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被采月这话憋了个大红脸。【】他丢掉身为老大的面子。当着自己兄弟的面对采月说了一大通肉麻的话。结果她丝毫不为所动。她刚刚说这话显然是认定今晚的事是他与弟兄们合谋摆了她一道。但是她宽宏大量懒得和他计较了。
今天这面子实在是丢到家了。
瘦猴在一旁又是心急又是心疼。他想离开给萧天和采月独处的空间。可又怕采月会和开始一样不顾一切地离开。那就连个劝架的人都沒有了。
果然。这女人又要走。瘦猴赶紧又站了起來。
“周小姐周小姐。有话好说嘛。今晚的事真的只是意外。这个…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和天哥要是有什么误会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解释一下。话说开了心结才能开嘛。是吧。”
“李总。谢谢您的一番安排。我和萧董沒什么误会。更沒有什么心结。报歉。恐怕我耽误二位不少时间了。”
“周小姐。您刚刚还答应我留下來用夜宵的呢。这个做人还是要讲信用的。尤其您现在也是‘颜’的老板了。我经营珠宝娱乐、您经营服装。大家彼此都勉强算一个圈子里的人了。是吧。”
瘦猴不得以。只得能想起什么理由來的都抓來挡一挡。好歹今晚要把这位姑奶奶给留下來。
采月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不错。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写字楼职员了。虽然人人都想当老板。可老板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人脉的经营、市场的眼光、资金的调度、员工的管理、冲杀的魄力。哪一样都是缺一不可的。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刚大学毕业的小毛丫头了。就算今晚的事是萧天和瘦猴摆了她一道。她也不能如此地甩脸就走。就算真要走。话也要说得客客气气留有余地才行。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这个道理她很清楚。
“李总。您太客气了。今晚的事很报歉。先是撞破了萧董的好事。后又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所以临时决定换掉温蕊。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您这么宝贵的时间了。
最近我胃不太好。今晚的夜宵就不用了。改日我请李总。既算答谢又算陪罪。还请您到时不要推辞。采月先告辞了。”
说完这些留有余地的话她就不管许多了。快步朝包房大门走去。拉开门一抬头。面前却站了个男人。
瘦猴看了一眼门外來人。立刻大松了一口气。
“周小姐。在下赵飞。是专门前來向您致歉的。今晚的事我刚刚查了一下。是下面的服务员在为李总介绍时口误说错了话。我是这里的老板。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推脱不了责任的。
当然。如果周小姐您因为这个一气之下要离开。那么犯错的员工就要承担这个责任。以她的收入。这半年的工她就算白做了。”
采月有些傻眼了。这算什么。软硬兼施。看样子是让我进得了门出不了门了。还讲不讲道理了。她刚要冒火。一个身着旗袍的服务员一脸哀愁地低着头走了进來。
“周小姐。请您原谅。我当时一时忙就说错了。我沒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误会。求您不要生气。如果您不能原谅我。按规定我半年的工资就要被扣了。
我家里还有一个在读大学的妹妹和生病的母亲。沒有我的工资她们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得不到。我求您了。”
服务员越说越伤心。到最后还抹起了眼泪。
就算这服务员说的是假的。采月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你别伤心了。按规定要怎样你才可以不被扣工资。”
“就是您不要因为我工作上的失误生气。”
“我不生气了。”
“还要我们老板相信您是真的不生气了。”
采月这回知道自己如果不留下來吃这顿夜宵。今晚铁定是消停不了了。她不知道如果她不答应接下來还会有什么好戏等着她。
“就是留下來吃夜宵是吧。好。我答应了。”
采月话头一松全屋的人脸上的神色都跟着一松。只有跟在赵飞身后的王五撇了撇嘴。
他刚刚在监控里可算是亲眼见到天哥在这女人面前是如何低三下气了。他气得真恨不得冲出去为天哥出了这口气。可是他不敢。见这女人终于松了口。他心里叨咕了一句:算你识相。不然我直接上前一把按住你。看你留不留下來。
赵飞命人搬了一套八仙桌椅进來。
这套桌椅看货色是明代老包浆的海南黄花梨的八仙桌。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又还有这样的色泽。这实在应该当做收藏品收起來。赵飞却拿來当饭桌吃夜宵。
关键是这家具贵则贵矣。可与这包间的风格实在也太不搭了嘛。哥特式与马洛克式搭一搭也就罢了。这明代家具跟这满屋子欧式家具和装饰风格也实在是超级的风马牛不相及好吧。
看着眼前这套桌椅。虽然明白赵飞如此做的心意。但就连萧天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赵飞也不管屋子里众人的眼睛瞪得有多圆。脸不红心不跳地命人取了手工刺锈的精美红色桌布过來在桌上铺好。然后这才一脸恭敬地请萧天和采月落坐。
今晚三兄弟费了半天劲。堵了采月n回。到此刻才终于是让她坐下來和萧天共一张桌子吃夜宵了。
五人坐在正方形的八仙桌旁。不消说采月肯定是要和萧天坐在同一边的。这八仙桌的尺寸虽然每边可坐两人。但其实真坐两人又会显得有些拥挤。
知道萧天不喜欢奢华。所以夜宵也很简单。就是每人一份正宗的乌鸡当归参汤和豆沙粗粮小包。很显然。这是女人进补的食品。
“飞哥。这些玩意儿我吃不惯。”王五一见夜宵的内容就老大不乐意了。
赵飞无比直接的四个字:“不吃滚蛋。”
王五瘪了瘪嘴。偷偷瞄了一眼萧天。沒敢滚。
萧天试了试乌鸡汤的温度。有点烫。让人拿了个冰盆过來。把采月那份放在冰盆中间镇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碗外面的温度这才取出來重新放在她面前。
“这个温度你最喜欢。现在可以吃了。”采月养伤期间都是萧天亲自在旁照顾她。他很清楚她最喜欢的饮食温度。
采月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微酸。和萧天在一起呆的那近三个月时光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那时的他们俨然一对连体婴儿般粘腻。再想起现在两人的光景。怎么不令她感到唏嘘。
她垂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
萧天尝了一口粗粮包。微微皱了皱眉:“赵飞。这粗粮包里是不是放了荞麦。”
“放了一些。不多。”
“撤了。采月对荞麦过敏。”
“好。”
王五刚伸手要夹那豆沙包包。包包却一下子沒了。他心里骂了句“红颜祸水”就收起了筷子。乌鸡汤那女人喝的玩意。打死他他也是不喝的。
很快粗粮包换成水晶包呈了上來。
这里的服务生对几人的口味都是门清的。按他们的口味调好了蘸料呈上。
萧天却另外取了一个小白瓷碟亲自给采月调了一份蘸料。采月之前说不吃醋倒是真的。虽然彼醋非此醋。
他亲自为采月做着这些小事。瞧得赵飞等几个大男人目瞪口呆。
萧天自己却并沒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在采月养伤的那段时间里。他为她做的事比这更细的多了去了。
“尝尝。味道重不重。”
“正好。谢谢。”采月语气不像起初那么冷了。
“这阵子胃真的痛。”
“有一点。问題不大。”
“累着了还是吃冷饮凉着了。”萧天的声音柔得像含饱了蜜水。
“都沒有。就是沒什么胃口。”
“现在暑气慢慢重了。你脾胃弱。胃口不好倒是正常。我给你制些酸梅汤。让人饭前给你送去好不好。”
“不用。裘岩已经专门让人给我做了。还是沒胃口。”
萧天刚好看些的脸色一听到“裘岩”两个字立马又沉了下來。
赵飞赶紧接口道:“我马上和马凉联系。他那药膳堂有一位药膳师傅最擅长做调理膳食的。”
萧天点了点头。看向采月:“可好。”
“不用。这阵子我吃药吃怕了。现在听到药字就想吐。”
“不是真的药。只是讲究食疗食补。也就是一个噱头。其实都是平常吃的。就是搭配讲究些。”赵飞赶紧解释道。
“不要那么麻烦了。我沒那么娇气。从小也沒吃过什么药膳。这不也长这么大了。”
赵飞抹了把汗。心想姑奶奶您现在还是娇气些好。要不还真不好伺候。
老实说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乌鸡汤和水晶包。但味道却和别处都不同。汤的回香醇厚。水晶包嚼头十足又不塞牙。但采月实在吃不下去。喝了几口汤。醮了一个水晶包塞了塞牙缝。她就放下了勺和筷子。
“怎么了。”萧天立刻也放下了筷子。
他一放下筷子。赵飞几个也立刻跟着放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几位慢用吧。我妈妈还一个人在家。我就不久坐了。谢谢诸位的盛情。”
萧天脸上立刻是失望和神伤。
采月养伤那阵子他几乎天天陪着她。两人吃睡都在一起。她走后。他吃也吃不香。睡更是睡不好。像现在这样和她挨得如此近。他觉得就是吃两口普通的青菜米饭也是无比香的。可她才刚坐下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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