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你当真要拿出一个亿投资这座大桥?”在回去路上,上了车颜雄小心翼翼地说道。
前面负责开车的陈泰和沙胆雄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一个亿呀,
他们要奋斗几辈子!
石志坚没有发话,只是看了颜雄一眼,半天才道:“很多吗?”
颜雄忙谄笑道:“对于您来讲是不多,可是对于我们来讲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最重要的是,虽然我不太懂建造方面事情,却也知道这笔买卖铁定赔钱!”
“是吗?”石志坚笑问道。
“那是当然了!这座大桥太难修造,投资三亿就算收取过路费也要一百年多年才能收回成本,而您一口气投资一个亿,那成本……怕是要打水漂。”
石志坚笑了笑,表示明白颜雄意思:“放心吧,其实那一个亿不是我一个人掏,还有其他人,霍家,徐家,以及跛豪,雷洛,陈志超,蓝刚和韩森他们!”
“咳咳咳!”听完后面几个名字,颜雄差点被呛死。
霍家和徐家还好说,毕竟他们平时和石志坚走的就很近,基本上石志坚做什么,他们都会全力支持!
再说了,徐家和霍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那一两千万。
至于跛豪现在好歹也是香港的“太平绅士”,是大名鼎鼎的jp,现在又靠着做保健品生意蒙骗老头老太太圈了不少钱,让他捐出来一部分修桥做好事也是也应该的,估计跛豪还很乐意为此捐钱。
可问题是雷洛,陈志超,蓝刚和韩森他们——
他们都逃到加拿大去撸串了,还怎么会拿钱出来投资?准确地说是捐献?
“唔好意思啊,石先生,跟了你这么久,我自以为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变聪明许多,现在才知道还是很笨——我实在想不出雷洛他们为什么要拿钱出来?”
不但颜雄想不通,连前面负责开车的陈泰和沙胆雄也想不通。
石志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颜雄见状立马掏出打火机,想要帮石志坚点烟。
石志坚却摇摇头,意思是随便把玩一下,不抽。
颜雄就又尴尬地把打火机揣回内兜。
石志坚道:“伱说的没错,洛哥他们是逃到加拿大不问时事,但香港毕竟是他们老家,老家要发展,人民要幸福,让他们出一点点钱,也是很应该的。”
“咳咳,”颜雄又咳嗽两声,“石先生,您就别玩我了!”
石志坚哈哈一笑:“好了,不同你讲笑!实际上洛哥他们跑路之后还有很多资产留在香港,这些资产一部分被廉政公署查抄,一部分藏的很隐秘,有人替他们打理。可是不管什么人,都不会真心真意帮你,替你打理的同时时刻都是惦记着怎么把这笔财富吞下去……”
这些话颜雄和沙胆雄听着还没怎样,唯独陈泰心里有所触动。
上一世,雷洛跑路之后就把很多赌场和房地产交给陈泰打理。陈泰就靠着很多手段把这些东西吃下。
这一世,雷洛跑路仓促,陈泰不但没占到便宜,还差点落魄到没人收留地步。就更不用说吞下雷洛那些私产。
作为雷洛的老朋友和死敌,颜雄对于雷洛藏匿在香港的资产还是知道一二的。
本来颜雄还想要对着这些资产下手,奈何有石志坚在,他只能作罢。
现在石志坚猛地提出这些,颜雄老奸巨猾立马就明白过来。
“哦,我明白了,石先生!您的意思是既然那些资产雷洛他们拿不走,也卖不掉,还很容易被人白白吞掉,还不如直接拿出来交给你投资这座大桥,到时候大桥建成,在投资人的石碑上也可以铭刻上他们名字!”
“另外-——”颜雄越说越起劲儿,咂吧嘴巴道:“他们肯拿钱出来就证明他们有悔过之心,就算港督府下达对他们的追逃令,也会轻一些,最起码做做面子工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他们日后还能回到香港,落叶归根……”
陈泰和沙胆雄听着颜雄这一通分析,不禁连连点头,心说,怪不得人家可以成为石先生左膀右臂,我们只能做保镖,这脑子是不一样呀。
石志坚见颜雄这么说,也投以赞赏眼神,最后把雪茄咬在嘴上。
颜雄急忙掏出打火机,这次非常顺利地帮石志坚把烟点上。
石志坚吐一个浓浓烟圈。
颜雄忙把车窗打开一条小缝。
“你分析的很对,另外还有一点,修桥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尤其这次牵扯香港和澳门两地,是我们华人要做的一件大事,他们这些海外子孙出钱也是应该的!洛哥为人,我最清楚!”
石志坚说完这些,就不再吭声。
他的确知道,雷洛是多么的想家,多么想念香港。
很多时候雷洛打电话过来,就让石志坚去湾仔的杂碎面馆,替他吃一碗杂碎面,去砵兰街替他吃蛋挞,要么去澳门帮他吃老婆饼……
“石先生,您想什么呢?”
见石志坚发愣,颜雄忍不住道,“对了,今天的船票我已经帮你买好!豪华游轮,不过因为我们购票太晚,所以船上还有另外一位客人-——他您也认识……”
颜雄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谁?”
“郑宇彤!”
石志坚微微一愣,笑道:“他也要回香港?”
“是啊,实在是太巧了!本来这豪华游轮是被他包下的,是我讲了好多好话,才可以顺便搭乘-——要不,我退掉?”颜雄眨巴小眼,试探着问。
石志坚夹着雪茄朝车窗外弹了弹,淡淡道:“不用了,一起回去香港,这好歹也有个伴儿!”
颜雄忙讪笑:“您说的极是!大家在一起谈谈心也是好的!再说了,准确来讲您和他也没什么私人恩怨,全都是生意场上的事儿,何况现在周大福生意日况愈下,我们神话珠宝却日益走高,算起来,他却是输掉了这场珠宝大战!”
见颜雄这样说,石志坚才回过头看他一眼:“生意场上的事儿从来没有谁输谁赢,有的只是尽心-——最起码,他尽心了,输得不难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