不得，刻骨铭心的感情？”拿起歌谱，再次看了一眼，陈峰对楚帆说道。

    “那没有。”楚帆否认，他在当世，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洁的小伙子，从里到外都是粉嫩的。

    “没经历过你就能写出这种歌？”陈峰不太信。

    杨悦不会看歌谱，但会看歌词，她也不太相信楚帆的话。

    “不瞒你们说，从小我经常跟我爷爷奶奶编竹筐，所以长大后，我学会了编故事，我现在的主职业是一个作家。”楚帆说道。

    那就难怪了，陈峰了然。

    杨悦一脸惊奇：“楚哥，你写了什么书，叫什么名字，我去买。”

    楚帆莫名地心痛，写了这么多年书，一本出版的都没有。

    人生大写着失败。

    网络连载的那些，成绩不好，是没机会出版的。

    想要出版，没有万订基本上不可能。

    唯有一些小众类型的文，只需要精品成绩，就有希望出版。

    “暂时还没出，出版号不好拿。”楚帆解释，出版书需要出版号，所以个人私自印书，属于违法行为。

    以前有个在网上写文的女作者，稿费其实很高，碾压九成以上的作家。

    但因为她写的那种类型不好出版，就跟别人私自印书，卖给粉丝，最后坐了牢。

    人生赢家变成了输家，这就是不遵纪守法的后果。

    陈峰因为不遵纪守法，也差点留下心理阴影。

    他曾千里迢迢跑去魔都，只想见识一下魔都女孩子的风采。

    没想到，最后两人在酒店房间里赤城相对结束后，对方告诉他，她是哪里哪里人。

    陈峰差点抑郁。

    原来，跟他是同一个地方的。

    “那等你出版了，记得送我一本呀，带签名的那种。”杨悦眼神崇拜，她对楚帆有点盲目地信任。

    她看过很多毒鸡汤，讲述的是某个人如何从微末中崛起的过程。

    在她看来，楚帆就正在微末中崛起，她亲眼见证。

    说不定楚哥将来能将公司上市，富甲一方，买游艇，买私人飞机，人民公仆看到都要巴结他。

    “出版……可以的。”楚帆想起了去南海市的时候，飞机上碰到的那个富二代，他手底下有一家出版社。

    主要还是，楚帆对那些诗词有信心。

    《我为人族开副本》即便出版不了，那些诗词可以摘出来出诗集嘛。

    社会再黑暗，人心再瞎，也无法遮掩住那些在历史长河中闪耀了几千年的文化瑰宝。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录伴奏。等会儿我把编曲需要的乐器清单列出来，这里缺的，悦悦去琴行那里租借。”楚帆对杨悦吩咐道。

    “嗯嗯。”杨悦很愿意干活，前台小姐姐来之后，她一上午都差点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小帆，你能不能演绎一遍这首歌，我好知道怎么去给我录。”陈峰请教楚帆。

    女生唱的歌，陈峰不好说出这个请求，男人唱的，那就没什么了。

    楚帆没拒绝，点头说道：“可以。”

    随后，楚帆演绎了一遍给陈峰的歌，清唱。

    只是为了让手有处安放，他抱了一把吉他，但自始至终都没弹几下。

    清唱完毕，楚帆抬头，看向陈峰。

    他发现，陈峰沉默着，眼睛居然通红。

    杨悦的眼睛倒没红，但也有些发呆。

    “我不信你没经历过一段奋不顾身，却没有结果的爱情。”陈峰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杨悦也连连点头，说出了陈峰想说的话：“要不是有人在，我刚才听着都想大哭一场。”

    陈峰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经历过几段感情，有刻骨铭心的，有念念不忘的，也有无法释怀的。

    正因为如此，他很珍惜现在的感情。

    正因为如此，他对楚帆的演绎触动极大。

    当然，这跟楚帆的唱功也有很大的关系。

    杨悦没经历过什么感情波折，初恋在暗恋中结束，跟陈峰在一起，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而这段初恋，正在进行中，也没发生过什么耿耿于怀的事。

    也许多年后，两人不在一起了，整段感情加起来，才会让她感觉到抱憾终生吧。

    “嗯，说来话长，那是十二三年前……”楚帆不再隐瞒，大致说了一下外婆临终前都念念不忘的那个他带回过外婆家的女朋友。

    外婆有关节炎，那个女孩子为外婆跑遍漫山遍野，摘来草药，熬了亲自给外婆敷膝盖。

    外婆的关节炎因此有好几年没再犯。

    “十二三年前？”陈峰稍微计算了一下，就立刻不信了：“十二三年前，你十岁左右，把女朋友带回外婆家？”

    杨悦正听得入神，被那个女孩子感动到，男朋友这么一说，她立刻惊醒过来。

    “说我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你不信，说有，还给你讲了，你又不信。你要是当官的，肯定已经逼死一大堆人了。”楚帆摇头：“还好你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手中也没任何权力。”

    陈峰张了张嘴，这是我的问题吗？

    “楚哥，你唱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唱，要给峰哥唱呢，那不是暴殄天物吗？”杨悦一点也不给男朋友面子，实话实说。

    楚帆没来之前，她听陈峰哼过几句。

    讲真，跟楚帆比起来，男朋友唱歌简直无法直视。

    听杨悦这么一说，陈峰捂着胸口。

    女朋友太直爽了，记得第一次带她看不登大雅之堂的电影，她好奇问他，为什么别人的是那样，你的是这样，差那么多？

    此后，陈峰就很少再带她看那类电影了。

    每当想带她看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带坏小女孩。

    然后脱她裤子。

    “不怕告诉你，《少年》、《星辰大海》、《我的未来式》这些歌，我唱得都比她们好一百倍，但我没有自己唱，你知道为什么吗？”楚帆反问杨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