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戴手链时,哈曼德看到采月手腕上戴着一个做工看起来非常精致的白色金属手镯,就想取下来。
“戴着蓝宝石的手链,我想你手腕上的其它饰品,应该可以都取下来了。”
采月立刻就缩回了手。
“这个手镯我都带了至少十年了,从不离身。现在我要订婚了,我没有一个家人陪在我身边,这个手镯我就当是我的娘家人陪着我了。”
哈曼德听她如此,只好作罢。
佩戴好全套亮灿灿的宝石首饰后,哈曼德拉着她的手站到了镜子前。
“好好地欣赏一下你自己吧?今晚,你会是所有人眼中最美的女人!”
采月看向镜中。
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婚纱了。第一次是为了扮已过世十几年的姐姐,这一次,才是为自己而穿。
看着镜中的女人,连采月自己都不禁赞叹了一句,的确是很美!
只是,只是这场订婚仪式过后,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她的目光看向了镜中正站立于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其实这真的也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就算拿萧天和裘岩来和他比,无论是哪一方面,他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从与他短短的接触中可以感受到,其实他也是一位心思很细腻的男人。如果他愿意,他甚至会是一位很体贴的丈夫。只是和萧天一样,这也是一位不可能给她爱情的男人。
真正属于她的爱情,只有裘岩给她的。可是她这颗心,装着了萧天,就不可能再容得下裘岩了。
“对不起,裘岩!”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这一句。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又一次忍不住地想起了裘岩对她过的那句话:
“任何时候,我都会在原地等你。我只希望,任性完,你还可以回得来。”
采月觉得,虽然她已经答应了嫁给哈曼德,并且她也的确不打算后悔,但是,这场订婚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时间更√√√√,m.≡.o≮msty_tt;实在是太过匆忙,她还是没有完全做好走上那订婚红毯的心理准备。
与她订婚的这个男人,家族有着严肃而正统的信仰。虽然眼下只是订婚,而不是正式的结婚,但其实和结婚差别已不大了。只是这样的显赫家族讲究一些规矩,在结婚前必须要有订婚这样一个步骤才能显出隆重其事。
在这样的家族中,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订婚后想要取消婚约,恐怕也只能是哈曼德那天对她的那种情况,两人中有一人死亡。
所以,她非常需要再做一下自我服的工作,因为,这真的是一条不归之路。没得后悔,没得来过。
“哈曼德,可以让我一个人单独呆一会儿吗?”
哈曼德一直都保持着绅士笑容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明显的不乐意。
“可是,我亲爱的夫人,我们的订婚仪式已经推晚了十五分钟了。”
从高速列车站到酒店半个时,化妆和发型半个时,其它零散时间又占据了十五分钟,的确是晚了。
采月不为所动,坚持她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为了今晚有个完美的订婚仪式,我认为你给我这十分钟的心理准备时间是值得的。”
哈曼德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还是了头。
“好吧。亲爱的,就十分钟。不然,我怕现场会有人饿晕了。”
采月因为哈曼德在如此情况下,依旧对她这不算太合理的要求表示头应允,冲他感激地一笑。
仪式是在酒店后面的露天草坪上进行的,这整块草坪足有半个多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全市拥有如此巨大面积草坪的星级酒店,唯海景天一家。而且,本市东郊的酒店不少,也唯有海景天一家真正拥有自己的沙滩,并且位置也最靠近沙滩,直线距离连一百米都不到。所以,这里是婚礼和各类商业活动的绝佳举办地。
当初,萧天正是因为这绝无仅有的最佳地理位置,才决定花巨资在远离市区的这里,建了这家五星酒店的。
眼前,整个草坪俨然被布置成了一片花海,除了茶的香味,就全是各色鲜花的花香。
草坪的四周全是鲜花满满的硕大花海碗,整个草坪被一排排的接近成人高的花蓝分隔成几个区隔。还有用形盆栽摆成的两个巨大的心形图案,分列在草坪最大的空余面积上。
整个仪式现场,从草坪靠近酒店主楼的尾端,直到仪式的主席台,是一条长达六十米的红毯,意寓婚姻之路平平顺顺。顺着红毯是由整整三十座拱门排成一列的拱门走廊,每个拱门都全部用各色的鲜花装饰。
正是傍晚时分,虽然仲夏夜夕阳还未完全落山,但草坪四周的露天灯光已全部亮起。不仅如此,草坪上还缀着许多的情人香蜡,为定婚现场增添了浓厚的浪漫和甜蜜气息。
现场的宾客们早就都已经到齐了。
在订婚仪式正式开始前,主司仪为了令客人们在等待时,可以不那么地无聊,特别安排了临时的歌舞表演。
虽然是临时安排的,但看得出这家婚庆公司的确是很专业。他们已经考虑了各种意外情况的预案,所以,这些歌舞表演都是非常精彩的。若非时间相差太多,根本看不出这是临时才安排的。
按照预订的程序,仪式完成后,客人们将被请到紧挨着草坪的自助餐厅用餐。但是,怕有客人扛不住饿,草坪的一侧还另外摆了一些精美的甜品和餐,供客人们享用。
总之,整个仪式现场很难令人看出,这只是一场昨天才确定要举行的订婚仪式。
整个嘉宾观礼席的坐席,全部套着整齐划一的洁白的椅套。坐位并不多,但却分成了两大区。
东区坐着的,都是白皮肤或综色皮肤的外国人。显然,这些是哈曼德的家人或是其家族所请的贵宾。
按照国外的习俗,订婚只会请与准新人关系最为密切的亲属与好友,所以哈曼德所请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几位。人数虽然少,但这些人仅仅从其谈吐和穿着就可以看出,无一不是身份贵重的高等级人士。
西区全部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因为采月没有双亲,父家的亲戚又早不来往,所以绝大多数都是与她交好的中学和大学同学,还有几位是她在裘瑞国际的同事,其中就有她的三位直接下属。
西区的第一排只坐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并肩相邻而坐。不用,这正是采月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两个男人——萧天和裘岩。
此刻,这两人的脸都是比祸底还要黑。
这年头,什么都流行恶搞。所以,萧天接到请柬时的最初,还以为这是有人在搞恶作剧。
但仅仅只用了几秒钟不到,他就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他立刻想起了昨天上午,采月身着婚纱对他的那最后一句话:
萧天,记住这一刻!林宛云的复活就是周采月的死去!是你亲手杀死了我,又埋葬了我!这是我为你、为我所流的最后一滴眼泪!
他当即就打了电话给裘岩。
裘岩接到电话,当场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头发差没炸起来。
他也当即明白了昨晚采月的异样背后是怎么个情况了。原来她那个吻是告别仪式,指的是这个意思,原来她第二天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了。她的告别竟真的是如此的绝决,丝毫不留一挽留的余地!
整个西区的人,包括刘艳红、江静、王阳等在内,个个也都是没搞清楚状况。
收到请柬时,他们满以为采月旁边的那个名字,不是萧天就一定会是裘岩,谁知居然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听都没听过、更别见过面的哈曼德。
只是在看到“默罕默德”这个姓时,大家都立刻明白了,采月选的这位准夫婿,八成又是一位超级的贵胄。而且和裘岩一样,是一位来自于国门以外的贵冑。
工作人员都在按部就班地忙碌着。但是,已经有客人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焦躁和不满。
这时,有一个男人快步地走至萧天身边,弯腰对他耳语了几句。萧天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听完后眼睛微微咪了咪。男人报告完情况,就快步离开了。
男人一离开,萧天的眼迅疾地闪过一道阴冷的光,但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阴沉。
裘岩扭头看了一眼萧天,萧天低声地了两个字“没事”。裘岩就又把头扭回来,也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就在有些客人们已经不耐烦到站起来张望地毯末端的方向时,现场音乐终于一变,主持人走上了仪式现场的前方正中央。
原本按国外的习俗,订婚的主持人应该是男女一方的父母,但鉴于这是在中国,采月是主场却是父母双亡,所以,还是按照中国当地的现下流行的方式,请了专业的司仪,另外现场还配了口译翻译员。
主司仪向众宾客为仪式推迟了这么长时间,做了简短的解释和道歉后,就立即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br>