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动漫 >> 舰娘相伴的水平线(书号:39841

章节目录 老成之翁的一江春水

作者:爱度丝的微笑
    大多时候,隼夜至认为他的朋友兼老师,同时也是kanmus一员的足柄,是个智障。

    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他认为是,这个女人竟然小瞧自己的魅力!

    他姑且认为自己的这位老师朋友并没有蠢到对异性不设防,何况天天喊着没男友,隔三差五联谊相亲,也不是真没被好男人追过,他觉得至少在某些事上她应该是想的很清楚的。

    但是对当做朋友的人就一点也不在乎了,干,一个成熟又奶大的漂亮大姐姐天天跟你损友一样聊天打屁,没事儿还勾肩搭背喝酒撸串儿,你也会意识到大姐姐的好的。

    保洁,我同你讲,地球只有一个,但是大姐姐的ㄋㄟㄋㄟ,却有两个!大姐姐的ㄋㄟㄋㄟ,,赞!

    他要是不小心爱上ㄋㄟㄋㄟ,,不对,爱上她怎么办,谁负责啊?!

    开个玩笑。

    虽然偶尔他确实会这么想,不过总体上他还是能做到真的将足柄作为一个朋友看待,异性意识固然有,但是如果说在青春时期会因为男女意识而在异性面前进退失据,那么当意识到这多半只是出于一种自作多情后,大抵也就能用平常心对待异性关系了。

    当然,他现在还处于风华正茂的学生时代,青春还属于进行时,不过总的来说,由于自小就yin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当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已经难以跟上同龄人的兴趣同时也大多不感兴趣,于是干脆稍微特立独行地继续着自己的成长。

    他绝不是什么冷淡和不合群的人,只不过除非是他有兴趣,不然很难有热情去好好做这一件事,很遗憾,直到进入江田岛海军兵学院之前,他的生涯中并没有出现能让他奉献热情的人或事。于是,就刻意地游离在集团边缘,有人招呼会愉快的回应,别人拜托会认真的帮忙,但并不去主动维持人际关系。

    这大约是他在国中时代时开始有意识去做的事,并且光荣地在毕业后保留了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同时在进入这所军校后也打算就这么继续下去,选择在4年生涯中尽力完成一艘kanmus图纸的改造主要是给自己找个目标,省的懒到毕不了业……除此之外,实际上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拿来在码头钓鱼或者看书上了。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你在钓鱼的时候旁边忽然出现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趴着吐,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隔一段时间就会浮现在他的心头,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他对于身边这个正在吐个不停的女人还觉得自己头顶浮现了一个大大的“?!”的话,那么在已经习惯的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目不斜视地继续盯着钓竿的浮标出神而连个屁都懒得放一个。

    “喂,你就不能为看起来如此痛苦的老师做点什么吗,至同学?”扶着用作绑住绳子的石柱吐了好一会儿的女人抬起头不满地看着在她身边老神在在的他。

    “唉……”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一罐酸梅汤丢给她。

    “很好,准备的很充分,奖你一朵小红花。”自然是也只能是足柄的女人接过酸梅汤豪迈地拉开就大口喝了起来。

    “……酸梅汤应该不是一个来海边钓鱼的人应该做的准备就是了。”嘴上这么说着,他居然还从包里掏出了两包湿巾丢给她。

    “很熟练嘛。”接过湿巾的足柄将没剩下多少的酸梅汤放在旁边,撕开湿巾擦了一把脸,一边赞扬道。

    “那毕竟我自己也懒得数这是第几次了……”

    “那接下来你要做的事也明白了吧?”

    “你不打算多躺会儿?今天天气可不错。”

    “虽然天气是不错,但是对一个差不多喝醉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嘛。”

    “那就不要特意跑到这个地方来吐啊姐姐……”

    “什么嘛,已经厌倦了我要去找新女人了吗!男人果然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姐姐我好可怜哦,呜呜呜……”说着这人还真就坐在地上演起了被始乱终弃的女人。

    很想一脚把她踢进海里的至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再次翻了个白眼,收拾起了钓具。

    他和足柄认识过程,其实就是第一次出现这个场景的时候,也就是他第一次问自己刚才那个问题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的相识,实在很难让他对她升起对教师的尊重感,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将这样的事当做把柄或者两人之间特殊关系的凭证而放肆的人,相反,若是足柄在那之后像对待普通学生一样对待他,那么他也并不介意将她当做普通的老师来尊重。

    做人首先要讲道理,他总是如此认为的。

    但是他低估了足柄,他们第二次相遇,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还是她在吐,这就让人不得不觉得这个朋友看来我们交定了……

    虽然从第二次开始就越来越有故意的成分,后边干脆就是过来晒个太阳的也有,不过这种事对于朋友来说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事了,不如说他对于这种默契地增进友谊的行为是十分欢迎的。

    虽然就像一开始所说的,这个女人真的对于身为朋友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瞟了一眼毫无形象地瘫在一边的足柄,醉酒后的晕红脸颊,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事而似有若无勾起地嘴角,因为呼吸有些短促而起伏明显的胸部曲线,这样的人竟然找不到男朋友?没人要我上了啊?!

    他随意地想着这些事情,收拾好钓具背起包后,就将看起来要昏昏睡去地足柄一把拉起来,手臂挂过脖子,向着她的住所走去。

    其实他是明白的,就像自己过去在同学面前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热情一样,大人的世界更需要一张八面玲珑的面具,当这张面具逐渐变成生活的一部分后,它与所谓“真正的自己”就相差越远,落差越大,这并不仅仅在于当想要追求她的人发现她其实懒散又爱喝酒产生的失望,更在于她发现对方没法接受自己并不美好的习惯后产生的失落感。

    所以归根结底并不是真如她总是喊的那样找不到,而是她自己在排斥,但是只要她还是江田岛海兵学院的教师,她还是高贵的kanmus的一员,甚至极端一点说,只要她还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她就必须得维持住现有的形象,并吸引那些注定会对她的本性失望的男人。

    这是一件想清楚后比没想清楚还要让人难受的事,想必她会酗酒对于这件事的怨念要远高于对于找不到男友这件事本身的怨念。

    他也明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重视自己,隔三差五不管在哪儿喝酒都跑来这个地方吐正常吗?一个成年女性真的会毫无理由地对一个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是xing功能正常的男性毫无防备吗?怎么可能。正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接触到了她的本质,并且依然愿意交这个朋友,同时和她的老师朋友们不同,她们已经习惯在一起互相抱怨了,而自己恰好很擅长做个聆听者与开导者,所以对她来说,自己可能是唯一可以完全卸下心防的好朋友了。

    在这种情况下,异性关系也就——

    “喂,到了,钥匙呢。”站在也差不多很习惯了的房门前,他如是催促着在路上已经睡过去了的足柄。

    “……唔…嗯……好像……”足柄迷迷糊糊地醒来,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钥匙,然后任由至将她丢到卧室床上盖上被子。

    “虽然不想自夸,但是我还真是熟练啊……”看着床上沉沉睡去,露出安心笑容的足柄,他一边这么自夸着,一边走出房间。

    在这种情况下,异性关系也就无所谓了?

    怎么可能。

    他拉开窗,此时刚过午后,阳光正好,天空晴朗,白云飘飘。

    所谓平常心对待异性关系,并不是说做柳下惠或者强行不去想,相反,是因为完全想清楚了才能做到,无论何时就像他并不会对没有防备的足柄产生邪念,也不会开一些试探和暧昧的玩笑,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步调继续生活,普通的聊天,普通的关心,普通的帮忙。

    异性之间很难有纯洁的友谊,这话多少有些道理,应该说,很难有一定程度之上纯洁的友谊,否则就必须得刻意的维持防止变质,而这种刻意本身就意味着不纯洁,这是没有办法的,倒不如说,当今世界,同性之间也逐渐有这种念头了。

    不过对于两人来说,那也是一开始的事了。

    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她已经闭着眼都能走到码头,而他也已经习惯了她的重量,而此时的他们仍然是朋友,这本来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甚至他现在回到房间里亲吻恐怕压根没睡着的足柄,那么这层窗户纸也算捅破了。不过正因为太轻松了,反而享受起了这种感觉,共同玩着一个名为友情的小游戏,并且做好了对方随时会将友情化作爱情的准备。

    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拥抱,亲吻,上床,也许是他完成改二图纸的时候,也许是他毕业的时候,也许是某个毫无意义的契机,虽然由他自己来说可能有些有些自恋,但他觉得足柄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说这么多,简单来讲,很显然,这就是爱了。”毫不羞耻地对着空气又或许是自己进行宣言的他靠进窗边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一如过去的无数次那样。

    他无疑是幸运的,恰好闯进他人的心房又在里面占下一席之地,无论对方是怎样的人,那都是一件应该珍惜的事情,何况对方还是这么成熟美丽的女性。

    但是——

    “嗨,boy,能给我张纸吗,我吐的有点难受……呕……”

    “我是kanmus,别看我这样,我的归宿也是这片大海——哎,你觉得这样听起来吊不吊?”

    “惊了你竟然真的搞到了老娘的图纸……得,那就只好陪你了,好好改,老娘未来就靠这个迎娶高帅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哈,那倒是谢谢你了,为了表达谢意,老娘哪天真的重返战场,你就先给我滚过来当提督吧。”

    对于无所事事过了二十年的他来说,这样一个人忽然闯入他的生命中,又仿佛是命运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

    春风吹来,吹起了少年的发梢,也吹皱了少年心中的一汪春水。

    …………

    …………

    …………

    这是隼夜至提督四年大学生涯中的某一天,这一天如同他四年其他日子一样,非常的和平,与他之后在战场上的活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知道他学生生涯的人总是说,是因为足柄仿佛像是为他而生一般,与他有着远超常人的默契才让他活跃了起来,足柄本人也经常这么自豪地说着(通常是和朋友们吹嘘自己夫妇如何恩爱的时候),但他总是会否定道:“不,应该说,我是为了足柄而生的。”

    这话有几分真实还是就当做闪光弹的一种我们不得而知,不过纵观他的生涯,他确实在足柄完成服役后就在可以说还在巅峰期的状态毫不犹豫地退了下来,也许其中确实有几分真实,不过不管如何,这连他本人都会在未来忘记的实在过于疏松平常的一天,也注定会随着时光逝去,也许当他老去时,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会忽然记起,哦,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